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山莊的餐廳就在一樓,時暖和沈佳回房間休息了一會兒,換了服才重新下樓。
傅兆森和閔煙已經到了,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在空曠的大廳里尤其顯眼。
桌上似乎放著一盤堅果,人白皙纖長的手指捻起來,溫的放到男人邊,笑意盛慢上揚的眼睛。
沈佳小聲嘖了一聲,“你這小叔叔小嬸嬸好啊。”
“嗯。”
時暖淡淡道:“他們馬上訂婚了。”
“那你豈不是要請假回一趟海城?”
“……也許吧。”
如果時暖收到請柬的話,應該是會去的。
三言兩語之間走到桌前,時暖打了聲招呼,介紹道:“這是我公司的組長,沈佳。我小叔傅兆森,這位……”
眼神看向閔煙,嗓音比剛才冷得多。
“閔煙,閔小姐。”
傅兆森表沒什麼變化,反倒是閔煙。
沒想到時暖會這麼不給面子,當著同事的面,也不多尊重一些。
閔煙表有些許僵,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掩下眸底的霾,笑著道:“暖暖的組長啊,初次見面,這段時間有勞你照顧暖暖了。”
沈佳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和時暖不對付,笑容不達眼底,“閔小姐客氣,不過這話應該由小叔來說吧?”
眼神一轉落在傅兆森上,“早就聽說時暖有個很厲害的小叔,今天一看,小叔果然是人中龍。”
時暖和沈佳都傅兆森小叔,卻稱呼閔煙為閔小姐。
明顯是不承認閔煙和傅兆森的關系。
閔煙臉就像打翻的調盤,彩至極。
“沈組長也很優秀。”傅兆森面如常,語氣卻冷了幾分,“年紀輕輕就坐上這個位置就算了,還相當護短。”
沈佳笑容更盛,“那可不,時暖可是我們組的團寵,不僅人長得可漂亮,還能力過人,我不護護誰?”
“呵。”
傅兆森冷嗤一聲,徹底沉了眼,“該護的時候護,不該護的時候也要護?”
話音意有所指,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
這是在說剛才的時暖就不該護。
還以為這個男人不會幫自己說話,閔煙表總算好看了些,很是大度的拉了一下男人的胳膊,“兆森,好不容易見一次暖暖,咱們多說點開心的吧,先吃飯,嗯?”
傅兆森沒有,幽深的目落在時暖臉上。
仿佛覺得應該說點什麼。
偏生時暖沒什麼反應,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遞了個餐給沈佳。
傅兆森微微了,似乎是想罵人的,但話到邊終究什麼都沒說,坐了下來。
閔煙眼里的失一晃而過,相當熱道:“暖暖,我和兆森已經點過菜了,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等會兒如果不合胃口的話一定要說啊。”
時暖用開水燙著餐,沒說話。
不說,沈佳自然也不會開口。
傅兆森眉心蹙,厲聲道:“啞了?”
“……”
沈佳嚇了一跳,看時暖只是頓了頓就沒別的反應了,秉著不能讓場面過于尷尬的原則——
主幫傅兆森倒了杯水,圓場道:“小叔那麼大火氣做什麼?我們今天忙活了一天,基本都是時暖在做主力,還能撐著一口氣來吃飯,您就別計較的態度問題了,您說呢?”
有了臺階,傅兆森語氣好了些,但依舊是居高臨下的模樣,沉沉道:“時暖,別我在外人面前教育你。”
他教育的時候,還嗎?
時暖扯了一下角,淡定地把碗里的臟水倒進垃圾桶里。
“小叔放心,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用不著您教育。”
沒等傅兆森說話,又抬眸看著閔煙,一字一句道:“閔小姐也不用刻意多照顧我,我有手有腳也長了,事事都麻煩你……多不好啊。”
這句話的最后,多有些意味深長。
傅兆森深邃的眸子盯著對面的孩,他總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沈佳則是睜大了眼睛,直覺事不簡單。
趕悄拿出手機,報信!
閔煙笑容著幾分不自然,但很快就調整過來,說:“那就好……我就怕我跟你小叔照顧不周。”
這種言語里的小心機,時暖已經懶得搭理了。
正好服務員開始上菜,也了,索悶著頭認真吃飯,嘗到好吃的菜再推薦給沈佳。
一頓飯不尷不尬的吃完, 時暖起,“我去一下洗手間。”
前腳剛走,閔煙后腳就跟著站起來。
笑容俏又含蓄。
“這里的菜實在太開胃了,不小心吃得有點多……兆森,沈組長,你們先坐會兒,我也去一下洗手間。”
往時暖剛才的方向走去,剛一轉臉,笑意就消失無蹤。
空曠的走廊,腳步聲散開回音。
時暖從洗手間里出來時,閔煙正對著鏡子補妝。
從鏡子里遞了個眼神過來,和先前的溫俏全然不同,慢悠悠道:“時暖,你說你怎麼那麼大本事,跑到北城了還能讓兆森惦記。”
時暖看了一眼,沒理。
淡定地走到洗手臺邊洗手。
閔煙看這副樣子就來氣,連帶著這一整天強的火氣一起——
從拿到北城的機票開始,就知道傅兆森是要來看這個死丫頭,哪里是帶散心?
時暖!
怎麼就那麼魂不散!
閔煙越想越暴躁,倏地手,想去抓時暖的頭發。
時暖本就一直有所防備,頓時眼疾手快的側,一把拽住的手腕,似笑非笑道:“閔小姐,真該讓傅兆森看看你這副臉,比裝模作樣的時候迷人多了。”
閔煙一愣,掙了掙手竟然沒掙開。
“松手!”
“你我松我就松,豈不是很沒面子?”
“你……!”
時暖故意握了些,在力準備掙扎時又猝不及防的松開手。
閔煙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臉漲紅的咬牙道:“小賤人,我就知道你心機重得很!”
“我這心機?”時暖瞇了瞇眼睛,慢慢走近面前,冷冷道:“跟閔小姐比起來還差得遠吧?不過我告訴你,你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這些把戲,我連傅兆森都不在乎了,你又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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