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先生來了？”第一個自陣腳的人就是莫雪漫，膽子小還想做壞事，首先就被嚇破了膽。

抓住書笑的胳膊，“燕先生怎麼會知道書音在這兒啊？”

書笑嫌棄地甩開的胳膊，鎮定得與年紀不符，“他來就來，你慌什麼慌，他有說是為書音來的嗎？”

莫雪漫因為這句話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確實丟人，握著遙控站在一邊，不敢再隨便出聲。

書笑厲聲喝住莫雪漫，“要是讓別人知道我今天來過這兒，你知道下場吧？”

莫雪漫小啄米似的點點頭，然后目送書笑帶著西裝男從后門離開。

定了定神，正要坐下繼續看好戲，卻見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嚇得一屁、坐在了地上。

“書--”

莫雪漫的嚨里剛發出一個音節，就看到燕辭出現在門口。

他手里提著的彪形大漢，正是之前把書音扛進小黑屋的男人。

之前還威風八面的壯漢，被燕辭拎著領，直接甩進了屋。他臉上有些不同程度的淤青，眼角最甚，說是熊貓眼也不為過。

匍匐在地上的漢子奄奄一息，嚇得摔在地上的莫雪漫不敢起。

燕辭抬起腫脹的拳頭，松了一下領，側過臉，眼神沉得可怕，“人呢？”

莫雪漫抖得像篩糠一樣，半個屁都崩不出來。

燕辭從彪形大漢的上過，直面莫雪漫，還未曾開口，就看到了投影儀上的畫面。

一個小小的人影蜷在門邊，兩個齊平房頂的書架正肆無忌憚的朝近。

把自己折疊在一起，隔著模糊的攝像頭都能看到抖得有多厲害。拼命的出手去，在空氣中胡拍打，就好像有什麼人在周圍不斷傷害。

燕辭心頭狠狠一，像有人拿了把尖刀，正一刀一刀的往他心臟上捅。他看到投影儀上的房間號，轉沖了出去。

書音也不知道自己在小黑屋里關了多久，這里的沒一秒對而言，都像是一輩子那麼漫長。

失去了時間觀念，也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正確認知，只知道口腔和鼻息里都充滿了腥的味道，有蜘蛛爬滿了的全，正在撕扯著的每一寸皮。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快要窒息了。

好想逃出去，想逃離這個地方。

甚至想……死。

死了就什麼都不到了吧……

書音的指甲在門板上抓出了幾道痕，在做最后的掙扎，拼了命還是沒能把門推開。

忽然，抬起的手放下了，眼睛也失去了彩。放棄了所有的抵抗，絕的躺在了地上……

這時，大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一束清冷的亮照了進來。

一個悉的影站在狹窄的束之中，模糊又遙遠地朝靠近。

“書音？”他的聲音像古琴，張力十足，把從窒息的邊緣喚了回來。

書音迷糊的睜開眼睛，看清了漂浮在空氣里的灰塵，細小的顆粒，如夢似幻。

“音音，醒醒。”燕辭把扶起來，捧起了的臉。

書音猛地瞪大眼睛，瘋了一樣開始掙扎，帶的爪子好幾次刮到燕辭的俊臉。

燕辭將攬懷中，打橫抱起，快步把書音抱到了亮的地方，將放在了樓梯上。

“沒事了”，他蹲在面前，溫地把攬懷中，“別怕。”

他的聲音有奇異的功能，讓書音的狂躁的心緩緩的安定了下來。

能到帶著溫度的手掌，正一下又一下輕地著的頭發，如獲至寶那般珍惜。

見稍微冷靜了一點，不再揮著爪子抓，燕辭這才把他抱回了車上。

書音好累，上車之后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個字，抓著安全帶，在車窗邊，眼神毫無焦距地著窗外。

燕辭下外套披在肩頭，看著那帶的手指，眉心蹙起了好幾道褶皺。

他終究是來晚了……

燕辭輸醫院的導航。

剛剛還了無生氣的書音，忽然抓住了他的袖子。

“不去醫院。”蒼白的小臉上帶著淚痕，脆弱得像個搪瓷娃娃。

燕辭輕輕握住的手，“你傷了……”

“不去。”抿著，又是一滴眼淚過角。

燕辭眼底濃霧彌漫，還是堅持想送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直到--

“求你。”一個的聲音刺破夜，鉆進了燕辭的耳朵里。

他無法想象，像書音這麼要強的人，要絕到哪種地步，才會開口求人。

他忽然想起，高二暑假那年，他參加了數學競賽，在全國賽里拿了金牌，獲得了進國家隊集訓的資格。老師給了他兩天假期，讓他回家休整。

出發前，書音和他打賭，“你要是能進國家隊，老子就當著全校同學的面給你唱《老鼠大米》。”

書音聽說這次競賽高手云集，要進國家隊難如登天。燕辭是學霸沒錯，但他并不學習，尤其不做數學題，他就不信老天爺真這麼偏他，不刷題都能拿金牌！

事實證明，老天爺就是偏心。

燕辭拿了進去國家隊集訓的資格，回來找書音兌現承諾，才知道書音打黑、車出門，一不小心被摔斷了。

他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完手后的第二天了。

書家人全部出國旅游，沒有人管，就咬著牙，一個人進了手室。

倔強得讓人害怕。

燕辭去看的時候，正躺在病床上，一只被高高的吊了起來。最慘的是，頸椎臼，還戴了個頸托。

口了想喝水，按了護士鈴沒人應，于是只能自食其力。

燕辭就看到半個子掛在床頭，努力去夠桌子上的那杯水，整個子都扭曲了。

他走進去，端了那杯水，說：“求我。”

書音的已經干燥得起皮了，開口說話都費勁，饒是如此，還是咬著牙說了一個字：“滾！”

倔強到那種程度都不愿開口求他的姑娘，卻這般絕的懇求了他。

一想到這些，燕辭的心都要碎了。

他最終把車開回了家，找來醫藥箱，幫理傷口。

真的好乖，一不地坐在那里，就像失去了痛覺神經一樣，任由他隨便擺弄。

“疼嗎？”他輕聲問。

書音搖搖頭，過了好久，久到燕辭已經幫理好了所有傷口，才輕聲說：“我想洗澡。”

“剛上了藥，不能沾水。”燕辭傾看著，語氣很輕，深恐驚擾了。

又沉默了一陣，“那……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