陳沐西費力扶著欄桿爬上二樓，慢慢挪到何斯揚的房間時，陳佑正把他按在積滿水的洗手盆里“洗臉”。

過門看見陳沐西進來的影，陳佑心提醒，“還很臭，需要刷一下。”

陳沐西想也不想也知道，陳佑說的刷是用廚房刷鍋的鐵網。

吸進一口氣，“不用了，出來。”

“噢。”

陳佑早就不了浴室里的味道，從洗手臺里揣起何斯揚的頭，拖到小客廳。

何斯揚嗆咳不止，眼鏡不知被丟到了哪里，渾淋淋的，跌坐在地上，十分狼狽。

陳沐西指揮陳佑，“拿床被子給他。”

陳佑轉頭，當沒聽見。

好像陳沐西不他阿佑，就別想使喚他。

陳沐西：“不然你就幫他換干服。”

陳佑嫌惡地看過來。“我不。”

陳沐西盯著他，“那就拿被子。”

“妹妹——”

“快點！”

陳沐西抬高音量，暴躁的緒顯無疑。

陳佑聳肩，拽過被子，飛扔過來。何斯揚被兜頭蓋住。

“我知道你現在醒了，別裝。何醫生，你昨晚去哪了？”陳沐西冷聲說。

一團被子靜靜立在地上，幾秒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何斯揚把被子拉到脖子以下，出腦袋。

但目沒有和陳沐西的接。

不待陳沐西問第二遍，陳佑一腳踩在何斯揚的左肩上，用力碾，“何醫生，說話。”

何斯揚的子已經被踩偏，右手撐在地上忍痛，雖然很不想，卻還是低聲道：“長樂……和涂悅欣在一起。”

說完，眼皮稍抬，想從陳沐西的臉上捕捉點什麼。

陳沐西眼也不眨，“你走之前，小周還在屋里嗎？”

何斯揚倍失落，聲音更低，“我不知道。從昨天下午開始，我就沒看見。”

“死了，你知道嗎？”陳沐西再問。

懷疑小周的死和何斯揚有關，至他能知道點什麼。

何斯揚愣了幾秒，震驚地搖頭。

陳沐西蹙眉，“那我死了，你知道嗎？”

何斯揚不解地看著陳沐西，搖頭。

陳佑稍微用力，把人踩趴在地上。微微俯，按下電視機開關，屏幕上正好在播放“陳沐西”和唐端的新聞。

何斯揚盯著屏幕，眼皮猛跳幾下，繼而又艱難地轉向陳沐西。

“你……小周——”

“廢話好多。”陳佑沒耐心，從后腰出軍刀，抵在何斯揚的脖子上，“我要懲罰你。”

原臺詞應該是，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陳沐西對陳佑出手，“過來。”

陳佑沒。

陳沐西說：“阿佑。”

開關一樣，陳佑放開何斯揚，順從地走到陳沐西邊。

陳沐西出手飛快，知道自己不是陳佑的對手，但勝在會使詐，看似左手出拳，實則目的在右手去奪陳佑的軍刀。

陳佑兩手一空，攤手往回退一步。“不是這麼玩的。”

陳沐西用同樣的審問語氣問陳佑，“小周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

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陳佑。

最可能把尸偽裝陳沐西的，也是他。

陳佑撓了下英的眉骨，“沒有。”

陳佑沒有理由說謊，因為他狂妄，只要是他做的，就算是被世人定為彌天大罪的行為，他也會認。

陳沐西著鋒利的軍刀，“那唐端——”

“啊，你們在玩什麼？警察和犯人嗎？我也要玩！”

艾貝午覺剛睡醒，趿拉著鞋，看見屋的場景，本來惺忪的雙眼瞬間睜圓。

陳沐西手里的鋒刃隔空掃過陳佑、何斯揚，最后定格在艾貝上。

“昨晚我和陳佑離開后，你去了哪里？”

艾貝怔了一瞬，咯咯笑道：“去玩啰！”

陳沐西記得，昨晚說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思緒如墨落水杯，分散，又連結，陳沐西眉心一跳，“小周，不！唐端的死和你——”

樓下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陳佑勾起半邊角，看了眼艾貝。

艾貝臉鐵青，不再似平日里的歡樂瘋人模樣。

而過時，陳佑垂首在耳邊說了句什麼，艾貝肩膀一，驚愕地看向對方，繼而浮起笑容。

“唐端——”

“不關我的事哦！”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艾貝恢復了神經質的輕松模樣。

陳沐西問：“剛才，陳佑跟你說了什麼？”

“哈哈，他說負心漢就是該死，我是正義的使者！不跟你說了啦，我要回去換鞋，還要化妝！”艾貝急匆匆地回屋。

樓下約傳來警察和陳佑的聲音——

“據監控顯示，艾貝小姐昨晚在死者跳樓前兩個小時進死者家中，足足逗留一個小時零四十分鐘才離開，也就是說艾貝小姐剛離開二十分鐘，死者就從窗臺跳下……”

“那就抓去問啊。祝你們早日找到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