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廊在整理后重新開業,笑笑和都回到了畫廊。近期對畫畫陷癡迷,在家畫,在學校畫,在畫廊的時候也畫,只是,做夢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那些夢,是唯一讓無法寧靜的東西。
某天中午,從學院回到畫廊,笑笑在捧著筆記本看電影,看得眼淚稀里嘩啦的,什麼也沒說,進了畫室。
笑笑跑來敲門,“南姐,這個電影好好看,我發給你看好嗎?”
如果是從前,許自南也許會說沒興趣,但是現在,真的很有興趣,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好。”
打開筆記本,接收了笑笑給的文件,看拓展名便知是一個視頻。
在點開之前,心里其實是張的,連綿不絕的夢境、離奇古怪的現實,表面什麼都沒表現出來,可是,沒有人知道心里有多疑,有多恐慌,常常會分不清,到底是醒著的時候在做夢,還是夢里的才是真實的,這些,即便是晏暮青面前,也從來沒提過。
是否,點開這個視頻,就揭開了現實和夢境里一切迷霧呢?
標落在播放健上,按下。
一段老歌響起,晨曦中,草地上走來年輕的男子——孟白。
屏幕里,他看著笑,,“小南。”
他轉過去,指著旁邊大樓的一扇窗,“你還記得嗎?那扇窗,是你們宿舍的窗戶,我常坐在草地上畫畫,而你,站在窗口可以看到我。”
“小南,你看這張照片。這是你,曾經的你,還記得嗎?”他手里拿著一張照片,然后,整個屏幕都被那張照片占滿。
許自南看著照片里的人,是穿長,斜編一只麻花辮的,是自己,沒有錯,而的旁邊,跟站在一起的人,是孟白,孟白的手里舉著一只大大的蝴蝶風箏。
“小南,你說過,我們的是沒有線的風箏,就算沒有風的支持,也能一直飛下去。只要我們在一起,飛到哪里,哪里就是家。”
鏡頭呈現了院的每一個角落,教室、場、食堂,還有校外的夜宵店……
孟白的聲音也伴隨著畫面而起,“小南,還記得這些地方嗎?院是我一生中最留的所在,因為,那里有我們曾經的記憶。”
“這個人,你也記不得了吧?”
屏幕上出現一個人的照片,許自南看著,似曾相識,也是在夢里出現過?還是,在夢里從不曾看得真切?
“是青青。有一點悉嗎?”
青青!許自南腦中被這兩個字撞擊著,嗡嗡作響。轟鳴聲中,耳邊全是兩個孩的聲音:青青!小南!青青!小南!
“你記不得了。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爸爸,為什麼我們最后會分開,為什麼你媽媽一定要拆散我們,全都是因為青青,在這里,我就不再說青青的故事了,我說了你也未必信,可是你爸爸說的話,你一定會信……”
許自南震驚了。
說實話,心里并不曾懷疑孟白的話,因為孟白的故事里,很多的東西都和夢中所見相吻合,那麼多的片段,在現實生活中卻一點半點也回想不起來,但在夢里,它們卻無意識地全部重現……
“小南,當年的我,很窮,沒有資格跟你媽媽抗爭,所以,我們分開,我不怨,現在我回來了,你卻把我們的事全部忘記,我只能一步一步追隨你的腳步,一點一點地提醒你,飛飛是我,小虎是你,會飛的小老虎圖章,是你設計的,我們的圖騰,喜歡吃雙皮的是你,只買得起雙皮的是當年的我,為你開甜品店的,是現在的我,希你吃到一次我親手做的雙皮的人也是現在的我。意大利歌劇院偶遇不是偶遇,是我刻意地追隨,只想多看你一眼,敦煌魔鬼城,你迷路,來救你的人是我,看見晏暮青而離開的人也是我。我多想為在你遇到危險時正大明救你險的人,可是我怕嚇到你,還是選了藏,可是小南,我不甘心,你明明是我的小南,你明明答應我等我回來娶你,為什麼還是嫁給了晏暮青?”
視頻到這里進尾聲,畫面切敦煌魔鬼城,茫茫戈壁丹霞地貌里,曾見過的戴帽遮面的人孓然而立,帽子摘去,遮臉之取掉,赫然是孟白……
音樂聲中,是孟白流淚的臉,還有一句:小南,我想你。
畫面定格在孟白轉的背影,許自南莫名,已經淚雙頰,卻不知這淚,是為了什麼……
沒有記憶……
還是有點記憶的痕跡也沒有。可是,心底卻作痛,潸然淚下的酸楚擋也擋不住地,自心底涌出,尤其看到孟白孓然轉的樣子,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了那日在畫廊,他也是這麼背對著站著,著魔一般向他背影走去,著魔一般涌起的想要抱住他的沖……
視頻看完,仍對著屏幕發呆,直到眼角的余約覺有人影在門口一晃。
“笑笑,進來吧。”讓自己變得冷靜。
笑笑本就在門外,聽自己,了聲“南姐”,慢吞吞地進來了。
許自南臉上淚痕已經拭去,合上筆記本,直截了當地問,“說吧,你什麼時候和孟白混到一塊的。”
笑笑大為張,連連搖手,“不,我沒和他混一起。”
許自南笑了笑,“前幾天在餐廳,我就已經給了你機會了,笑笑,我以為你當時會跟我說實話。”
“我真的沒有,我只是……”笑笑言語遲疑起來。
許自南仍是彎著角笑,“笑笑,還記得那副眼睛里流的畫嗎?我真的不信在你眼皮子底下還有誰能手腳。”
笑笑怔住,“不是,南姐……我……”
“你可以不承認,可是你想知道我是懷疑到你頭上的嗎?”許自南盯著笑笑慌的眼睛問。
笑笑閉口不言了。
“其實我一直很信任你,即便有時候,晏先生開我倆的玩笑,說我們兩個加起來就是一個井字,我還是覺得很開心,因為有這麼一個跟我一樣沒有心計的小二貨共事也算是一種幸福,就在前幾天,我和晏先生說起你的時候,仍然如此。”
笑笑在的話語里低下了頭。
“晏先生說,這次剽竊事件未必是一件壞事,我現在信了,我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揭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的答案。我記得你給我打電話報告畫廊有人來鬧事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四十,而我后來看監控,呵,那些混混十二點三十五就離開了。也就是說,他們走了五分鐘你才給我打電話,然后你才報警,那麼,警察來干什麼呢?這五分鐘的時間差,你是想干什麼呢?想讓混混們跑得更遠嗎?讓警察無可追嗎?”
笑笑終于抬頭,只是,此番抬頭時,臉已經煞白。
“笑笑,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可你,比我更傻了一萬倍。我說你傻,不是說你的花招被我看,而是,孟白,值得你這樣嗎?”許自南看著問。
笑笑如被擊中要害一般,神凝住了,良久,“不,南姐,你誤會了,我和孟白什麼關系也沒有,我只是……只是同他,只是喜歡他那個飛飛和小虎的故事,我希飛飛和小虎永遠在一起而已,南姐,你是屬于飛飛的。”
許自南緩緩搖頭,“笑笑,我不是小虎,我是許自南。你跟孟白什麼關系我一點也不關心,我屬于誰也不關你的事,只是,有一點你想明白了嗎?今天你幫孟白把這個文件傳給我,那就足以將你的暴于我眼前,我這里是肯定不能再留你了,那你對孟白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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