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來丹山，從十二月呆到了十二月底，今年冬天氣溫比以往都要低一些，山里更是下起了罕見的大雪。

楚瑤在丹山希小學當老師一個月，數學、語文、英語都有涉獵，有時候也教。楚瑤來這兒沒有多長時間，就跟這里的學生打了一片。

這些學生們還未來得及走出過大山，他們沒有看過楚瑤演過的電影電視劇，也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有多紅有多麼人追捧，只是把當做一個普通人。溫、幽默、博學大方，楚瑤比他們見過的所有當地老師，來丹山做支教的老師都要有耐心。臉上永遠帶著笑容，只要出現在他們面前，楚瑤臉上永遠不會出現霾的表。

楚瑤和何園住在學校的教職工宿舍，就們兩個人住，上下床，宿舍里沒有裝空調，現在正值寒冬臘月，晚上兩人經常會被凍醒，夜里瑟瑟的寒風吹地房門嘎吱作響。何園出富貴之家，從來沒有接過這樣的環境，剛剛到這里的時候，一個禮拜都沒睡好覺。

這幾天下雪，環境更加惡劣，大雪封山路極其不好走，連大人都不敢在這樣的天氣出門，但是學校里有學生依舊頂著風雪趕來上學，前天楚瑤班上就有個曉軍的男同學上學路上把給摔骨折了，他家里大人全都去外面打工，家里只有一個年老的。還是楚瑤和基金會的工作人員開車把曉軍送到了市里的醫院。

今天早上雪依舊沒停，屋外的溫度冷地嚇人，每天早上八點是學校安排早讀的時間，最近因為天氣原因已經將時間延后安排八點半。楚瑤到教室里的時候八點十五分，教室里空落落的幾乎還有一半人沒有到。除了一部分學生住校，大部分的學生都是走讀的。

楚瑤進教室里，眼神環顧一周，徑直走到了角落里的一張座位，坐在這張位置上的是辦理的班長，同樣也是班級里學習最好的李勝，他剛剛到教室，頭上、棉襖上沾上了不雪花，臉頰、雙手凍得通紅，甚至頭發被打了結上了小碎冰。

楚瑤看到李勝這副模樣，心酸又心疼到不行，眼眶立馬就紅了，半蹲下子，溫地捧著起了李勝的手，那雙手冰涼刺骨，讓楚瑤不打了個寒，李勝的雙手已經被凍得紫紅，手上還生了凍瘡，看起來簡直慘不忍睹。

楚瑤語氣輕中帶著疼惜，“李勝，你服了，老師帶你去宿舍換一吧。”

李勝頓時不好意思，剛要說什麼，一抬頭看到了站在不遠的人，對楚瑤說道，“老師好像有人找你。”李勝指了指不遠。

楚瑤轉過頭去，看到了站在門口正看著的陳然。一個月前楚瑤得知陳然的助理發照片給賀承一，那時候是有些生氣的，但是現在看到陳然，心已經歸于平靜了。

楚瑤對李勝點點頭，“那人是老師的朋友，不管怎麼樣，你先跟老師去換下服。”

楚瑤嗲這李勝出門了，經過陳然邊的時候停住了腳步，說，“我帶這孩子去換下服，你吃過早飯了嗎？”

陳然看楚瑤的眼神有些深沉，楚瑤和一個月前相比已經瘦了不，就算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也能看出形單薄，但是楚瑤的雙眼卻越發的明亮清澈，像是夜空中最耀眼的那顆星辰，讓人溫暖卻又不可及。

陳然心惶然地發現，他和楚瑤的距離更遠了。

他一出院就定了來這邊的機票，連夜趕來的，半夜顛簸在那崎嶇不平的道路上，他一直還在忍不住幻想著等會見到楚瑤是怎麼樣一幅場景？路上他暈車又被顛簸地沒有什麼胃口，草草地吃了一些餅干和面包，早上在鎮上的早餐店喝了一碗粥，但是既然楚瑤這麼問了，陳然還是答道，“沒吃，我們一起嗎？”

楚瑤點點頭。

從教師到楚瑤的宿舍要經過一個籃球場，下了雪早上還沒來得及打掃，球場上覆蓋了一層白雪。一路上除了楚瑤和李勝談了一些關于學習上的事，陳然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氣氛莫名地有些沉默，雙腳踩在白雪上發出的細碎聲響都被放大。

楚瑤剛到丹山的時候，給學校里的學生捐贈了一批冬天的棉襖，還剩下幾件放在了楚瑤的宿舍以備不時之需。楚瑤挑選了一件尺碼適合的棉襖遞給了李勝，讓他在自己的宿舍里換服，自己則和陳然在門外等。

陳然剛才進屋的時候已經把屋的環境盡收眼底了，宿舍里連空調都沒有裝，上下的單人床上鋪著厚厚的棉被，屋里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柜外沒有其他的家，環境簡陋地過分。陳然這些年幾乎走遍了全球，居住過更加惡劣的環境，但是他一想到楚瑤這樣滴滴的孩子住在這樣簡陋的屋子，心里就一下子為心疼起來。

陳然，“什麼時候離開？”

楚瑤，“元旦之前吧。”

陳然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知道嗎？”

雖然陳然沒有指名道心，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

楚瑤勾了勾角，那笑容著幾分溫的親昵，“他還不知道呢，我準備突然回去回去給他一個驚喜。”

陳然頓時沉默了，好似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他眼的趕過來都了一個莫大的笑話。過了半響他才開口，“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