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抱著他，目落在自己的畫冊上，立即撿起來給他看，“看看，這是我畫的恩恩，我還做了長日記，專門留給你看的，我去給你拿。”

興沖沖的把長日記給他取來，蜷坐在床上，給他講解。

這是一次太好的分，許自南對每一篇日記每一幅圖講解的細致程度，幾乎到了恩恩所過的每一秒都恨不得用一分鐘甚至更多的時間來描繪清楚，聽得晏暮青兩眼放，哪怕恩恩的一個小作翻來覆去講很多遍，他還像第一遍聽那麼興趣，那麼自豪，一邊聽還一邊端詳睡著的兒，驕傲和自豪兩個詞就不曾從他臉上離開過。

關于恩恩的話題，若讓兩人說下去的話，只怕永遠也沒有盡頭，還是馮嬸小心地來試探著問，“姑爺要不要用柚子葉洗澡？”

“要的要的！馮嬸還是你周到些！”許自南忙道。

于是請馮嬸在嬰兒房照看著恩恩，回房間張羅著把燒好的柚子葉水給盛到浴缸里去了。

“快去洗洗！還有，把這服換了不要了！”這一還是在家的時候，他穿出去的服，這都好幾個月了。

他們竟然好幾個月沒見了……

想起這，心中又是一番唏噓。

他進浴室里，依言把服都給扔了，進了浴缸，水有些燙，可是很舒服。

許自南正給他拿換洗服呢，聽見他在浴室里喊，“南兒，進來下。”

“來了！”推開門進去，里面略略薄煙繚繞，他坐在浴缸里，一雙黑亮的眼眸，在薄霧中星輝一般灼然。

“干嘛？”問，猶記曾幾何時，他也是這般喚進來，后來……后來就變了一個臉紅的故事。

“給我背。”他說。

果然……

緩步進去。

之所以緩步，是因為薄霧中的晏暮青讓人著迷。已經不是他新妻了，這麼看著他暴在空氣中的上半，還是會心跳加快，是水蒸氣太集的緣故嗎？連呼吸都那麼不暢……

“你在磨蹭什麼？”他一雙璀璨的眼眸，薄霧中含笑。

“我……”要不要重復的臺詞：看你很帥？好像很沒有創意……

“你想多了，你生恩恩兩個月還沒到呢，我會把你怎樣？”他的笑意連角都得滿滿的。

“……”好吧，確實這麼想過……

而且，他的定力似乎的確比好得多了，給他背的過程中，他始終閉著眼，倒是，這麼活、、生、香的畫面就在眼前，哪里把持得住？著背便繞到前面去了……

后面的事，就不好意思說了，當然，最后并沒有發生什麼實質的事，但也足夠被他笑很久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當爸爸的回來，居然沒有陪著小恩恩而在這和媽媽玩的緣故，小恩恩居然開始抗議了，在嬰兒房里放聲大哭，還從來沒這麼哭過呢，晏暮青沒回來之前，都是小貓似的哼哼。

許自南是以為這一個多月大的嬰孩有什麼知？完全巧合罷了，可晏暮青卻是執意認為他聰明絕頂的寶貝兒是天才姑娘，一定是在抗議爸爸不理，所以服都沒穿整齊，就奔到嬰兒房去了。

馮嬸在嬰兒房里又要沖牛又要抱恩恩哄，一時有些忙不過來，所以恩恩就一直在哭。

聽著這哭聲，晏暮青簡直就跟掏了他心肝肺似的，立即就去抱恩恩，可是手出去一半又停住了，愣著問，“怎……怎麼抱啊？”

許自南笑了，把恩恩抱過來，輕輕到他臂彎里，話說還從沒見過他作這麼僵這麼笨拙過，好不容易才把他的作糾正對，他抱著也是一不敢。

一向高冷語的他，更是一反常態地對著恩恩說話，“恩恩乖乖，我是爸爸，不哭了，爸爸抱……”

這副畫面真是刷新了許自南對晏暮青的認知……

奇怪的是，恩恩被他這麼別扭地抱著，居然還真的慢慢不哭了。

這可把晏暮青給樂壞了，堅信兒認識自己，聽得出爸爸的聲音……

許自南當然不已為然，可是，看著晏暮青低著頭，在恩恩淚糊糊的小臉上親吻的時候，心里卻也覺得，寧可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吧……

晏暮青親手給恩恩喂的牛，怎麼喂，怎麼試溫度，瓶的角度，他都仔細問過，細心度不亞于任何一個媽媽。

恩恩吃飽以后，嘟囔著小又睡著了，晏暮青抱著的小，舍不得把放回床上去。

馮嬸笑了，“姑爺，孩子要自己睡才好，大人抱著睡不好呢。”

“是嗎？”盡管很是不舍，但是凡事對恩恩不好的事他都不會做，于是，小心地把恩恩放下，還贊馮嬸，“馮嬸，帶孩子你是行家，聽你的。”

末了，又對許自南說，“為什麼不多請幾個保姆？馮嬸哪里忙得過來？”

許自南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只能如實告訴晏暮青，“現在，我對外人一概不相信了，我寧愿自己辛苦點。”

晏暮青點頭嘆道，“也對，不過，現在我回來了，可以給你幫很多，你能好好休息了。”

所以，他是準備充當全職爸了？也對，他現在也沒事可做……

如果說，晏暮青的前半生，書是他最親的陪伴，現在恩恩就是一本他永遠讀不完并且也看不膩的書。

比還癡迷。

在恩恩睡著的時候，他趴在小床邊，一看就能看個把小時……

問許自南怎麼計時了？因為也在旁邊看……

“南兒，我們的兒，必須是一個幸福的孩子。”在看了許久之后，晏暮青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嗯。”許自南對此沒有什麼異議。和晏暮青各自家庭不幸的滋味，是一定不會讓恩恩嘗的。

有了嬰兒房，他們自己的房間可以棄之不用了，誰會舍得離開恩恩去隔壁睡呢？

晚上，睡在滿是香的兒的房間里，此生最重要的人都在邊，還有什麼所求？

“對不起，苦了你。把所有的經過都說給我聽。”

許自南卻倚在他懷里，搖頭表示不愿意，那些痛苦的回憶不是不愿意再表述一次，而是，一個人痛就好，不要再增加他的痛。

如果要說，只有一句話想說，“晏暮青，萬幸，我的清白還在，我對得起你！”

晏暮青容，只說了一個字，“傻……”

“孟白被抓了，他會判刑坐牢嗎？”許自南想起這個人就覺得恨意填膺。

“會吧。”晏暮青道，眼神里有著些許嘆息之意。

許自南便沒有再提這個人了，孟白是徐姨的兒子，晏暮青在替徐姨難過吧……

可是，他自己也面臨著牢獄之災呢，這場災難能躲得過去嗎？

許自南并沒有追問他，只是和他說著開心的事，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有時候，人生終極的目標就是如此，和一個自己，自己也的人，就這樣終老，每天聊著那些無趣的有趣的重復的瑣事，最平靜的幸福就好。

而超級爸一回來，的日子真的更幸福了。

恩恩是個好胃口的寶寶。雖然早產，雖然曾經虛弱，但是隨著后來的調養，長得飛快，牛也喝得多，晚上會醒來兩次喝，之前一直是許自南和馮嬸在照顧，而這晚恩恩一哭，晏暮青就醒了。

正準備起來，晏暮青阻止了，“你繼續睡，我一個人就行。”

一個人怎麼行呢？還打算起來的時候，晏暮青強行把按回了被子里，而后把恩恩抱了出來，一只手搖籃似的抱著，一只手還能去沖牛，而后，哄著小恩恩把喂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