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羅一寒笑，“免得到時候又被人說，畫里沒有靈魂。”

“啊……”許自南無語，只能愧愧再愧。

明老師笑出聲來，“先學習是對的，學無止境，人啊，一輩子都在學習的路上，對了，今年報研究生了嗎？”

考研啊？“也沒有……”

“沒報？是不想被學院束縛你畫畫的靈魂嗎？”明老師開玩笑道。

“不是……”許自南低聲說，“我……結婚了。”

“結婚？”明老師被這麼早結婚給震驚了。

“是。”許自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覺到羅一寒的目在無名指上掃過。曲起了手指，的手指上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不過，明老師卻理解般轉瞬即笑，“這是遇到真了，自南這麼優秀，聽說在學校的時候就有很多人喜歡，可是傳言都是說你太清高，太冷，不知道是哪個有福氣的男人娶了你啊？”

許自南心中難言的滋味無法向外人說，只輕描淡寫地道，“不是畫畫的，是個商人。他……很好，是個很有魄力的人。”

“沒有魄力怎麼能吸引我們自南啊！”明老師笑道，“不過，好些嫁給富商的孩子都選擇退居丈夫之后當賢妻良母了，自南的打算呢？”

“我……”不知該如何說，現在的確跟只米蟲差不多，但是這并不是想要的，也是正在思索的，“其實，我也是真的在思索。剛結完婚沒多久，還沒有從新婚的狀態里走出來，正想著接下來我該做些什麼呢，不過，畫畫這件事，我是不會放棄的。”

這是唯一知道要堅持的。

“其實也不是說賢妻良母不好，無論做什麼選擇只要自己快樂就好了。”明老師和藹地道。

許自南笑了笑，問題就在于并不快樂。

“為什麼賢妻良母就一定要放棄自己啊？有的人家里家外都十分出的，比如明老師。”一直在聽的羅一寒言。

對啊！許自南看著明老師，明老師簡直就是功人的典范，院出類拔萃的教授，業名聲赫赫的畫家，也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說起明老師的家庭，院一直都傳為佳話。明老師跟丈夫都是畫家，年輕時就很相，后來，丈夫患了重病，醫院都說沒轍了，是明老師不信命，心照顧，遍尋名醫，是將丈夫從病魔手里奪了回來，而與此同時，明老師還能舉辦個人畫展，可見，老師的上有多麼巨大的能量。

“老師，說說唄，怎麼能做到這麼完。”許自南不問，仔細想想，明老師這一生是多辛苦啊。

明老師笑了，優雅的笑容里是中年人的從容和淡定，“很簡單，兩個字，熱。”

“熱？”許自南仔細琢磨著這兩個字。

“是的，熱。我熱畫畫，所以無論在怎樣的環境里，我都會去畫，用我可以利用的所有時間去畫，那不是辛苦，是，不知你有過這樣的會沒有，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在別人看起來也許是累，但是在我們自己卻反而是放松的一種方式，畫畫對我而言就是一種休閑，一種。”明老師解釋道。

許自南點頭，這一點自己也是深有會的，很多在無法釋懷的時候，都是畫畫讓重歸寧靜。

“家里也一樣，因為我熱我的家，或者說熱那個人，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快樂的。我其實并不贊同別人說我為家或者為他付出了多，為什麼是為他呢？不是為我自己嗎？我的幸福建立在他能健康地和我一起呵護這個家之上，我和他，才做家，我們是共同，照顧他，就是照顧我自己的幸福啊，所以別人說我多辛苦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沒有人知道，當我每一個第二天醒來發現他還在的時候，那種幸福和快樂是多麼巨大，而且，世人只看到我多麼辛苦，沒人說他有多辛苦，在他那種境況下，多活一天對他來說多一天折磨，離去倒是解，可他也愿意為這個家而努力地去活著，不管多辛苦。所以，只要是去做自己熱的事，無論是家里的還是家外的，都是快樂的。”

許自南聽得癡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跟說這樣的話……

“可是……萬一努力去做了，卻沒有回報呢？”迷地看著明老師。

明老師笑了，“回報？回報是什麼？是先做了，它才回，這是個順序問題，什麼都不做，哪里來的報？而且，回報又是以怎樣的形式送給你？比如畫畫這件事，你努力了十年二十年，也許最后也沒有為大畫家，那是不是就算沒有回報？那你把這十年二十年里從畫畫中得到的快樂都無視了嗎？再比如我跟我丈夫一起共度難關的那些歲月，也許我們努力了，但他終于還是會離去，那是不是沒有回報呢？不，每多活一天，就多一天的快樂和幸福，留給活著的我也多一天的回憶，這些都是回報啊，很多事，在你做的時候，過程里的快樂就是回報的另一種形式了。”

許自南陷了沉默。

“我說老師，師妹，你們都不吃飯了嗎？”羅一寒笑著接上這沉默。

“吃飯吃飯！吃飯最大！來，自南，先嘗嘗這個。”明老師拿起了許自南的碗。

“老師，我自己來吧！”許自南從沉默中醒過來。

三人開始用餐，明老師還開了一瓶紅酒給羅一寒慶功。

席間道起彼此近況，氣氛輕松愉悅，尤其是羅一寒，這幾年幾乎踏遍歐洲每一寸土地，游歷，畫畫，用他的話來說，也很辛苦，可是樂在其中。許自南聽得十分有趣味。

“小師妹如果想要考XX皇家學院的研究生的話，我可以跟我們導師說說。”羅一寒見對此恨很興趣，道。

許自南搖搖頭，微笑，“太遠了，我媽媽不太好，我不會離家太遠。”

“自南是獨，孝順也是應該的，畫畫又不拘泥于哪個地方，也不是非要學位，一心向畫就好。”明老師道。

“是啊。”許自南也笑道，“梵高在瘋人院里還畫出了《星空》呢！”

羅一寒大笑，“那是我狹隘了！得，狹隘的我還是買單去吧！”

“哎，說好我買的呢！”明老師道。

“我一個男士還真讓士買單嗎？尤其還讓我的神買單？那我算什麼啊？明老師，你永遠是我崇拜的神！”羅一寒笑著走出去了。

明老師也沒在堅持，只是看了一會兒許自南，眼神里有母親一樣的和，“自南，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有的話，一寒在這里我不好說，但是今天我跟你們說過的話是我從來沒跟其他人說過的，希能對你有點啟發。”

“老師？”許自南抬頭，驚訝極了，難道老師看出什麼來了嗎？

明老師溫和地笑，“老師是過來人，每個家庭都有煩惱，富家太太的煩惱也不過分幾類，煩惱和力有多大并不重要，那些都是外力，關鍵在于你自己的心。世界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主要看你的心有多大，你會發現，心大了，世界都寬廣了。煩惱也會變得輕如鴻。總之，做自己想做的事，前途也好，也好，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去做，為自己而活，不管是畫畫，還是對待一個男人，遵從自己的心意就好，要明白一點，我是為我自己的快樂而畫，為我自己的快樂而，只有你自己快樂了，才能收獲雙倍的快樂。就算最后會失去，結果和你想的不同，但你努力了，也就沒有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