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離醒來的時候邊已經空了。

手了一下，沒有余溫。

約還記得莫行遠起床的時候有在耳邊輕聲說：“我去公司理點事，你好好休息。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額頭，似乎有他上的微涼。

蘇離靠著床頭，細想著莫行遠最近的變化，他真的像極了一個寵老婆的丈夫。

說來奇怪，他對已經很上心了，可還是覺不到他的。

總覺得，太過表面，未曾走心。

拿過手機，一個陌生的電話跳在屏幕上。

接聽。

“喂？”

“是我。”

電話里的聲音蘇離不陌生，還是想了一下，又看了眼電話號碼，“何述銘？”

“還記得我？”何述銘聲音里帶著笑意，“有沒有空？見一面。”

“沒空。”蘇離對他，現在一點好都沒有了。

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點到通話記錄那里，才發現他昨晚也打過，還被接聽了。

是莫行遠接的。

十幾秒的通話時間，他們說話了？

新短信提醒。

【我有事跟你說，見一面。】

蘇離刪了信息。

【我在你家樓下，不下來，我就上來等了。】

蘇離很煩這種聽不懂人話的人。

洗漱好換了服，下樓。

何述銘的車就停在小區外面的馬路邊上，他站在車旁，著煙。

他是個很張揚，又有野的男人。

以前，就喜歡這種人。

覺得很酷，很有面。

自從看到那讓人惡心的一幕，就對他產生了生理厭惡。

不是厭惡男歡好的事，只是厭惡喜歡搞男之事的人。

何述銘從蘇離出現在目就一直盯著。

每多個夜晚他都在后悔，為什麼當初要跟蘇離玩純？

開了房等，說走就讓走了。

他一個紈绔子，什麼時候這麼將就一個人了？

越想越替自己不值，有這麼個漂亮的朋友，怎麼就放過了呢？

“你要是再不下來，我準備完這支煙就上去找你。”何述銘里含著煙，瞇著眼睛看蘇離。

對于前友了自己遠房小叔的老婆這件事，他難以接，卻又沒有辦法。

“你想干什麼？”蘇離不想和他浪費時間。

下來見他，只是了解這個人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他說會上去找，就一定會去。

何述銘吐著煙，“我能干什麼？這麼久沒見了，想見見你。”

蘇離轉。

“蘇離！”何述銘皺眉，“好歹也好過兩年，能不能給點面子？”

蘇離腳下沒停。

何述銘咬牙，把煙狠狠往地上一扔，“你就不好奇昨晚為什麼白知瑤會跑上去找你們嗎？”

蘇離頓了一下。

何述銘深吸一口氣，盯著的背影，“昨晚，白知瑤去找你們了吧。”

蘇離轉過，“是你打的？”

“是。”何述銘沒有否認，“我見過的人多了去了，是個什麼樣的貨我看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莫行遠怎麼就放不下這種婊……”

何述銘看到蘇離那冷漠的眼神，后面那個字沒有說出來。

“主找到我的。”何述銘說：“勾引我，我想辦法讓你公司的領導把你開除了。”

蘇離倒是沒有想到，這是白知瑤的手筆。

把開除了有什麼用？

一個工作而已，沒了還可以再找。

“蠢人，只會使這種卑鄙的小招數。”何述銘很不屑白知瑤，“我閱無數，看得出來不是個省油的燈。當然了，肯定還藏著大招。”

蘇離不語。

何述銘覺得蘇離變了。

以前見到他的時候滿臉笑意，眼里全是他。

現在看到他，除了冷漠就是無。

和莫行遠一樣。

“說完了？”蘇離問。

“我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我沒有莫行遠那麼深沉。蘇離，看在我們好過一場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莫行遠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何述銘說：“你想要的，別人可以給，但莫行遠，你覺得他會給你你想要的嗎？”

蘇離的心被狠狠地了一下。

面不改，“跟你無關。”

“是跟我無關。”何述銘輕哼道：“只是怕你被傷得遍鱗傷了，哭都沒地方哭。”

蘇離挑眉，“說完沒？”

“你有時候，真的不討喜。”何述銘看不得這副冷漠不可一世的樣子。

蘇離懶得理他，這一次，再也沒回頭。

何述銘見狀，轉過狠狠踹了一下車胎，罵了一句，上車走了。

。

蘇離回了家，煮了面條。

何述銘的話終究還是影響了，不過很快就平衡了。

莫行遠是個什麼樣的人，都無所謂。

只要日子能過，就行。

至現在，莫行遠待不錯。

沒發生的事，不需要去預測結果，不然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吃著面條，給莫行遠拍了一張面條的照片發給他。

電話很快就過來了。

“看起來很好吃。”莫行遠低沉的嗓音傳進耳朵里，好聽得很。

蘇離笑，“那是。”

“中午要不要出來吃？我讓遲暮去接你。”

“再說。”

“好。”

兩個人都沒說話，很安靜。

蘇離聽到沙沙聲，像是筆劃在紙上的聲音。

“你在忙？”

“嗯。”

“那掛了。”

“好。”

莫行遠是真忙，有幾份合約需要他簽字。

每一個合同上的金額都是上億，要是不看好，會出問題。

賀辛言帶著律師團在一旁查閱合同，很仔細。

忙了一上午，賀辛言才摘下眼鏡了眉心，“錢難賺，屎難吃，活著太累了。”

莫行遠瞥了他一眼，“你吃過？”

“……”賀辛言重新戴上眼鏡，“一種比喻，別較真。”

莫行遠簽完最后一個字，放下筆。

這時，遲暮敲門進來。

“莫先生，中維集團的方總還在會客廳等您。”

莫行遠皺眉。

賀辛言輕笑，“中維集團現在里空空，只維持著表面的風。方中維等了你一上午，很執著啊。”

“你跟他說，現在沒空。”莫行遠站起來，拿上外套。

“你去哪？”

“接蘇離吃飯。”

賀辛言張了張，趕跟上去，“不是，我忙了一上午你不請我吃飯，轉頭去接蘇離？我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