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心底講,衛欣并不想參與父母的任何計劃,以及他們工作上的各種事。
但……
誰讓時暖這個人蠢兮兮的。
就搞不明白了, 從小到大十幾年都沒見過面的舅舅,到底有什麼好認的?
時暖竟然能那麼聽話!
那覺就像刻意跟形對比似的!
所以衛欣一直覺得裝模作樣,裝一副乖乖的樣子,這樣的人,其實骨子里比誰都反骨,奉違兩面三刀假假意……!
想到這些,衛欣越發咬牙切齒,哼笑道:“你猜猜看,你舅舅讓我給你傳什麼圣旨?”
“圣旨?”時暖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直覺得這丫頭的確有個,“那你是什麼?太監?”
“你……!”
衛欣一秒破功,表憤憤。
時暖忍俊不,“這不是你自己說的?”
“懶得理你!”惱怒,衛欣環抱著雙手,無意間和時暖的作一樣了,“還不是姑姑留下那座山,我想問你借一借!”
理所當然的語氣,哪里有半點借的意思。
時暖挑眉,“你借來做什麼?”
“我……”
衛欣一噎,直接把盤在沙發上,“用啊,你不知道我的專業是什麼?地質專業。姑姑那座山沒有被開發,而且看地形以前發生過很大的地殼運,很值得研究。”
“那你直接研究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借?”
“……”
衛欣抬頭,清眸里有亮一閃而過,“時暖,腦子轉快啊。”
時暖沒說話。
“是,直接研究就好了。”
孩揚起下,又端起高高在上的架子,“反正我就是要借,你管我干嘛,你就說你借不借就完了。”
時暖說:“借。”
“……”衛欣表僵在臉上。
凝固半晌,說:“你再說一遍。”
“借啊。”
“……重說!”
“借。”
看著時暖臉上的笑,衛欣徹底裝不下去了,噌地站起來,“時暖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我爹問你要那麼久你都沒同意給他,借給我?”
“我……”
“我真服了,剛剛才覺得你聰明了,一轉眼就打我臉?”
“你……”
“那你折騰那麼半天做什麼?直接給他啊!你……”
“停。”
“……”
衛欣沒說完的話生生咽了回去,漲紅了臉,盯著面前面不虞的人。
那表仿佛在說:來,開始表演,我看你能說出什麼一二三四五出來。
時暖淺笑,手拉了一下。
“你先坐。”
孩坐下,依舊沉默。
一雙眼睛狠狠凝視著。
“這座山現在在我名下,就像你說的,我不打算開發,也沒打算用它做什麼,你如果只是研究地質,那當然沒問題,反正違法犯罪的事我相信你也不敢做。”
這話語氣溫和,言辭有理。
表面上沒有任何問題。
但衛欣臉更難看了。
言又止半天,語調莫名有些著急,“你就不怕,我把值錢的東西都給你弄走?萬一有礦呢?還有那些樹!不是都值不錢?”
滿目期待,等著時暖的回答。
“你如果有本事,都可以弄走。”
時暖攤手道:“你大概不清楚,上次我被綁架,是你爹給了三千萬贖金救我出來。”
衛欣:“……”
“一碼歸一碼!那不是他作為舅舅該給的麼!”
衛欣扭過頭,不知道在氣什麼。
時暖沉默了一會兒,淡聲道:“明天我就讓律師擬一個協議,你已經十八歲,簽了字就可以正常生效,你該怎麼用就怎麼用吧。”
“你、我……”
衛欣語無倫次,指指又指指自己。
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反而頗有些恨鐵不鋼的意味,“時暖,我之前的覺沒錯,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蛋!”
氣急敗壞的走了,時暖沒什麼反應,甚至淡定的喝了口茶。
不是不知道衛家華不懷好意。
相反。
越是知道,才越是答應。
不虎焉得虎子。
如果一直不同意,衛家華始終還會想別的辦法,就還不如大大方方借給他,看一看……那山里到底有什麼值得他費盡心思。
時暖猜得沒錯,才剛剛答應,那個所謂的舅舅就迫不及待了。
還沒等到第二天,一封同城快件就寄到了別墅,里面是條款清晰的借用協議。
配送小哥還等著簽完送回去,很著急的樣子。
一座山,研究就研究了。
哪里用得著這麼繁瑣的文件?
時暖角掛著一若有似無的笑,慢悠悠翻看完,確認沒什麼問題才簽了字。
幾乎是快遞小哥前腳剛走,時暖就聯系了當地林業局的人。
春季天干燥,很容易引發山火。
出于為森林防火方面考慮,個人出資在重要的路口都安裝攝像頭,又以防被,所以裝在稍微一點的角落。
等工作人員都記好,突然想起來似的說:“我媽媽以前在山上修了一個小房子,銷毀也不太方便,正好現在被當了很多徒步好者的落腳點,那兒我也打算裝兩個,萬一以后出問題好溯源。”
“可以的。”
工作人員登記號,對時暖表達了謝。
掛斷電話,時暖輕輕舒了口氣。
“舅舅……你到底有什麼驚喜等著我呢。”清淺的呢喃聲被風吹散,很快就消失無蹤。
晚上七點,花姨已經做好了飯,但江逸臣突然打來電話,說讓楊接時暖。
“一個朋友正好從國外回來,你也見見。”
突然而怪異。
昨天婚禮沒來,今天?
時暖短暫愣了一下,沒有問出這個問題。
簡單收拾結束,下樓上了楊的車。
“時小姐,新婚快樂。”楊笑嘻嘻的,單獨給了份祝福。
“謝謝,不過今天我可沒有喜糖給你了。”時暖笑著道謝,然后問:“你知道你們江總,哪個朋友回來嗎?”
“不清楚。”
楊看了眼后視鏡,打趣道:“張?”
時暖搖搖頭,只是有種奇怪的、不太好的預。
果然——
到了地方走進包廂看到的第一個男人,就讓臉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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