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這幅畫我很喜歡,所以給它取名時,你當然不知道。”他輕描淡寫地說,“至于那小子……”提起孟白,他語氣就些許的輕蔑,“不過一棄畫從商的偽文藝青年而已!”
就是這樣嗎?好像簡單了點……
“那……也不至于買不起我的畫……”怎麼還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不提這句還好,提起這句他就怒了,“晏夫人,就算許小姐的畫作不值錢,可晏夫人的親筆卻是無價的!”
“……”這哪里是贊的話,分明是在他自己臉上金。這個狂妄自大的家伙!
“你之前賤賣掉的畫我還沒找你算賬!”他沉著臉,“我的人不是給人當畫工的!即便畫也得作為藝品出售!”
“……”好吧,懶得跟他爭辯了,只是,仍然覺得今天的事很奇怪。
把晏暮青往畫前一推,自己遠遠地跑開,像剛才那樣遠離他后,然后再一步步朝他的背影走近,可是,卻再沒有那種腳步不控制的覺,一直走到他后,一直到故意出手臂來,也沒有讓心中再升起蒙住他眼睛的沖。
他回過頭來,審視的眼神盯著,“你干嘛呢?”
“沒……”暗自納悶,“我……我只是想逗你玩……”
他信沒信,不知道,可是,他卻沒有再說什麼。
有種預,孟白的出現絕不是偶然,這個人一定還會出現的,而事實和所設想的卻不那麼一樣,孟白這個人,竟然就此消失了,沒有再出現在眼前。
想,大約自己是神經過敏了吧,人家就是一個普通的購畫者。
下了幾場雨之后,天氣驟然間涼爽起來,臺風預警發布了一次又一次。
那日是橙預警,上學的上班的全都休假了,晏家的人第一次那麼齊全地整天留在家里,晏暮青原本也是不打算出去的,但是,常田卻打了個要的電話來,把他走了。
臨走,許自南給他穿戴的,叮囑他小心。
他的頭,“在家等我,別出去跑。”
這點無需他代,沒想過在臺風天氣里把自己當風箏給放出去。
然而,世事總是出乎意料的。
晏暮青出去沒多久,家里照顧媽媽的本家人馮嬸就打電話來了,很是慌張,告訴,媽媽的椅從樓梯上滾下,媽媽摔暈了過去,頭部出。
頓時急瘋了,“我爸呢?”
“姑爺早上出去了,電話打不通。”馮嬸在那邊說。
這是怎麼了?事為什麼都趕在大臺風的天氣里出來?
“馮嬸,你趕救護車,先把媽媽送去醫院,我馬上直接趕去醫院!拜托了!”著急地囑咐著馮嬸。
掛了電話后,一邊慌慌張張準備出門,一邊給爸爸打電話,果然還是無法接通……
顧不得找爸爸了,拿起車鑰匙奔下樓。
晏家人雖然都在家,但是此刻各人都在自己房間里,家里空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下樓的時候,只遇到了小魚兒,無聊地在樓梯上玩,見提著包,好奇地問,“大伯母,你要出去嗎?聽說外面很快要臺風了。”
“是的,小魚兒,等大伯回來你跟他說一聲,就說今晚我可能不回來了。”沒打算這時候告訴晏暮青,因為這樣的天氣出門勢必是讓人擔心的,何必讓在外面的他心神不安?至于解釋這類的事,等他回家以后再打電話聯系他吧。
小魚兒答應著,不知從哪里找了一把雨傘來給,“大伯母你拿著,會下大雨呢!”
許自南心里一暖,他的頭,“車上有傘,謝謝。”
其實,若真的臺風來了,這把小破傘又有什麼用?
沒有小麥,不想在災害天氣里連累別人。
“大伯母,你小心哦!”小魚兒在出門的時候大聲說。
“知道了!”外面的風,吹著的頭發呼呼飛,可是還好,風力并不大,臺風還沒正式到來。
去車庫取了車,直奔市區醫院而去。
在走后的晏家,晏暮秋在小魚兒后出現了,帶著傲氣問,“這大臺風的,是去哪里呢?”
“不知道。”小魚兒有些怕姑姑,離遠了些。
晏暮秋冷哼,“就是個稚愚蠢又作死的人!”
“大伯母人很好呀!才不蠢!”雖然怕,小魚兒還是為許自南辯解,他和大伯母有共同的基地和,明顯對他來說,大伯母比姑姑可多了。
晏暮秋卻冷笑,“嗯,我也希你大伯母命大,活著回來,總比娶進來個明能干的強多了!”
救護車比先到醫院,趕到的時候,已經開始下雨了,一時著急,也忘記了撐傘,想起時已經在雨中了。
頂著大雨沖進醫院大樓,一會兒就全。
媽媽已經被推進了搶救室,馮嬸在外面急得轉圈圈,一見才如同見了主心骨,拉著的手哭,“南兒,南兒,這可怎麼辦?”
“別急馮嬸,別急,媽媽一定會沒事的!你先別急,跟我說說醫生是怎麼說的。”扶著馮嬸坐下。
馮嬸對媽媽,對這個家的是了解的。
馮嬸一直在許家照顧媽媽,就連也是馮嬸帶大的,記得前兩年家里出事,媽媽雙報廢,馮嬸也是暗地里哭得傷心絕。
馮嬸此刻卻只是搖頭流淚,“醫生什麼也沒說,南兒啊,都怪我!我一時沒看住汐汐,才讓掉了下去。”
許自南擁著馮嬸,安著,“馮嬸,不怪你的,你對我媽的心我還不了解嗎?可是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媽媽怎麼會掉下來?”
“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在整理房間,聽見汐汐和姑爺在爭吵,然后姑爺就出去了,再然后,汐汐就滾下樓了。”
許自南暗自詫異,媽媽和爸爸爭吵?在的印象里,媽媽真是極和爸爸發生爭吵的,媽媽那樣的格的人,即便在當年發現爸爸有外遇的時候,也沒有和爸爸吵過,只是安安靜靜地理了一切,甚至,外面的人本就不知道家里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就連這個做兒的,都不知道最后是怎麼解決的,只知道結果是爸爸重回到家庭。
那樣的時候,媽媽都能那麼冷靜,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會讓媽媽緒這麼波呢?
“馮嬸,這兩天家里沒什麼異常嗎?”問。
“沒有啊……”馮嬸還在哭泣,“我還說這幾天姑爺和汐汐相好,每天姑爺還讓花店給汐汐送花來,雖然汐汐并不高興收花,但姑爺有這份心總是好的。”
許自南心里充滿了濃濃的哀傷。
在馮嬸眼里,母親還是很多年前青春年的汐汐,嫻雅麗,懷,那時候的母親收到父親送的花時笑容一定比花更麗,可是,這世上有些錯誤是永遠也不會有改正的機會的,越想刻意地去討好糾錯,越在提醒對方,這曾經的傷有多痛。
父親和母親,永遠也回不到從前了,在一起,也許連彼此的依靠都不再是,唯一有的,只是相互折磨罷了。有時候,真的覺得,母親把父親留在這個家里,只是為了彼此折磨,為了親眼看著父親過得不好……
然而,又是何必……
拿手機出來,繼續呼爸爸,還是無法接通……
馮嬸說,媽媽摔到了頭。這讓無比揪心,雖然上安著馮嬸,何嘗又不是在安自己?可是,和馮嬸一樣都很清楚,摔到頭的后果有多麼嚴重,此刻,也唯有不斷祈禱罷了……
母親的院手續還沒辦,叮囑了馮嬸幾句之后,自己提著包跑上跑下去辦手續了,厚厚一疊的東西,握在手里,手都是抖的,一路跑著,腳也是一陣陣發。
這時候的,倒是并沒有想起過任何人。應該說,骨子里的就是這樣的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可以真正依靠的。就像爸爸和媽媽,曾經親得更甚手和足,彼此視對方如生命,最后,還是走到了這樣一步田地。
媽媽說,這人世間,沒有信任,沒有忠誠,有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這顆永不被擊倒的心,才是生存下去的唯一保障。
所以,從沒想過,此時此刻除了自己還能有誰。
哪怕迎著風,流著淚,哪怕害怕和恐懼占據所有,也只有堅定地自己堅持下去。
哪怕就像此刻,發在的腳在臺階上踩空,跌倒下來,膝蓋磕在臺階上生疼,能想到的還是三個字:站起來!
沒錯,站起來!還要等媽媽出來!
有人從后扶起了,胳膊強勁而有力,如一個巨大的支撐把撐了起來。
回頭一看,這個人居然會是孟白……
“你沒事吧?”孟白眼里有不曾掩飾的擔心。
反而被這擔心給嚇到了,立刻退后幾步,從他手中掙出來,“謝謝,我沒事。”
說完,快步朝搶救室而去。手續已經辦好,現在就等媽媽出來了。
“許自南!你的東西!”孟白追了上來。
是辦手續的一堆單據里摔倒時掉落了一張。
“謝謝。”再次道謝,小跑離去,沒去想孟白為什麼那麼巧地出現在這里。
因為心中牽掛著母親,其它一切都沒留心,也沒留意孟白跟著來到了搶救室。
直到在馮嬸邊坐下了,才猛然發現,座椅的對面還有一個他。
馮嬸似乎比反應還快,“咦”了一聲。
孟白則自我介紹,“您好,我是……許小姐的朋友孟白。”
馮嬸便不再說什麼了,只是許自南覺得這樣的介紹還是有些別扭,朋友?他們不過見過兩面而已,怎麼算得上朋友?
不過,此刻心里全因媽媽的安危而擔心,也無暇去計較這些。
之后便是漫長的等待,從下午到天黑,再從天黑到夜濃,上的服已漸漸被自己的溫烘干,上是冷是暖都覺不到了。
期間孟白離開了一陣,仿若沒有看見,本來就是如此,一個堪稱陌生的人為什麼坐在對面,不方便問,也沒心思問,什麼時候走的,也沒留意,只是偶爾一個回神,發現他不再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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