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田薇爭氣，從小到大都不用自己多心，還考上了當地最好的高中，考慮到他們家的況，學校還答應免除田薇的學費。

母倆當然高興，商量著等拿了工資，就帶兒去市里買件服，畢竟自從男人下崗來，母倆就再也沒去市里逛過了，服也還是三年前的舊款式。

青春期的孩子長得本來就快，很多服明顯短了一截，好在平日里校服穿得多，倒沒讓人看出什麼來。

話聊到一半，男人拎著酒瓶子一酒氣的回來。母倆噤了聲，默默的到廚房把煮好的飯菜端上來。

“等會去老林家把酒錢還了。”男人說的理直氣壯，他又敲了敲桌子，踢了一下旁邊的椅子，把田薇嚇了一跳。

“杯子呢！去把我酒杯拿過來！”

田薇抿，一言不發的進了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酒杯。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氣氛低沉的可怕。男人一杯接過一杯，母倆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輕松自在。

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田嬋呼出一口氣，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看向男人。

“看什麼看！”男人沒好氣的說道，酒杯猛地砸在桌上。

“薇薇考上了咱這最好的高中，接下來的學費和其他生活費都要錢，你能不能喝一點酒，別去賭了。”田嬋聲音不大，甚至帶著些卑微的乞求。

可盡管如此，卻依舊不知道哪里刺中了男人的，直接把碗往地上一摔，又發起了脾氣。

“上什麼學！家里什麼樣了不知道嗎，還上學！孩子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趕進工廠得了！沒錢上什麼學，隔壁老劉家的兒早就進工廠去了，哪像你這麼好命，還能上完初中！你看看每個月給家里多錢，養你有什麼用，只會向家里拿錢。”

男人的眼睛渾濁不堪，手指著田薇的鼻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我看李家那孩子不錯，你倆一下，等年齡到了扯個證，他爸前幾天來找我說來了，只要你嫁過去，就給10萬彩禮。上學上學，上個屁的學，除了從家里拿錢還能學到什麼？再說了，誰知道你以后能不能掙到十萬。”

“爸！我才十五！”田薇一臉難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從男人的里聽到了什麼。

“十五那在以前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男人說的理所當然。

“還有你，會賺點錢了不起啊，誰知道你和那個廠長是不是有點不清不楚的，別到時候我頭頂了一片綠都不知道，誰知道我田浩是不是在給別人養孩子。”

男人吐了一口唾沫，被酒氣熏紅的臉在此刻盡顯猙獰。母倆愣住，沒想到男人會說出這種話。田嬋猛地站了起來，眼淚也跟著不停地滾落。

“我不干不凈？我問心無愧！你呢，你做過什麼你忘記了是嗎？你和那個人在廠里茍且害我了胎氣沒留住孩子的事你忘記了是嗎！我兢兢業業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喝的酒，欠的債，哪一樣不是用我的工資去還的！”

田嬋抑已久的委屈終于發出來，而坐在原位的田薇接著這個消息，整個人的表都是懵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來阻止這場鬧劇。

“你！我是個男的，哪個男的不犯點錯？我也和你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你一個的不守婦道，行為也不檢點，要放以前，那都得浸豬籠！”

男人也站了起來，酒瓶子不小心被倒在地，碎了渣，剩的酒也流淌了出來。

“田浩！自從你下崗來，我對你什麼樣你是瞎了看不到還是你就沒有心？你大男子主義我忍了，你下崗了心不好我也能理解，但是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怎麼能為了錢就讓薇薇去嫁人？剛出生的時候是誰天天捧在手里怕化了，還說要把最好的都給？你怎麼！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田嬋捂著口，像是隨時要倒下去的模樣。田薇急忙起扶住，一臉擔憂的喊了幾句。

鄰里鄰居早已經見慣不怪，但聽到這些八卦后還是跑了出來，三三兩兩湊在墻角聽著熱鬧，卻沒一個人出來阻止。

“媽，你別說了。”田薇哭著懇求著，在心里，的父親早就已經變了一個惡魔，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下班還會順路買糖葫蘆回來逗開心的父親了。

“爸，我不嫁，十萬塊就當我欠你的，我以后一定會還你的，我不嫁。”

那個老劉的兒子就是個混混，平日里放學遇到他都會繞著走，那個混混還總是湊上來，要不就說些不流的話，不要嫁給這種人。

拼命地讀書，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走出這里，帶著母親離開這個冷漠的村子，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絕不愿意自己的一輩子都被鎖在這里，不要！

“薇薇，你放心，媽就算砸鍋賣鐵也會讓你去上學的。要嫁！你自己去嫁！”

說到后半句話，田嬋惡狠狠的瞪著田浩，眼里只有厭惡，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意和愧疚。

這幾年不的毆打，還是無止境的索取和對自己人格的辱罵，早已經讓對這個男人失去了希。

如果不是男人拿了結婚證，如果不是沒錢請律師，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兒，早就離婚了。

“你個婊子！你居然敢反抗我？還有你！讀什麼書，讀書就讓你這麼和你爸說話的！對著你爸大吼大，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一肚子屎，上個屁的學！”

田浩邊說著，出自己的腰帶就往田薇上揮過去。

田嬋直接將田薇抱在懷里，兩個人就這麼生生挨了一頓打，無論田薇怎麼哭泣怎麼哀求，田浩也沒有毫心。

最后還是鄰居家的老太太看不過去了，進了門阻止了這次家暴。

在這之后，田嬋依舊沒有選擇離婚，而是去婆家借了錢，讓田薇到市里上了高中寄宿制學校，只有寒暑假才能回來。

這種日子，直到高中畢業后利用寒暑假賺錢才逐漸好轉了一些。

努力賺錢，每次都會寄三分之一的工資回家，剩下一點用作生活，其他的就全部攢了起來，只希能趕帶媽出來。

卻沒想到，一切都變好的時候，一則電話完全打了所有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