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微夏臉上的憤恨一閃而過,輕得像羽。
許輕辭看得一怔,知道傅容心和蔣思南慣會倒打一耙,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三觀還算正的喬微夏居然也能冠冕堂皇地說出這些話,還是以這樣一種令人誤會的神態和語氣。
在他們眼中,蔣思南再過分也是正確的。
而你倘若有毫反擊,只要傷到蔣思南一分一毫,就全都是你的錯。
傅容心的這種本領,當年領教過無數次。
許輕辭不以為然的笑笑,走到喬微夏邊,抬起右手拍拍的肩膀,語氣輕松隨意,“微夏,瞧你說的好像我是第一次這樣心狠。”
頓了會兒,很是羨慕地道:“我還真是羨慕蔣思南啊。”
傅容心表狠厲地低聲音:“羨慕他有你這樣一個蛇蝎心腸的前友嗎?羨慕他有一個六親不認要害他到底死的舅舅嗎?”
許輕辭面一沉,譏諷不已:“幾年前,他不擇手段陷害我媽,針對許家,害得我家破人亡,只為我就范做他的人;后來,黃賭毒他就沾了前兩樣做生意,又害得多人家破人亡?這些事你們倒是只字不提啊!我揪著他不放就算心狠了?傅容時把他送進監獄就六親不認了?要我說,他就該去槍斃,不然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在崗位上的英魂?”
“我羨慕什麼?我羨慕他就是變一坨臭狗屎,就是提都提不起來的爛泥,你們也能這樣理所當然信誓旦旦地維護他!”許輕辭眼角的底里帶了點兒悲:“曾經也有人這樣不顧一切地維護我,可是因為蔣思南的一己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你以為我做到這樣就算心狠了嗎?你們立刻給我離開這里,否則別怪我更狠。”
其實,蔣思南的刑期判定之后,就沒有再關注過那里的事。
也不會手他們是否保外就醫,可是,喬微夏和傅容心上門的態度就讓很不爽。
喬微夏渾一震,手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悲愴:“輕辭,你難道不知道,他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嗎?”
喬微夏抿了抿,難堪地問許輕辭:“他當時和我訂婚,為的就是用聯姻穩固他自己在蔣家的位置,他只是沒想到你會那麼決絕,決絕到本就不聽他解釋就要分手。他用的手段是卑劣無恥,可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留住你。哪怕被傅容時到國外的那三年里,他也一心撲在工作上,無一日不在壯大自己,為的就是早日回國和你見面。他對你的,你真的不到嗎?”
許輕辭眸閃了閃,恍然笑道:“原來早在他著手對付許家之前,你們兩個就已經訂婚了?怪不得你們背著我上床,我自以為是捉,沒想到原來我才是第三者。難怪你們當時那麼理所當然呢。他一邊和你籌備婚禮,一邊死纏著我不放手,喬微夏,這在你眼里,竟然是?”
喬微夏面如金紙:“他如果不你,早就放手了,本不至于死纏著你到今天。分明只要撐過那段日子,你和他就還有可能,可是你不肯。正因為此,他才被你刺激得發了瘋,才會把自己的路走得那麼偏激和極端。”
“他這樣對你,是因為,就算方法不對,也是你的。輕辭,你真的要這樣狠心?難道他的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
“你知不知道,有些你唾手可得的東西,卻是別人一輩子都求之不得的?你不珍惜就算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把他當作垃圾一樣避而遠之?”
喬微夏最后兩句話說得歇斯底里,近乎咆哮。
一張臉漲得通紅,底確實蒼白的,帶著一種病膏肓的瘋態。
許輕辭看得骨悚然,扯角,問:“微夏,那這都給你,你要不要?”
“你我易地而,你會怎麼辦?開開心心接蔣思南?在他三年后又三番五次糾纏我的時候,忘掉我媽的死,忘掉他那時候把我的絕境,然后和他重修于好?喬微夏,你不是我,你永遠不知道我那個時候的痛。”
“所以,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里跟我說這種話?”
喬微夏好似已經崩潰,看著許輕辭,眼淚嘩嘩地掉,眼眶紅得不像樣,“我就是不懂,他那樣掏心掏肺地對你,你為什麼每一次都選擇的是許姨?三年前是,三年后許姨人都死了,你還是要選擇?一個是男朋友,一個是你媽,你為什麼不能在對你媽好的時候回頭看一看蔣思南?”
許輕辭從來都沒有這麼生氣過,咬牙切齒地道:“一個是背叛我,讓我滿傷痕的男朋友,一個是生我養我,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的媽,在他害死了我媽之后,你竟然要我回頭看一看他?”
“喬微夏,你的腦是不是長得太大了把所有的腦干都沒有了?你看看你為了他變什麼樣子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你里說出來的。以后我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再聽到蔣思南這三個字,你們盡快離開吧。”
喬微夏微微著氣,一點一點平復了臉上的表,問:“說到最后,你到底是不愿意幫我們,是嗎?”
傅容心冷哼一聲,牽住了喬微夏的手,“微夏你別說了,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能乞求一個東西有良心?”
許輕辭看過去,恍然大悟道:“難道您不是個東西?”
傅容心氣的發狂,怒目而視:“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
許輕辭勾笑了笑,“您也算是我長輩?”
越是云淡風輕,傅容心就越是氣得恨不得撕了臉上的面。
可這明顯不是手的時候。
冷哼一聲撇過了頭。
許輕辭忍不住提醒他們:“蔣思南出了事,你們確定還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嗎?”
喬微夏看一眼,道:“輕辭,你總說許姨是冤枉的。可是,能招來蒼蠅叮的蛋真的就是無的嗎?”
“你口口聲聲說,蔣思南現在獄,是他應得的,我們沒有資格恨你。那麼,如果許姨獄也是應得的,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恨他?來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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