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銘頓時有些慌張,他本想給年年一個驚喜,哪知道現在好心辦壞事,居然這大胡子還要封殺伊芷年。
“然后我打電話到零度國那邊,告訴我你現在在和始作俑者吃飯賠罪?”
“對,年年,沒關系的,我會想辦法的,這個人他不過是多要點錢,我一定不會讓你的畫被封殺!”
“不,我打電話來不是這個意思,陸老師,咱不去M國辦展了,不用求他。”
陸臻銘聽了一愣,M國可是藝行業發展最發達的地方,等于是所有藝家夢想的最高舞臺,在這里能夠作為全球巡展第一展等于就是給藝家頒發了一個國際頂流的認證。
“不辦了?那怎麼行,年年,你不用擔心,我會搞定的。”
伊芷年見陸臻銘沒理解自己的意思,也著急了,聲音都高了幾分,“我們不用因為國籍向任何人放低姿態,這個行業不會永遠都是他們說了算,以后的巡展我就想把中國作為第一站!我也完全不在意是不是可以在大都會或者NY其他地方辦展。”
“可是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你的夢想就是在大都會辦展...”
“陸老師,我的夢想已經改變了,如果我的作品能鼓舞到更多人幫到更多人,這才是我想要的,所以你不要向任何人低頭!我們中國的藝家也永遠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聽這番話,陸臻銘竟然有些熱澎湃,果然伊芷年早就已經不是大學時候那個什麼都默默挨著,需要人撐腰和保護的小孩了。
現在的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甚至看問題比自己更高瞻遠慮。
“年年,你長大了。”
電話那頭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稚氣清脆的笑聲倒是沒變,“陸老師,你這麼講話很像我爸,好了,趕快回酒店休息吧~咱不他們的氣。”
陸臻銘微笑著掛上了電話,對面的大胡子聽不懂中文,但是已經特別不耐煩。
他傲慢地藐視陸臻銘,“在M國,在商務宴請時候打電話是很沒禮貌的你懂嗎?”
陸臻銘舉起酒杯不不慢喝了一口,不再偽裝自己上的鋒芒和銳氣,眼神從進門的討好瞬間切換深不見底的森冷濃霧。
“在中國,有一句話是專門用來形容像你這樣的人。”
“什麼詞”
“狗眼看人低”陸臻銘用中文說出了這句話,冷笑著看著他
大胡子一臉疑,跟著重復了一遍,“這是什麼意思呢?”
“that means you are a dog,bye bye”陸臻銘鄙夷地用英語丟下了這句話,起彈了彈自己的西裝,優雅轉,留下一臉震驚的大胡子頭也不回地就離開。
在他快要走出門的瞬間,聽到大胡子在后終于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會后悔的。
不過陸臻銘并沒有回答他,在過去的十年里,確實很多國的新銳藝家將M國作為一個很重要的打開國際市場的出發點,大家為了可以在知名的館舉辦個展,無論是出錢還是出力都心甘愿。
這樣讓那群白人越發自大膨脹了,總是用高高在上的姿態來看中國的藝家,殊不知時代是在滾滾向前的,現在的中國早就不是原來的中國了。
現在無論是藝家,還是像陸臻銘這樣的行業先鋒,確實應該更有自信更有底氣一點。
“談判很順利?”在車上等著他的M國零度集團的下屬,見他面含微笑坐上車,忍不住詢問。
“不,談判的不能更糟糕了。”
“那你還笑得那麼開心?”
“因為我的朋友讓我想明白一個問題。”
M國下屬越發好奇,瞪大眼睛聽他說下去。
“一直迎合別人的游戲規則,不如創造自己的時代。”
說這個話的陸臻銘,整個人放松而自在,更重要的是,眼里是有。
在做了這個決定之后,陸臻銘調整了自己的行程,提前回國。
青已那邊他也去看過幾次,他還是很配合治療,醫生對于他視力的康復也充滿信心。
回國前他最后一次去看他,他還在和年輕的護士開著玩笑。
見到他在門口,青已馬上和周圍的人介紹,“這是我哥,他來看我了。”
“我去中國城買了些零食和水果分給大家,平時照顧我弟弟辛苦了。”陸臻銘提著量大塑料袋的食放進青已私人病房里的茶幾上,幾個年輕的小護士看到食和帥哥眼睛都發了~紛紛湊上前去。
陸臻銘則笑著坐到了青已病床旁邊,給他剝著橙子。
“你在哪里果然都是焦點,他們剛才還說我是他們見過最帥的亞洲人來著,你一來就看不見我了。”青已雙手放在腦袋后面,懶散地開著玩笑。
“還好還好,只是正好比你帥了一點點而已。對了,我下周就提前回國了,你這邊再有一個月療程也就可以回國了,到時候我去接你。”
青已有些驚訝,“提前?年年展覽的事搞定了?”
“沒有,不再國搞了,小姑娘說不求這些人,就以S市區為第一站。”說這話時,他臉上是止不住的驕傲。
“不愧是伊芷年,有個,哥,你看人眼還是可以的。”青已認可地拍了拍陸臻銘的肩膀,卻被他塞了一大口橙子。
“沒大沒小,你以后怎麼也得一聲嫂子了~”
“是是是,知道了。”、
兄弟倆又一起聊了些關于康復的事,見天已晚,陸臻銘便起準備離開。
臨走前,青已居然主拉住他的手,“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這次治療的錢等我以后有能力了,會還給你的。”
陸臻銘笑著搖搖頭,手了他的頭發,“長兄如父,你都跟我姓陸了,就別提這些了,何況你哥,還是有點小錢的。”
“可是...”
“你要想謝我,就好好畢業,去做自己喜歡的事,開心度過每一天,明白?”
青已乖巧地點點頭,心里滿是化不開的溫暖。
上帝還是公平的,給了自己一個糟糕的父親,卻又解鎖了一個溫的哥哥。
想起自己曾經還為了較勁故意接近伊芷年,他就慚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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