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千皱眉，“来的这么快？”

他去见投资商的视察组，柳絮带来到画室，一张微微倾斜的的大桌子映眼帘。

“这是……”

“你师父特意为你打的画架。”

虞宁忍着内心的激动来到画架前。

画架高度按照坐着的高度打造，边棱打磨的细致圆润，桌角刻着一行苍劲有力的字。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赠爱徒。”

旁边的双层小几上放着笔墨，甚至还贴心的准备了专门茶壶茶杯的地方。

可见师父的用心。

眼眶微热，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柳絮拍拍的肩，“好好画，别辜负他。”

虞宁吸了吸鼻子，“谢谢师娘。”

师娘帮忙固定好画纸便出去了。

虞宁着空白的纸，脑中灵一闪，“磨墨。”

第一次接触国画，是出院后的次月。

从正常人到残疾人，每天在家百无聊赖的日子简直度秒如年，沈晓媛说带去看画展，推脱不掉就去了。

可到现场才发现哪里是画展，分明是字画拍卖会，宾客皆来自澄海的上流社会，大多都认识。

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安，可怜又惋惜的眼神像大山一样朝压过来，落荒而逃。

可展厅外没有残疾人保障设施，仅仅十几层台阶便彻底困住，当时看着那些台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冲下去！大不了一死！

就在快到台阶边缘的时候，一只手将椅拽住。

“想死晚点死，我的画展还没办。”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认识了传闻中的国画大师张百千。

拜师则是后来的事了。

日从明亮走向正午的炽烈，又缓缓西斜，虞宁终于完了的作品。

搁笔，后退，审视。

一瞬间，好像回到了昨晚那个诡异的梦里。

“小宁画的真好！”

然姐看不懂画，但会无条件的支持，鼓励。

虞宁满意的仰着下，“那是，我可是张百千的徒弟。”

坐得太久，的尾椎骨隐隐酸疼，回房间睡了一小会儿，直到被饿醒。

前厅三个人正在说话，言语间似乎提到了“霄氏财团”。

见进来，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话头。

柳絮说：“小宁饿了吧？厨房给你留了饭菜。”

虞宁奇怪，“发生什么事了？”

张百千随意道：“没事，和小蒋大夫随便聊聊。”

没坚持问下去，倒是蒋年宝看的眼神似乎另有深意。

正要去餐厅，张百千在后说：“画的不错，不愧是我的弟子。”

虞宁诧异的回过头，“师父看懂了？”

师父点头，毫不掩饰他眼中的骄傲和欣赏。

心顿时飞起来，饭都多吃了半碗。

猜到师父有事瞒着，便让然姐出去打听，果然如所料，想开发鸣山的大财团正是霄氏。

师父的面子虽然广，在霄驰面前却未必有用。

师父师娘知道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所以瞒着。

只是虽然对霄家有恩，却没道理手人家的公司运营。

正考虑如何理的时候，在朋友圈刷到了霄驰的风景照。

照片里是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