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恩柚想拒絕，梁鶴先一步堵的口，“教授們正談的火熱，一時半會散不了。樓上有個臺，我們去那里氣吧。”

海城氣候潤，夜晚海風迎面襲來，地拂著皮。

因為要參會，姜恩柚今天穿的偏職業，米條紋襯衫下擺塞進灰長里，長發細腰，整個人薄薄一片。

司南煦出國后瘦了一點，現在已經沒有九十斤了。

兩個人站在臺上，姜恩柚面向室外，手臂搭在欄桿上，海風掀起臉側的碎發，梁鶴站一旁看過去，頭頂的燈勾勒出幾近完的側臉廓，比五年前他初見時更吸引人了。

“梁師兄，有什麼話快說吧。”

梁鶴材高瘦，長相出挑但不張揚，服永遠干凈板正一不茍，加上優異的績，這樣的人邊是不缺追求者的。

但他眼高，的事寧缺毋濫，經年累月下來，對姜恩柚的執念就越來越深。

梁鶴視線掃過姜恩柚手上的戒指，角牽起一個得的笑，“還沒祝你訂婚快樂呢。”

姜恩柚聞言指腹輕輕了戒指，也笑了笑，“謝謝。”

“我前段時間回了趟家，我家的企業和司氏有一部分業務往來，我聽說司家人并不認可你，這件事在圈子里傳的沸沸揚揚，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姜恩柚眼睛著遠幽藍的夜海，看不出緒地搖頭。

梁鶴眉頭皺了皺：“姜姜，我一直覺得我們是同類，理理智，我們有相似的前程規劃和目標，未來的路很長，我才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

“梁師兄，你眼中我們相似的規劃和目標，是我追隨司南煦的必經之路。”

如果沒有司南煦，可能不會選擇這條路，梁鶴誤以為和有共同的抱負，其實連姜恩柚自己都說不出的理想究竟是什麼。

“你就那麼喜歡他？”梁鶴心緒難繃，“我也沒比他差多吧？”

姜恩柚轉過面向他，“你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

梁鶴眼底劃過一抹傷，“司家人復雜，司南煦脾氣又差，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我父母支持我自由，你跟我在一起不會有任何后顧之憂，我發誓我會比司南煦對你更好，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可是，為什麼呢？”

梁鶴說到后面，語氣越來越激，為什麼不選他，那麼聰明，這麼簡單的選擇為什麼會選錯。

“我們已經訂婚了，梁師兄我尊重你，你幫了我很多，我們認識這麼年了……”

“你也知道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梁鶴忽然道，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講清楚他心里的想法。

這些年他看著和司南煦在學校里出雙對，不是沒想過放棄，心反復掙扎，直到他聽說司家對不好，直到司南煦出國，他才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于是他放棄了去倫敦流學習的機會，選擇留在京大，就是想找個機會，跟講清楚。

他可以為了做一個破壞別人的惡人，只要能做出明智的選擇。

“兩年，司南煦不在的這兩年，我都在，你可以隨時掉頭。”

姜恩柚淡聲拒絕：“真的不用。我拒絕你無關司南煦，只是因為我不喜歡你，不是你不夠好，而是的事本來就不講道理，我的確是一個偏理的人，但方面，我隨心而。”

姜恩柚真的很聰明，知道怎麼拒絕能讓他死心，這一番話，就像是一把無形利劍深深刺進他的膛，擊得他無言以對，讓他潰敗的片甲不留一了百了。

梁鶴在滿灌夜風的臺上站了許久，親眼目送著這個占據了他五年青春的孩轉離去，越走越遠……

為期三天的海城之行很快結束，回校后，姜恩柚他們需要整理出一篇相關的學論文，一連幾天忙得腳不沾地。

晚上七點多教研室只剩姜恩柚和向依兩個人還在斗。

向依抱著保溫杯趴在桌上苦連天：“這學會真是不去想去，去了想死！我這幾天天對著電腦，頭發大把大把地掉，大姨媽都推遲了。”

姜恩柚還在對著電腦噼里啪啦打字，“師姐，你也別太焦慮了。”

向依重重嘆口氣：“能不焦慮嘛！你才研一，這學論文對你來說是錦上添花，對我來說可是關乎畢業的大事……我靠，下雨了！”

姜恩柚也轉頭看窗外，果然玻璃窗上已經掛滿了水滴。

向依跑過去往樓下看：“下得還不小，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天氣預報明明沒雨！這個時間就該窩在宿舍里追劇，我就說研狗沒好事！”

“別急師姐，我這有傘，待會我們一起回去。”

“有傘啊，那可太好了，你那還有多久完事？”

“快了，我收個尾，今天寫完了，明天周末好好休息。”

姜恩柚最近也沒睡好，因為論文的事從海城回來這幾天都沒有和司南煦視頻，現在一心只想趕快把手頭的事結了，能空下來口氣。

十一月的雨裹著寒風，涼氣仿佛能滲進人的骨頭里。

姜恩柚回到宿舍放下包和傘，就進浴室里沖熱水澡，不過倒霉得很，剛打上沐浴才發現沒有熱水了，只好用半冷的水把上的泡沫沖干凈。

結果第二天醒來時，意料之中的冒了。

這個時候是流高發季，姜恩柚質偏弱，每次有什麼流總能參與其中，本來這次還在慶幸自己沒生病，沒想到卻被一個冷水澡給撂倒了。

周末沒事的話固定八點醒，剛睜眼沒多久，司南煦的視頻通話就打過來了。

司南煦那邊時間是周五晚上八點多，視頻那頭音樂聲巨浪一樣傳過來，姜恩柚一眼看出他沒在住。

“你在外面？”

“嗯。”司南煦起換了個安靜點的地方，“有朋友今天過生日，過來捧個場。”

他剛說完，就有個橘卷的亞洲男孩把腦袋湊近屏幕，“嗨，嫂子，我是郎予，煦哥來給我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