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西笑笑,加足馬力駛上盤旋山道。
陳佑蹙的眉頭就沒松開過。眼看著越野車離韓家別墅越來越近,他轉頭問陳沐西,“認真的?”
“要不然呢?”陳沐西好笑,看起來哪里不認真了?
別看陳佑長著一張紳士又英俊的混臉,骨子里其實狂暴無比,天生喜歡刺激,做事張揚。不然也不能年紀輕輕,就從老爹手里接下馬來那些黑白兩參的生意。
“妹妹,這可是你說的。”
陳佑手了下后腰,那里被皮擋著,鼓起來一塊。別人可能不知道,陳沐西很清楚,那是槍。
越野車剛上山,老管家就得到消息,過來俯在韓霽耳邊說了幾句。
前面巨幅屏幕上在播放一部很老的電影,剛好演到男主反目仇,主穿著華麗的子流著淚給了男主一槍。
韓霽著高腳杯,輕輕搖晃,杯子里的微微漾。
他想,陳沐西如果對他開槍,應該不會哭。
“先生。”老管家有些擔憂,又喚了他一聲。
韓霽抬眸,“無妨。”
他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的結上下。酒在口中彌散開來,他還有閑心察覺出那味道好像不太對——幾天前那晚,陳沐西喝的是什麼酒?接吻的時侯很人。
最后一個急彎,陳沐西把油門踩死,幾乎是漂移掠過。胎著山道邊沿,飛速轉,陳佑甚至能過車窗看見底下的萬丈懸崖。
他沒有毫懼,偏頭看著陳沐西那張清艷的臉龐,眼里的驚艷和掠奪愈加濃烈。
引擎聲轟鳴,黑越野車像一只狂暴的獵豹,疾馳中猛然減速,胎在水泥地上出兩條重的痕跡。陳沐西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按開關,落下車窗。
韓家別墅的二樓臺上,一個穿著全白休閑的男人,端著酒杯,淡淡看下來。
陳沐西和他視線接,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平靜無波,嫣紅的瓣卻輕輕勾起——笑得很不走心,也很挑釁。
越野車只是在韓家別墅前放慢了速度,并未停留。一晃而過,短暫到不夠陳佑給槍上膛。
車子往錦和山更深駛去,陳佑食指勾著槍,在手里上下繞了幾個圈。隨后還才反應過來,“你耍我?”
“不是你要跟過來的?”陳沐西反問,“我你上車了?”
陳佑把槍塞回后腰,歪頭對陳沐西說:“你故意帶我上來,讓基看見我們在一起。你在刺激他。”
陳沐西失笑,“再說一次,沒人你上車。后悔的話,現在就可以下去。”
陳佑沒說話,靠回椅背,一邊手肘搭在車窗上,森的氣場比山上的風更冷。
越野車最后停在山道盡頭,陳沐西下車時從后面車座拿了個遠鏡。
陳佑盯著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始終沒明白在看什麼。后來實在按捺不住,下來,拿走遠鏡,往陳沐西剛才一直對著的方向看。
“原來基把媽媽藏這里了。環境不錯,他費心了。”
視野里是一個類似療養院的地方,藍白建筑前的花園里,有護士模樣的人推著病人在下散步。視線中心那個坐在椅上的人,很明顯就是葉流莎。
陳佑一口一個媽媽喊著,語氣卻完全不帶一憐憫。
最后還問陳沐西:“要帶走嗎?”
說的像是個件,而不是人。
“待著吧,韓霽把照顧的好的。”陳沐西轉頭上了車。
陳佑在后打了個響指,似乎很贊同陳沐西的冷和狠心。
下山時,陳沐西坐在副駕,換陳佑開車。
偏頭看著窗外的山景,視線沒有聚焦,似乎興致不高。車子經過再次經過韓家別墅時,陳佑故意停下,按了幾下喇叭。
陳沐西沒反應,只是隨意側過臉來看了眼。
韓霽一白站在臺上,高長,長的又那麼風霽月,實在養眼。
可惜,那個男人表里不一,外表再閃人,里卻病態的偏執。
陳佑對陳沐西的冷淡很滿意,揚起角重新發車子。
顯然在心里認定陳沐西和韓霽已經沒戲,已經在計劃離開海城,帶陳沐西去馬來見陳巖。
“走不了。”陳沐西淡淡一句,打消陳佑的念頭。
陳佑笑,“誰敢攔你。”
車子剛好開進酒店停車場,陳沐西往前面抬了抬下。
陳佑往前看去,剛才還愉悅輕松的眼神在瞬間變得狠辣。
趙章等了有一會兒,他故意穿的便裝,也沒帶下屬。他聽到有人在瘋傳陳沐西沒死,而且已經堂而皇之地回到了海城。他不信,但作為警察他有必要過來一探虛實。
過車窗,看見越野車副駕上坐著的人時,趙章只覺得頭皮發麻。
煙燃到盡頭,燙到手了,他才用力甩掉。大步走過來,“你、你是——”
陳沐西淡笑,“你好,趙隊長。不對,聽說你升了,現在應該你趙局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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