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縉北和阮依剛從對面的茶樓出來,一前一后。
夜晚有些起了風,阮依裹了裹上的服,跟著走到路邊。
孟縉北手攔了輛車,正打算上去,阮依不知跟他說了什麼,他又停了下來。
也就這時候,宋硯舟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說了什麼阮時笙聽不到,只見他起,“好,我知道了。”
他看向阮時笙,“我得走了,如果不想跟他面引起誤會,你等一會兒再出去。”
阮時笙說,“那倒也不必。”
也站起來,兩人一起出了門。
孟縉北和阮依在街對面,孟縉北背對著這邊,并沒看到他們倆。
而是阮依眼神一掃,即便隔著一條街,都能聽到的聲音,“姐,你怎麼出來了?”
有些驚訝,甚至可以說還帶了點慌張,活干了壞事被抓包的樣子。
隨后視線一轉看到了宋硯舟,又說,“宋先生也在啊。”
這時的語氣就變了,有點高興,還有點幸災樂禍。
孟縉北聞聲回頭,阮時笙無法看清他的表,只能覺他的視線在自己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然后他說,“要回家了嗎?”
阮時笙嗯一聲,“正要走。”
孟縉北了張票子給出租車司機,隨后甩手關上車門,穿過馬路,來到阮時笙車旁。
他對上宋硯舟,點了下頭,開車門上車。
阮時笙也跟宋硯舟道了別,上車后開出去。
倆人路上誰都沒說話,他不問,也不問他。
直到開回家,阮時笙先解開安全帶下車,孟縉北在后,終于開了口,“你們倆怎麼會在一起?”
這事如果細致解釋,就得扯出溫書華,還得扯出今晚回老宅的事兒,再往深了說,又得論一論和宋硯舟之前的那些瓜葛。
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懶得提。
所以打了個哈欠,說,“有點兒事兒,見面說一說。”
沒解釋說什麼,擺擺手,“上去睡吧,我都困了。”
生鐘調的還快,是真困了。
上樓換了服,阮時笙躺下來,等了一會兒,孟縉北才進來,換好服躺在邊,關了燈。
又等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你怎麼不問我?”
阮時笙都要睡著了,聽到他的話,腦子里本沒轉彎,“問什麼?”
的清醒只夠支撐等個幾秒鐘,沒等來孟縉北后續的話,直接睡了過去。
……
店鋪改不多,裝修的很快。
阮時笙過去驗收,都滿意,結了尾款。
坐在店鋪窗邊,拿著手機瀏覽購件。
樓上有個辦公室,現在里邊是空的,還需要訂購茶桌和沙發。
東西還沒選好,門口呼呼啦啦十幾輛車停下,一排排。
車上下來的人也不,戴著大墨鏡,梳著大背頭。
店門是開著的,那些人進來,“阮老板呢?”
阮時笙放下手機,“昨晚沒出去浪?這個時間你們居然都起來了。”
來的是那幫狐朋狗友,看到阮時笙,前一秒還人模人樣,下一秒馬上破功沒,笑嘻嘻的過來,“什麼時候開業,哥幾個給你捧場。”
這地方沒那麼多椅子,幾個人坐下,剩下的蹲著,有人蹲的麻,忍不住說,“要不哥送你幾套沙發,你瞅你這寒磣的,來了還得撅著屁。”
阮時笙說,“送錢,我自己買。”
那人過來的臉,自己卻齜牙咧,“還這麼錢。”
阮時笙口齒不清,“錢誰不?”
對方松開手,改蹲在旁邊,“你都嫁進孟家了,錢還不是大把大把的?”
阮時笙撇著,“孟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哪能撒手就給我。”
話剛出口,手里的電話就響了,嚇了一跳。
翻過來看來電,一串陌生數字,不認識。
皺眉,但還是接了,“你好,哪位?”
對面先確認的份,然后說有一些固定資產需要去做過戶理。
阮時笙以為對方是騙子,“我沒有固定資產,掛了。”
把電話掛斷,轉頭對著邊的人說,“現在這些詐騙越來越低級,還不如說我中獎。”
話音落,電話又響了,還是那個號碼。
朋友一把將手機拿過去,“我來會會他。”
他把電話接了,原本還一臉要捉弄對方的表,結果不知那邊說了什麼,他愣了一下,轉眼看阮時笙,“誰的,你說是誰贈予的?”
過了兩秒,他把手機還給阮時笙,“不是詐騙。”
阮時笙把電話接過來,聽了幾秒,明白了,是孟縉北,孟縉北有一些固定資產贈予,需要去辦過戶手續。
一下子想起在阮家老宅飯桌上的事兒,說是窮蛋。
他說是他的失職,他給忘了。
原來是這麼個事兒。
阮時笙無奈的笑了笑,“我不太想要。”
旁邊的朋友眼睛瞪溜圓,齜牙咧,連音量都沒控制住,“什麼不想要,給你你就拿著,那孟家有錢的很,手指里點出來,他們都不當回事兒,你拿著,你趕拿著,你是不是傻……”
對面的人也說,讓阮時笙過去一趟,先看一下過戶的房產。
估計沒人相信會有人不要錢。
電話里說不明白,阮時笙也就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朋友們又勸了兩句,讓不要意氣用事。
看一眼時間,“我先去理,你們在這邊玩兒,走了幫我把門鎖上就行。”
那幫人也不跟客氣,“去吧,回來我們直接給你營業了。”
阮時笙笑,“那我可就等著。”
孟縉北是委托中介公司幫忙辦理過戶手續,那些都是他的婚前財產。
他們這種家庭,聯姻只是雙方公司合作上捆綁,可不代表過往財產也要重組分配。
約在中介公司面,一沓文件,全是要過戶給阮時笙的財產。
來之前心堅定的,無功不祿,不要不要,什麼都不要。
如今坐在這兒,之前的氣全沒了,阮時笙在文件上刷刷刷的簽字。
錢嘛,哪有人不,不錢的不是腦子有病,就是純裝。
不裝,這人主打一個真實。
而且以后跟孟縉北離了婚,總要有東西傍的。
再退一萬步說,這應該也算他彌補的,畢竟他不是什麼好東西,頭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生了綠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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