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聽了媽媽的話，雖然并不十分愿，但也無力反駁，默默地坐在沙發上，不吭聲。夏媽媽向來說話不拖泥帶水，說過了，就算是定了，站了起來，對夏星說：“星星，別多想了，聽媽的沒錯。有爸媽在，你也不用煩惱。不早了，我去廚房做飯。”

“媽，你今天才來的，我來做吧。”

“我來，沒關系，你來廚房告訴我品的位置就好了。還答應了請你同事吃飯的，你等會記得去他。”

“媽，大家很了，您不用太在意，不請也沒關系的。”夏星告訴媽媽，不想節外生枝，過多麻煩紀鴻哲。

“你這孩子，大家都是同事，吃個飯有什麼關系？我們同事之間還經常聚餐的，為人世就是要熱開朗合群一些。遠親不如近鄰，爸媽和你離得遠，平時有什麼事還可以請他幫幫忙什麼的。你媽我眼一看一個準，那小伙子我看人不錯，沒什麼壞心眼。對了，他結婚了嗎？”

“沒有。”

“有對象嗎？”

“媽！你干嘛，查戶口啊，問別人私生活干嘛，你還真以為還是當年的警啊。”夏星有些不耐煩，當然，最怕拉郎配，被媽媽誤會他們兩人的關系。

“隨便問問怎麼了，這不咱母倆聊聊天嘛。”夏媽媽手腳麻利地在夏星的廚房里忙碌起來。夏星本幫不上手，也就幫著洗洗刷刷打下手。

忙碌了好一陣，夏媽媽對夏星說：“你去小紀過來吃飯吧，我再炒一個菜就可以開飯了。”

“哦。”夏星從廚房出來，給紀鴻哲打電話：“老紀，過來吧，開飯了。”

很快，紀鴻哲就過來了，夏星打開門，小聲對他說：“我媽客氣要你來吃飯，你還真來，你倒是不客氣啊。”

“呵呵，盛難卻嘛。”他沖笑，沒心沒肺的樣子。

紀鴻哲進來，直接進到廚房，看到夏媽媽在忙碌，討好的對夏媽媽說：“阿姨，您辛苦了，做了這麼多好吃的，我可不客氣，真的來蹭飯了！”

“哎呀，年輕人，就是要隨意點好，不必太拘謹，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我做的。”

“阿姨，我什麼都吃，不挑剔。”紀鴻哲的回答，讓夏星覺得好笑，他哪里不挑剔？在面前挑三揀四的，在媽媽面前倒裝起了乖寶寶。

紀鴻哲幫夏星一起端飯菜上桌，三個人一起坐下來吃飯。夏媽媽關切地問紀鴻哲是否吃得慣，紀鴻哲一個勁的說好吃，夏星在一旁憋著笑。老紀啊老紀，你總算是調子低了，要不在我面前總是沒個好評，最多一個中評。

三個人吃飯，氛圍很好，紀鴻哲還蠻會拉家常，這倒是原來沒看出來。逗得夏媽媽家長里短地將家鄉的趣聞說了不。

“阿姨，您難得來一次，明天要夏星陪你到玩玩吧？”紀鴻哲對夏媽媽說，并且了夏星一眼。

“不用，明天星期一，要上班，我年紀大了，也沒什麼購，不能影響正常工作。讓安心上班吧，雖然上不了多久了，但還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崗。”夏媽媽隨口婉拒了紀鴻哲的提議。

“上不了多久？站好最后一班崗是什麼意思？阿姨。”紀鴻哲聽到夏媽媽這麼一說，不解，但是他的心里突突地狂跳了幾下，他有種不好的預。

“是這樣的，我覺得夏星現在一個人在這邊過得辛苦的，我要回老家工作，盡早和公司領導說，過了年就不再過來了。”夏媽媽愣了一下，還是告訴了紀鴻哲，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決定，覺得告訴他也無妨。

紀鴻哲一聽這話，立馬想起夏星原來和他說的事，他急了，不過，他習慣遇事沉穩，表面上卻表現得波瀾不驚。

“阿姨，夏星在這邊工作得好的，怎麼突然就說回去呢？”他像個局外人一般，繼續隨意地和夏媽媽聊著。

“不好，好不好自己清楚。主要是我和他爸年紀也大了，希兒在旁。年紀越大，越想孩子在邊陪著。”夏媽媽這個理由，無以反駁。

“您老兩口退了休也可以住到這邊來啊，同樣是和兒在一起。”他做起了思想工作。

“那太不現實了，一方面，我們老人家，還是喜歡在悉的環境生活，另一方面，我們不想加重夏星的負擔。我們都來，得負擔多重啊，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至在老家，我們還有個大院子。”夏媽媽覺得年輕人和老一輩想法還真是有代，“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我們小城也有小城的優越。”

“嗯，現在住的地方是小了點，換個大房子就行了。至于生活環境，像您這麼開朗的人，到哪都容易到朋友。”紀鴻哲耐心地勸解著，夏媽媽說的有道理，但在他看來，那些都不是事。

“小紀，你說的也沒錯，不過，現實生活沒那麼簡單，父母都不想為孩子的負擔，只想盡量為減小力。吃菜，我們先不談這些。”夏媽媽結束了這個話題。這個年輕人，別的都好，彬彬有禮，可是說起話來可不太切實際，現在這樣的房子普通人一輩子能買一套就不錯了，他輕飄飄地來一句換個大房子就是了，恐怕也是個不太務實的人。年輕人的通病吧，有理想固然好，但還是要腳踏實地。

紀鴻哲著一直低頭默默吃飯的夏星，什麼也沒說，到底什麼意思啊！是默許夏媽媽的決定，還是在做無言的抗議？

本來很開心的晚餐，有個愉快的開始，卻是有些沉悶的結束，紀鴻哲原來的談笑風生，也慢慢變得忐忑。

飯后，夏星去廚房收拾，本來陪夏媽媽聊天的他開始在沙發上坐不住了，他對夏媽媽說：“不能吃白食，我去廚房幫下夏星。”不等夏媽媽回答他，他快步走進廚房。

廚房里，夏星正在埋頭洗碗。

“夏星，你媽說過了年就要你留在老家，是不是真的？”

“嗯。”

“你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我媽說的也沒錯。再說過了我媽這一關，我爸那也難過。要不，老紀，現在離過年還有段時間，你開始著手一個人來接替我？”夏星突然抬起頭，著紀鴻哲，看到了他張而嚴肅的神，他，好像有些生氣？

“不可能！”紀鴻哲走近，兩手握著的肩膀：“夏星，昨天你怎麼答應我的？今天就變卦了？我說過我會幫你的，可是，你的態度，關鍵是你的態度，你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留下來？”他有些激，定定地著，他的眼神充滿期待和焦慮，他只想要三個字：我愿意。只要你愿意留下來，只要你有些許的在意我，什麼困難，我都能解決。他希勇敢地和他站在一起，向同一個方向跑，即便迎面是狂風暴雨，一切，都不是問題。

迎著他的目，小心臟突然了，他的眼神，給異樣的覺，就像一把利劍，將刺穿，有些慌，臉一紅，結結地對他說：“我，我，其實我覺得我現在過得自在的，我還是有些想留下來，可是......”

“好。”他放開，什麼也沒多說，轉出了廚房。

“喂，你干嘛？你別來！”夏星準備追出廚房，可是又怕媽媽誤會，終究沒有出來，繼續洗碗，心里卻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鳥人不會來吧？他不會真的編故事吧？想聽一下容，無奈隔得太遠，什麼也聽不到。

紀鴻哲回到客廳，繼續坐到沙發上陪夏媽媽聊天喝茶。

“夏星說不用我幫忙，怕我越幫越忙。”他自嘲地笑著告訴夏媽媽。

“男孩子會做家務的本來就不多。小紀，你平時吃飯是自己做還是？”夏媽媽隨意地和他聊著。

“我，有時候在外面吃，還有，經常在夏星這蹭飯！”他了夏媽媽一眼，遲疑地回了一句。他的心起伏，他在想如何組織語言。

“哦？”夏媽媽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夏星手藝不錯，所以，我經常在這蹭。”先來點鋪墊吧。

“這樣子啊，小紀，那你有沒有對象？”夏媽媽沒料到兩人關系如此近，朋友之間偶爾吃吃飯沒關系，這經常蹭，何況還是異朋友，還是有些不太好吧？兒沒說和他有什麼關系啊！夏媽媽忍不住問問況。如果都是單，那還說得過去。

“有。”

“哦？”夏媽媽覺得這事蹊蹺了。

“就是您兒夏星，不過，臉皮薄，死活不肯承認，說過年的時候，再向家里說，我還是有些按捺不住，不想瞞著您，我覺得這種事，明正大的，欺瞞家長不禮貌。”紀鴻哲語速放緩，說出這話，自己心里也一點底沒有。幸好夏星不在跟前，讓他順利的說了出來。要是在，估計會對他拳打腳踢。

“啊！”這下，是夏媽媽懵了，雖然也是見過些世面的，可是，這種第一次當方家長遭遇表白的事，也有些不知所措，何況，兒原來什麼也沒說過，給了一個措手不及。

“阿姨，您放心，我會對好的。現在不愿意承認，您知道就行。還有，剛才您說要回老家，急死我了。夏星本來就是善良孝順的孩子，既不想違背父母的意愿，肯定也不舍得我倆的，讓左右為難，我希您能多多考慮考慮我剛才說的方案。現在很多父母陪著孩子移民國外，不但人生地不，還語言不通，您和叔叔以后來這邊生活，其實很方便的。”他再次提起回老家的事，表白了，目的可還沒達到啊！

“這個，小紀，婚姻大事，不能兒戲，現在雖然說自由，但結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我一時無法答復你，你說的這事太突然了。”夏媽媽還真是有些發慌。兒沒男朋友的時候，經常在家里愁，這陡然有人說他是兒的男朋友，又覺得一下子難以適應和接，也需要一個整理期。明白為什麼的姐妹嫁兒的時候都會哭，因為，那種滋味，還真是復雜。

“媽，什麼事太突然？”夏星洗完碗從廚房出來，正好聽到了媽媽說的最后一句話。

“沒說什麼，我就和阿姨隨便聊聊天。”

“你怎麼還沒走啊，飯也吃了，茶也喝了。”夏星覺得他留在這，有可能會說話，因為剛才他在廚房的樣子，覺他會做點什麼，但是相信紀鳥人是那種特別理智的人，不會來。

“嗯，我是要回我那邊了。阿姨，要不，明天，我陪你到轉轉？”紀鴻哲起，仍不忘記關心夏媽媽。

“不用，明天是正常上班時間。”

“沒關系，我上班比較自由。”他再次表達他的誠意。

“真不用，年輕人，工作為重，不要隨便翹班。”夏媽媽連連擺手。

紀鴻哲走了，夏星也隨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搖控，準備看電視，夏媽媽著兒，本來，覺得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剛才那個姓紀的小伙子的幾句話，讓覺得整個都不對了，也不知是喜悅還是不安，心十分復雜。終于，夏媽媽下定決心，對夏星說：“夏星，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