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恩柚在醫院多住了兩天,出院那天梅湘把大家都接去璟灣吃飯。
文葭蘭和柳暉走在前面:“真是不好意思,還來家里打擾,這是一點心意。”
梅湘迎著他們:“太客氣了,就是吃個飯,還帶什麼東西呀!”
文葭蘭笑笑:“應該的。”
梅湘也沒再推拒,轉頭看著走在后面膩歪的兩人了一聲:“快,你們兩個,一人一間浴室,我讓阿姨給你們放好水了,去泡個澡去去晦氣!”
姜恩柚傻了:“泡澡?現在?”
梅湘拉著往二樓走:“是啊,我給你們準備了干凈的服,你們上這換下來扔了。”
姜恩柚看向司南煦,司南煦回給一個既來之則安之的眼神。
“走吧,我媽就這樣,有時候神神叨叨的。”
梅湘打了他一掌:“胡說八道什麼呢!你趕快去,作快點,你下午還要趕飛機,別耽誤吃午飯。”
司南煦老實點頭,看姜恩柚還一臉不好意思,便指著自己的房間說:“要不我們倆一起泡?”
姜恩柚的臉唰一下紅了:“我先進去泡了,阿姨。”
梅湘氣得指著司南煦罵:“你這個真是欠揍!”
吃午飯的時候,梅湘和文葭蘭聊得格外愉快,們多年沒見了,如今司南煦和姜恩柚也穩定了,話題自然繞不開他們兩個。
梅湘:“等小渺寒假回來,我帶他去蘇城拜訪你們。”
文葭蘭:“那當然隨時歡迎你們,不過小渺太忙了,我就怕耽誤他時間。”
司南煦:“應該的阿姨,我跟柚子商量著想等碩士畢業后就結婚。”
梅湘:“是嗎,那更應該早點去啊!文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給兩個孩子辦,你有什麼想法就跟我說!”
司南煦:“媽,您冷靜點,是我結婚,不是您結婚。”
梅湘白他一眼:“閉,你的事回頭我再跟你算賬。”
下午,姜恩柚把司南煦和文葭蘭他們送走,就回了學校,請了幾天假,落下不課程。
接下來的這個周末,姜恩柚一點沒休息,連追了兩天,才算是把之前落下的都補上來了。
中間給負責在晟軒打掃衛生的阿姨發了個消息,讓幫忙把家里的花換了新的。
葛煙這幾天頻繁給姜恩柚打電話,姜恩柚一個都沒理會。
-
“哥哥帶我去放風箏好不好?”
“好啊,柚柚慢點跑,別摔了!”
……
“柚柚,陪哥哥一起下地獄吧……”
“小姜——小姜——”向依拍了拍姜恩柚的肩膀。
姜恩柚一個激靈回過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幸好,沒有。
“師姐,怎麼了?”
“是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晚上沒睡好吧?眼圈都是青的。”
“啊?嗯,最近太累了。”
自從回學校以后,昨晚是第三次夢見那天了,夢里時溫的文臺飛和那天的惡魔臉部重合,的眼睛被刺目的遮住……
姜恩柚閉了閉眼,每次驚醒都要第一時間看向雙手,生怕再看見那天鮮淋漓的場面。
向依唔了一聲:“你別把自己太了,研一就給自己這麼大的力,以后會吃不消的,你不如趁著周末出去玩玩放松一下。”
姜恩柚點點頭。
到了周末,姜恩柚沒出去玩,去看病了。
失眠焦慮,反復做同一個噩夢,如果說沒有病,自己都不敢相信。
下午從醫院出來,姜恩柚拿著開的藥去了晟軒,阿姨又換了新的花,是百合。
姜恩柚在地毯上坐了會,回憶著醫生說的話——
“你這屬于創傷后應激障礙,這個主要靠心理疏導,藥也只能起到輔助效果。”
“定期復查,如果癥狀加劇,可能發抑郁癥或軀化癥狀。”
“盡量保持心愉悅,多做自己興趣的事,轉移注意力。”
“唉——”姜恩柚長嘆一口氣,起去了司南煦的房間。
躺在司南煦的床上,讓有種他還在邊的錯覺。
姜恩柚竟然睡著了。
已經好多天沒睡這麼沉了。
大概只有在有司南煦痕跡的地方,才能睡。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姜恩柚索從宿舍搬了出來,每天晟軒和學校兩頭跑,空余時間謹遵醫囑給自己“找樂子”。
姜恩柚坐在躺椅上懷疑人生,打開手機把附近的娛樂項目翻了個遍,才發現自己竟然是一個沒有好的人。
“烘焙……”
姜恩柚搖搖頭,烤個紅薯都能炸廚房,還是選個危險系數低一點的吧。
“學個樂?”
姜恩柚抬眼看了看窗邊司南煦走之前擺在這里的鋼琴,還是放棄了,連哆唻咪都聽不出來。
姜恩柚選了半天,最后給自己報了個陶藝驗課。
但這東西看著不難,實際作起來卻異常困難。
姜恩柚上了兩節課,一件像樣的東西也沒做出來,還弄了自己一泥。
著自己臟兮兮的手和帶著泥點子的服,第一反應是如果讓司南煦看見這副模樣,估計鼻子要氣歪。
不過玩泥確實解,姜恩柚扭頭就給自己報了個長期課程。
上了幾節課后,還在課上認識了新朋友。
“小姜,你這個不行,水加太多了,你慢點,老師講的你怎麼都沒記住啊!”
姜恩柚嘖了一聲,頗不滿意地抬起頭,瞪著在自己旁邊指手畫腳的六歲小男孩:“小魏魏,說多遍了,要姐姐,再我小姜我下節課不給你帶零食了!”
“好吧,小姜姐姐,你手機響了。”
“我手不干凈,你幫我接一下,在這。”姜恩柚用下指了指面前的水桶。
魏魏聽話照做。
視頻接通,司南煦應該是剛回住,外套還沒。
“你剛回家?”
“嗯,跟郎予他們在外面吃晚飯來著。你在上課啊,學得怎麼樣?有品嗎?給我欣賞欣賞。”
“有啊,你等等啊。”姜恩柚從攝像頭里撤出來,悄聲對著魏魏雙手合十,“小魏魏,你給姐姐用一下你做的杯子好不好?”
“你這是騙人!”魏魏義正言辭道,“你自己做的難看,就想拿我的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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