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眼，陳沐西就猜到發生了什麼。

進屋的時候反手關上門，蹲下扶起于佳馨。

“沐西姐……”于佳馨淚眼朦朧地抬起頭，愧地想就地死過去。

陳沐西握的胳膊，生生把人拉起來。“站好。”

的聲音很冷，于佳馨渾繃，不得不站好。卻步步后退，一直把背抵到客廳的墻上。

“陳小姐，你們的家風我算是見識到了。”韓辰華的面容上全是被背叛的憤怒。

陳沐西沒說話，大步朝陳沐楠走過去，揚手就是一下。

“啪！”

耳打得陳沐楠偏過頭，夾煙的手也跟著一，煙灰簌簌落下。

“呵。”韓辰華一聲冷嗤，滿是嘲諷。

他嫌惡地說：“賤人而已，我正好不想要了，有人接手，正好免掉我理的麻煩。”

字字落在幾人的耳里，就像污水潑在純白的布料上。

陳沐西點頭，轉過，幾步過來，本沒給韓辰華反應的機會，同樣的一耳落在他的臉上。

這一掌打得幾個人全懵了。

“別以為有韓二在，我就不敢你！”韓辰華的角流出，往前邁了一步。

陳沐楠走過來，被陳沐西掃了一眼，又定定地站住。

陳沐西直視韓辰華，眼神就像看蛆蟲一樣。“佳馨是怎麼跟你的，這幾年你又是怎麼對的。這都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我作為外人，沒有立場多問。但是你打，我看不慣。”

“你不像個男人，韓辰華。”

“我為佳馨到難過，不但是因為了你這個有婦之夫的騙，還因為看錯了人！”

“我今天打你，不是因為我后有人。韓辰華，你不服氣可以打回來。我有時間也有力和你磨。但是我告訴你，你打了佳馨那一掌，你們之間就算完了。出了這個門，如果你還敢再找，我用所有的關系，也要讓你和你全家在海城敗名裂！”

陳沐西說話的聲調很平，不是簡單的說狠話嚇人，這都是真實想法，所以才顯得格外攝人。

韓辰華瞇起眼眸盯著陳沐西，手指虛空地在面前點了兩下，忽然轉過，看向一直靠在墻邊瑟瑟發抖的于佳馨。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跟我走，今天的事我可以全部忘了。”

于佳馨無聲落淚，咬著下，猛烈地搖頭。

韓辰華很喜歡看這個樣子，要是換做以前，他會走過去，掐著的下讓哭得更狠一點，再然后于佳馨就會求饒，就會嗚嗚咽咽地在他耳邊說“我只你”、“你是我的全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韓辰華喜歡這種覺，完全掌控一個人，看臣服在自己腳下。

他幾乎就要走過去了。陳沐西開口，“小韓先生，自重這兩個字需要我重新教你怎麼寫嗎？”

韓辰華握拳頭，抑著心站在原地。忽然嘆氣，換了種溫的語氣，就算從前他刻意在于佳馨面前偽裝出來的那樣儒雅和寬容。

他說：“過來。我們回去，一切都會好的。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于佳馨怯弱地抬頭，小鹿一般驚的眼眸在瞬間變得尖銳，搖頭，堅定無比。

“我不走。我不想跟你回去。我不要再和你過那樣的日子了！都是騙我的！韓辰華，你本不我，為什麼要把我變現在這個樣子？你其實只是想毀掉我而已。我不走！”

韓辰華臉鐵青，點了兩下頭，“好，不走。記住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

他重重地拉開門出去。

鐵門“嘭”地一下被彈回來。

于佳馨被嚇得整個子都在抖。

下一秒，竟然著腳想追出去。陳沐西拉住，“佳馨，做了決定就別反悔。如果你一錯再錯，沒人有義務一再拉你出來。”

于佳馨嚎啕大哭，沒了力氣，直接跌坐在地上。

斷斷續續地哭訴，“他、他說了，要是我敢走……他就讓嫂子和哥哥沒工作……他有錢又有勢力，無論我、我們跑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不敢，我知道他不是真的喜歡我……我就是不敢……我已經這樣了……他想怎麼樣，也、也沒有關系……”

屋子里沉悶地就像一個封的鐵盒。孩子的哭聲很尖利，很無助，就像一細細的棒槌，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盒子壁。

陳沐西把于佳馨扶到沙發上，又從里面臥室的柜子里拿出一條被子，也不管臟不臟，先裹在于佳馨的上。

把于佳馨安頓好之后，看了眼一直在旁邊沒出聲的陳沐楠，“你跟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