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和他的第一次相見，和兩年后的相親如出一轍，也是媽媽安排的相親，和他的婚姻，從大二那年就開始議了，只是那時候的，剛和孟白分手，不愿意接一個大叔，和他總共不過幾次見面，次次都在自毀。

難怪他一開始就南兒，難怪他晏叔叔他有那麼奇怪的表……

想起來了，的確是想起來了……

含淚地看著他，“我明明記得，我不愿意嫁你，我不肯嫁你的……”

的那個人不是他，的是孟白，是那個喜歡看穿長的孟白，是那個冬天里給買護手霜的孟白，是可以陪著走完校園里那條長長林蔭道的孟白，是那個盡管有一個青青為他們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可仍然著的孟白？

是媽媽著他們分了手。

理解媽媽的痛苦，不是一個自私的孩子，不舍得媽媽每天看著孟白而痛不堪言，答應了媽媽分手，孟白說，等他，等時過境遷，媽媽不再生氣，等他輝煌騰達，他再回來娶。

可是，為什麼孟白變了現在這樣？

他捧著的臉，抹去的淚，“可是你還是嫁了，這是命運的安排。”

“是啊，命運就是要安排我帶著綠計劃嫁給你。”所有的脈絡都清晰，那年他答應娶的緣由就是綠計劃，再無懸念，為此，他解除了他和舒南歆的婚約，因為他是商人，只要最大化的利益。

“南兒，過去的事我們不說了。”他把摟近了些，另一只輕輕著的腹部，“現在，我們很好，我慶幸母親把綠計劃和你都給我，如今你有小恩恩了，我有你們兩個，我們就這樣下去，是我很滿意的生活狀態。”

深夜的晏家，燈亮如白晝，晏暮青陪著許自南坐在客廳里。

自從外面回來，許自南就坐在沙發上，兩個小時了，一也不。

晏暮青來的人，在差不多兩小時的時候來了，是個外國人。

晏暮青起迎接他，全程英文談，許自南英文也不錯，知道對方是醫生，Allen。

Allen想跟他談，看著Allen那張專業的醫生臉，猛地站了起來，往樓上跑。

“南兒。”晏暮青抓住。

“我不需要醫生！不需要！”推開他，繼續上樓。

托著肚子走得很快，晏暮青跟在后面追，一疊聲地著“南兒”。

他幾步就趕上了，扶著的胳膊。

仍然快步走著，到房間門口，回頭對他說，“我想靜一下。”

晏暮青無奈，放開了手。

許自南進了房間，關上門，將一切都阻隔在外。

晏暮青來了醫生，也就是說，他其實什麼都知道……

的過往，的缺陷，所有的不堪，他都知道。

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在他面前所有的驕傲都那麼可笑，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驕傲呢？

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可還是有好些不明白。

記憶在從樓頂飛下來的那一瞬間就斷了，那一刻，是人生的終止，也是人生的開始，以另一個許自南的形態活在這世上，只記得所有的好，甚至把那些痛苦的時段也用好填充進去，可那終究不是，或者不是全面完整的。

在房間里靜坐了很久，直到樓下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想，晏暮青這個時候絕不會出去的，出去的人，是那個醫生吧。

果然，不久，晏暮青上來敲門了。

“南兒，我知道你現在心很復雜，可是，讓我在你邊。”晏暮青聲音低沉而穩重，“至，恩恩需要我。”

恩恩……

聽見這個名字，眼前驟然間豁然一亮，差點哭了出來。

是的，還有恩恩啊！可以是晏暮青不那麼彩的妻子，可是，不能是恩恩不彩的媽媽！

起，打開了門。

晏暮青臉如常憔悴，見了再次將摟進懷里，低的聲音說著，“別怕，乖……”

他安人的方式都還是一樣沒變，只會說一個乖字……

哽咽，悲從中來，“我一直都很乖，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南兒，我始終相信，老天是公平的，我們不看最初，不看過程，只看結果。”他的聲音低沉卻堅定，如同他的臂膀一樣，堅實可靠。

“結果……會是什麼？”抓了他的服，“我還是怕，怕有一天我……我無知無覺地，就傷害了自己，傷害了恩恩。”

“不用怕，我不是說了嗎？有我，我會時刻在你邊。”他一雙疲憊卻始終晶亮的眼神凝視著，墨瞳中那一亮，像寒夜里的燈火。

恍然間，似乎明白了晏暮青為什麼這麼憔悴，亦仰頭和他對視，驚嘆地問，“這麼多天，你晚上從來都不睡覺？”

他被說穿，有些難為。

難怪他總是這麼一副疲憊的樣子……

捧著他的臉，眼淚嘩然，“對不起……給你添很多麻煩……”

“你是不是傻？”他給抹著淚，“我是你丈夫，你是我的責任啊！”

放開他，自己把臉頰的眼淚都給了，回到床上去，“睡覺吧，再不睡馬上都天亮了。”

他隨之跟了來，牽著的手。

再度傷，難怪之前無論怎麼冷淡，他睡覺時都要牽著的手，就是要在了的第一時間醒來，后來不讓他再靠近，他就不再睡覺，只為看著他。

其實今天神是十分的，本不能再睡著了，但是，總不能讓他再陪著自己折騰，所以的確如他所說，很乖很乖地躺于他邊，一點兒聲息也不發出來。

可是，他又哪里能睡著？閉一會兒眼睛，用不了多久就會睜開，第一件事就是看邊的，這是這段時間以來養的習慣。

他每一次睜眼，許自南都知道。

人在半夢半醒的時候，其實是最真實的，因為所有武裝的外還來不及披上去。而他唯一的真實，就是他眼里的恐慌。

這是把他折騰得有多慘……

歉疚而疼惜地抱住了他，他亦回報。

“沒有睡意了？”他輕輕拍著問。

“嗯。”

“別張，好好睡沒有關系的，我在這看著呢。”他寬著。

原來他誤會了不敢睡的原因……

“你不睡嗎？”枕在他肩窩里，鼻端是悉的他的氣息，這樣的狀態，好似已經隔了很久沒有了。

“我一時睡不著，也習慣了。”他的神，一直于高度繃狀態，一時還真沒辦法完全松懈。

“那……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于今晚乃至從前那兩個晚上的自己，實在也弄不明白，既然都睡不著，而他又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不如談論談論。

他想了一會兒，“嗯……你自己曾經是有過睡眠障礙的經歷的，你知道嗎？”

許自南覺得他真是太小心了，說得那麼委婉，還睡眠障礙……說白了，就是夢游。

這一癥狀，也是源于父親出軌以后，自己是不知道得，只不過有一次聽到爸爸和醫生的談話，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種舉……

此刻晏暮青問起，老實地點點頭。

“后來，你失去了那一段不愉快的記憶，這種睡眠障礙也就沒有了，但是也許是近來發生的事太多，你又開始了。你晚上會起來，我跟著你，你前兩次都是去樹屋，然后在樹屋里……抱著我……我的服……”他言辭間小心翼翼的，邊說邊觀察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