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原本站在門口的管家這才走到車前,打開車門。
一男一下了車,一個穿著中山裝,一個穿著旗袍,兩人估都有五六十歲了,婦人保養得好一些,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的模樣。
“開個門都這麼慢。”秦淮安拄著龍頭拐杖,繃著一張臉,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不滿。
“怕些不三不四的人進來,開門之前總要先確認好的。”孟晚倒也不遷就,直接懟了回去。
“小丫頭片子,倒是伶俐得很,也別哪一天就因為這張壞了事。”羅娟輕抬眼眸,說話不疾不徐,卻帶著些刻薄。
“年輕人快可以理解,有些人倚老賣老可就讓人厭煩了。”孟晚臉上掛著笑,卻是意有所指。
“你就是孟晚?”秦淮安問道。
“是。”孟晚應道,不卑不。
“可別有點小就就自滿。”羅娟哼了一聲,雖然秦怡與有幾分相像,但秦怡眉眼要更和一些,不像羅娟,就算穿著旗袍,卻也沒有多文人氣息,反而給人一種端著架子的高傲。
“我記得,秦家這一輩好像連可以自滿的人都沒有吧?”
面對羅娟明顯帶著針對的話語,孟晚也只是平靜的陳述事實。
羅娟的話對而言不痛不,的話對羅娟而言,可就是將扎在心尖上的刺得更深一些了。
“你!”羅娟臉一變,還想說什麼,秦怡的聲音從孟晚后傳來。
“爸,媽。”秦怡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雙手疊放在前,后還跟著孟博群。
“哼。”看到秦怡,羅娟也并沒有什麼好臉。秦淮安倒是沒什麼表,淡淡的應了一句,端足了架子。
秦怡有些尷尬,不停攪著自己的手指。常年的迫,盡管自己已經逃離了許久,但那種骨子里的恐懼和不安,卻依舊沒有消散。
孟博群拍了拍秦怡的后背,無聲的安著。
“不知道岳父岳母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嗎?”
“到底沒過高等教育,長輩過來,居然想在門口聊天嗎?”秦淮安用拐杖敲了敲地板,話里話外盡是對孟博群的不屑。
話一出,孟氏夫婦的表都不是很好。孟知遙對于人的緒和環境氛圍的變化很是敏,不安的握了孟晚的手。
“畢竟也沒見過不請自來的客人。”
這下變臉的人換了秦淮安和羅娟了。
“請進,兩位……長輩。”
在秦淮安開口前,孟晚先讓出了位置。
“哼!真是養的好兒。”秦淮安拄著拐杖,走在前面,經過秦怡的時候冷哼了一聲。
秦怡抿,低垂著眸沒有看他。
“媽,沒事吧?”孟晚看出了秦怡的不對勁。
秦怡搖搖頭,勉強扯出一抹笑,“他們說話就是這樣的,你別放在心上,等會你和遙遙直接進房間就行,剩下的我們來就好。”
孟晚搖頭,“你進去畫畫,我過會就去找你。”
話是對著孟知遙說的。
對于孟晚的話,孟知遙向來都是當做圣旨一樣的,本不會反抗。
一群人進了屋,而孟晚則是安好不安的孟知遙后才從房間里出來。彼時,羅娟正嫌棄這秦怡切來的水果酸,比不上國外進口的。
水果是秦怡一早上去水果店挑的,是最好的那一批,各種種類都有,今天來的客人都在稱贊,還額外給他們帶走了一些,本不可能像羅娟說的,酸難吃。
孟晚走過來的時候,羅娟還在嫌棄,也不捧著,看著了一半的果盤,直接端起。
“你做什麼?”羅娟黑著臉。
“沒有人教你,吃東西不要挑挑揀揀的嗎?”看著被翻的果盤,饒是孟晚,也有些無語。
看著水果上被來去的,孟晚腳踩著垃圾桶,直接將剩下的水果倒了進去。
“你!”羅娟要站起來,孟晚一個眼神看了過去,帶著些威脅。
羅娟咬著牙,將手里的叉子扔在桌面,只能用這種微小的作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需要給你國外的進口水嗎?不好意思啊,我們家也沒有,怕臟了你的,這水我就倒掉了。”
說著,又當著的面,將水杯里的水倒在了茶盤里。
“秦怡!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嗎?”羅娟氣急,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把秦怡嚇得一哆嗦。
“怎麼不是呢?”孟晚角掛著笑,眼里卻沒有半點笑意。
“羅娟,坐下。”秦淮安眼看局面變僵,敲了敲拐杖。
羅娟雖然氣,但秦淮安發話,也只能瞪一眼孟晚后坐下。
孟晚見狀,跟著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倒是沒想到你們把這房子贖回來。”秦淮安喝了口水,抬頭看了一眼房子的布局,語氣不咸不淡。
“是,知遠有出息,買回來了,裝修是幾個孩子商量著弄得。”孟博群應道。
“倒是比你有出息的多。”
話一出,孟氏夫婦都有些尷尬。
“哪像您二位,都老了還不能頤養天年,整個秦家后輩怕是還沒斷,指著您二位喂呢。”
孟博群和秦怡對兩位長輩不好開口,孟晚可沒有這個顧慮。
“二位這次突然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孟博群也不覺得這兩個固執的老人家會突然間改變了想法。
他們結婚這麼多年來,秦家可從來沒有來過,就連他們家跌谷底的時候,也沒有手拉一把,如今突然過來,說是無事,那可沒人相信。
果不其然,秦淮安將視線落在了孟晚上。
“聽說你們家的小兒子能進柏林,是孟晚安排的?”
孟氏夫婦一頓,卻也沒有開口。如果誰對著他們來的,他們不怕,但顯然,這兩人是對著孟晚來的。
他們不敢點頭,怕給孟晚帶來麻煩。
“是,又如何?”
正想開口的時候,孟晚出聲,應了下來。
“前兩天在展覽上,柏林校長林岑提到過你,你和他什麼關系?”
“您覺得呢?”孟晚反問道。
“你表弟之前在國外學藝,但國外現在局勢不是很好,我們打算讓他回來上學。我看了一下,柏林還不錯,不過需要一個推薦信,正好,你給他寫一份。”
秦淮安的語氣淡淡的,仿佛自己的要求再理所當然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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