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溫清梔又恢復了嚴肅,思忖了片刻才回答,“我不是音音,我不會對他心。”
“林梵既然敢做出這種事,就自己去承擔后果。販賣假冒偽劣產品的罪名怎麼夠他在里面蹲十幾年了。”
溫清梔一字一句說的清晰,“法律會制裁他。”
已經安排人下去收集證據了,屆時會帶著罪證一并理林梵。至于那個逃走的販賣劣質布料的人,溫清梔也會讓人如實告知,相信以國家的力量,很快不法分子會被繩之以法。
又垂了眸,頗為痛恨的道了句:“音音還因此傷住了院,真是便宜他了!”
聞言,顧致禮眸微閃。
“至于高利貸那邊……”
溫清梔有些猶豫,暫時還沒有想到很好的解決辦法。盡管不缺那點錢,但就這樣給了那些人,溫清梔心里不痛快。
而且他們還把賀嘉音的店砸了!
沉默在一旁認真傾聽的顧致禮此時出了聲:“皎皎,你若信任我,高利貸的事給我。”
“我當然相信你。”溫清梔不假思索。
顧致禮笑了一下,又解釋:“這種事很大概率會牽扯到商圈,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答案。”
向來都是別人求著顧致禮辦事,誰又能想到,叱咤風云的顧總想要出手,居然還要過問一下老婆的意見。
溫清梔對上他的視線,沉默著。
這種高利貸往往是有錢人搞出來的,溫清梔不甚了解那些圈子,確實顧致禮比更適合也更有辦法。
溫清梔抿了抿瓣,認真的看著他,“那……提前謝謝你。”
“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聞聲顧致禮朗深邃的眉眼染上幾分笑意,他并未回應溫清梔的這句話,抬手看了眼腕表,“那我先離開。”
溫清梔點頭,又突然猜到他的意圖,猶豫了一瞬,主拉住了男人的手腕。
顧致禮有一詫異的回眸。
溫清梔臉頰上有些,“這……這件事也不急,顧致禮你今晚先好好休息,路上注意安全。”
快速的說完,就松開了手,小兔子似的逃進了房間。
顧致禮在原地頓了兩秒,視線緩緩落到手腕上,眼神不自覺的和下去。
一路出了醫院,陳緒也已經從京城趕了過來,接到命令在外面候著接顧致禮。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陳緒看了一眼坐在后座面容沉寂的男人,試探的問:“顧總,我們回別墅嗎?”
顧致禮并未立刻回應,他抬眸,深邃的眉眼蒙上一層寒意,帶著極強的迫。
他抬手松了一下領結,聲音如墜冰窟,“林梵帶下去了?”
溫清梔當時大部分心思都在賀嘉音上,也沒注意是不是溫家的保鏢。
“一切安排妥當顧總,只要您吩咐即刻就能把人送過去。”
“嗯,不急。”顧致禮斂眸,想到了溫清梔因為打他而殷紅一片的手心,手指輕捻了一下,“太太沒發話前,好生照看著。”
陳緒明顯愣了一下,“是,顧總。”
一句好生照看,突然讓陳緒回憶起很久以前,那時候顧致禮才接手公司不久,顧家家大業大,顧綏又驟然收手不管,一時間群狼環伺,多人蠢蠢,虎視眈眈的盯著顧氏這塊。
陳緒見到顧致禮的第一面,就只覺他為人過甚端正,好則好,可君子那一套在這個大染缸里只會讓人背地恥笑。所以,陳緒不是沒有想過顧家的這位爺,多久會倒臺。
事實證明,他錯的離譜。
起初顧致禮表現的確實不盡人意,就連幫著他的陳緒都暗自嘆息。可直到有一天,陳緒突然發現,他在演戲,演了一場瞞天過海、甕中捉鱉的大戲。
潛伏三個月,只為等獵上鉤。看著那群自以為掌控大局,洋洋得意的人,陳緒卻只覺得可怕。
一個有耐心有手段且善于偽裝的獵人,讓人膽寒。
他冷眼看著那群人跪地求饒,卻連眼皮都未掀一下,直接親手將人送進了監獄,哪怕其中還有顧家的親戚,也毫不妨礙他斬草除。
顧致禮的手段比當初令人聞風喪膽的顧老爺子還要狠厲。但又不一樣的是,他面上的功夫永遠做的極好,讓人挑不出一錯。
從那以后,顧氏的大權徹底被顧致禮握在了手里,時至今日這麼多年風平浪靜,讓陳緒險些忘了,他的手段。
不知怎的,陳緒突然覺得溫清梔有些可憐。要是知道顧總當時的手段定然也會嚇到。
顧致禮并沒有聽溫清梔的話回去休息。他一早就讓人順著調查了放高利貸一伙人的資料。
給賀嘉音打電話的那個陌生人安怡,是安峪的養。
所謂無巧不書,安家正好是京城的上流之一,而且之前還與顧氏有過合作。
顧致禮翻著平板上的資料,眉尾稍抬,“安峪,京城安家?”
“是的顧總。”陳緒知道他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連忙解釋:“安峪是安長輝的兒子,安長輝這幾年況不佳,公司這才給了他這個兒子打理,但是安峪不堪重用,這兩年安氏也每況愈下,再這樣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倒閉了。”
安長輝顧致禮倒是有印象,早些年和他合作過,確實是個磊落有手段的小老頭,只可惜他的兒子安峪從小錦玉食,養了一臭病,還是個不的。年輕時闖禍被人斷了命子,人至中年才不知從哪收了安怡這個養。
陳緒停頓一下,“大概也是因為公司的原因,安怡才聽從安峪的意思放的高利貸。”
“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把手到了蘇城!”
還這樣巧的,到了溫清梔頭上,這可比惹了顧致禮還嚴重。
顧致禮看了兩眼,便直接把平板放到了一邊,這樣的小人平日都不了眼。
他十指輕扣,嗓音沉寂,“給安長輝打電話。”
這種事,以安峪的膽子肯定只敢背地里進行,一旦讓安長輝知道,怕是要把打斷。
顧致禮并不介意當一次中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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