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筒一點點刺進皮層。

每推一下，柳唯一的手就抖一些。

這種殺人滅口的事，第一次做。

心跳的很快，仿佛要從腔里跳出來。

砰砰砰。

很快針筒推到底。

病床上的沈軍山一直沉睡中，仿佛沒有痛覺，手指都沒一下。

柳唯一抬頭掃了眼沈軍山，只匆匆一眼，就不敢再看。

匆忙移開視線。

不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生了個礙我眼的兒！

要怪就怪沈南星……

篤篤篤——很快沈軍山的心率極速下降，機再次發出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嚇得柳唯一落荒而逃。

收起針筒，掉頭就跑。

匆忙跑路時，卻因為慌不擇路撞上門。

吃痛的皺眉，卻不敢停下。

萬一沈家的人回來，那…

后果不堪設想。

另一邊。

沈南星走到大馬路上，像是有心靈應般，頓足不走。

“怎麼了？南星？”溫秀英不解地看向沈南星。

“媽，我心里頭有些不舒服。”總覺要出事。

后一句話，沈南星沒明說。

言又止。

溫秀英擔憂地看下個沈南星，半響提議道：“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媽自己去市場就行，我平日總一個人去，習慣了。”

“你就別擔心媽了。”

沈南星咬著，良久沒說話。

除了不放心家里的老父親，也擔心眼前的母親。

就當沈南星要說不用時，一輛車從面前飛馳而過。

開著飛車的年輕人瞄準溫秀英脖頸上的翡翠項鏈，大掌一，暴力的扯下項鏈。

“啊。”溫秀英慘一聲。

好在項鏈扣子是活結。

溫秀英拍著膛，顯然是到驚嚇。

沈南星下意識地要去追，卻被沈南星拽住胳膊：“別去。”

“南星，媽沒事。”

“那項鏈不值錢，被搶就被搶了吧。”

多一事不如一事。

溫秀英顧不上疼痛，拉著沈南星不讓上前。

“媽，脖子痛不痛？”沈南星皺眉，但還是沒有去追。

扭頭，仔細查看母親脖子上的傷口。

溫秀英脖頸上多了一條痕，目驚心。

沈南星倒吸一口氣，連忙說道：“媽，你脖子出了，咱們去門診，看看。”

溫秀英本想說不用，可鮮紅的鮮順著脖頸流下。

沾滿的領。

乍一看，很是嚇人。

沈南星跟溫秀英去了最近的小門診止。

這時，沈玉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沈南星沒有及時接到。

的手機習慣靜音。

而溫秀英手機雖有聲音，但沈玉書打電話過來時，正躺在床上等著醫生給包扎傷口。

“三天不要水，雖然是皮外傷，有什麼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去醫院看看。”

醫生代道。

“好的，謝謝醫生。”沈南星在一旁，低聲說道。

嗡嗡嗡。

電話再次響起。

這一次。

沈南星拿起母親的電話，摁了接聽鍵。

為了不妨礙醫生的包扎，沈南星邊接電話邊往門外走。

小門診很安靜，人又，顯得冷清。

沈南星走出去，不由地打了個冷。

提心吊膽了一天，雖然母親的項鏈被搶，也了傷。

但只是皮外傷，這讓沈南星心里一顆懸著的心放下。

“玉書，怎麼了？”沈南星接起電話第一句話就問道。

還沒說路上遇到搶劫一事。

沈玉書就從話筒里略帶哭腔的說道：“姐，爸走了。”

嗡的一下。

沈南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你，你說什麼？”沈南星抖著尾音問道。

“爸，沒了。”話筒里，沈玉書再次哽咽出聲。

他簡單的說道：“剛才突然停電了，我去一樓找發電機，再回到二樓時，爸就已經沒了呼吸。”

“我打了急救電話，醫生過來給爸檢查過了，說已經失去生命特征了。”

砰！

手里的手機落在地上。

發出清脆的聲響。

沈南星臉蒼白。

做夢都沒想到，父親會走得這麼突然。

更沒想到自己一直提防，結果噩耗還是發生了。

手扶著墻，無力地慢慢下。

悲痛的捂住，發出哽噎聲。

眼淚猝不及防的從眼眶里流下。

沈南星不知道該怎麼跟母親說，只知道當像行尸走走到醫療室里的時候。

溫秀英已經包扎好，坐在椅子上等。

見進來，還困地問道：“南星，出什麼事了？”

沈南星雖然盡力控制緒，也盡力掩蓋了，可剛哭過，紅腫的眼睛還是出賣了。

“出什麼事了？跟媽說說。”

溫秀英著急地問道。

拉住沈南星的手，一臉急迫：“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玉書他…”

沈南星握溫秀英的手，搖頭否定：“媽，不是玉書。”

溫秀英怔住。

良久才反應過來沈南星話里的意思。

不是沈玉書，那就是臥病在床已久的沈軍山。

溫秀英張無比，瞪大眼睛。

“媽，爸爸他走了。”沈南星忍著心的劇痛，垂眸說道。

話音落下，溫秀英臉徹底失去。

不可置信地搖頭，不。

不可能。

出門時，軍山還好好的。

怎麼會…

醫生也說過軍山的病很穩定。

“南星，媽心臟不好，你不要開這種玩笑，你爸他最近能恢復很好，醫生也說，這樣下去，有會醒來的。”

溫秀英角扯了扯，苦地說道。

沈南星抿著，不忍再說。

唯恐母親不住。

認真且復雜地看著溫秀英，過了良久，溫秀英眼眶溢滿淚水。

急促的下床，馬不停蹄的往家中趕。

再回家的路上。

母兩人心照不宣的沉默。

直到回到沈家。

家里有醫生護士出，沈玉書坐在大廳里，他捂著臉，整個人沉浸在悲痛與無限的懊悔之中。

倘若他能再快一點…

是否就能供養及時，父親也不會突然離世。

倘若他能及時…

可惜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玉書。”溫秀英腳步倉促的走進大廳。

沈玉書聽見聲音抬起頭，見到是沈南星們回來了，清新俊逸的臉上出現一痛苦。

他沒看顧好父親。

是他的過錯。

“媽，姐，對不起。”沈玉書一張口，心如刀割。

“爸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