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烈心下發寒,又有些惱怒于被徹底拿住,毫無反抗的余地。但真說起來,謀逆的話,他也不是沒有好,若殷家出了一個輔政大權臣,甚至是一個皇帝,那他……殷烈便在這既惱怒又甘愿的矛盾心中,咬牙道,“好,我與你一起!”
殷緒之前便猜殷烈十之八/九會選第二條路,如今答案確實如此。只要殷烈選擇和他同道,那麼整個城北大營便都由他把控了;京畿衛本就兵馬不多,何況如今也在薛懷文手下。剩下西江大營,一則由他統領,又跟他征戰許久,多有些和忠心,二則遠離京城,不慣于參政,問題不大。
何況都是武將,心中多有些熱與大義,想必是不愿看皇帝禍國,再打什麼因妖妃而起的窩囊仗的。
殷緒得到答案,沒有多給殷烈眼神,拿起寶劍轉就走。
留西江大營八千兵馬等待朝廷議和大臣,四月初六,殷緒率大軍回還。
此時的京師滿城風絮,綠紅瘦。嘉一直住在國公府未回,并慢慢將瑾園有戰力的男丁和護衛,悄悄分批調了過來。
殷劭穿著虎頭鞋,帶著虎頭帽,躺在搖籃里活潑地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吐泡泡。
嘉好笑地給他去口水,回接過見春遞來的家書。因家書有被攔截的可能,夫妻兩從不在里面說要事,這封同樣如此,殷緒只簡單地說他要回了,希趕得及吃今年宮里的粽子。
殷緒本不喜歡吃粽子,又何必故意強調宮里的。嘉立刻意識到,他是說他會趁著大軍在握,直皇宮陳昱退位。
之前夫妻兩私底下斷斷續續說過此事,現在確定下來,嘉心中有了數。他們那麼費心籌謀獲得兵權,最后不就是為了此刻麼?嘉彎腰親了親殷劭的額頭,低笑道,“馬上要見到爹爹了,高興麼,劭兒?”
四月十五,嘉推算著大軍行進的時間,招來了薛非,低聲音囑咐道,“將府中的兵都找出來,做好警戒。”
薛非也不問,嘉怎麼吩咐,他便怎麼做。
四月十六,殷烈將西江大營的士兵帶回駐地,快馬加鞭,同殷緒、薛懷文會和。
四月十九,殷緒大軍抵達京郊,令大部分士兵和京畿衛返回駐地,自己帶了所有參戰的大小將軍、校尉、副尉,兩千最忠心的士兵,來到了都城南門。
讓周凌風和劉武帶兩千士兵在樹林中,殷緒帶其余人城。
南門守將屬羽林衛,霍擎麾下,看一眾戰功卓然的將士們穿過城門,眼艷羨。下一刻為首的殷緒忽然在馬鞍上一踏,借勢躍起,在上城墻的臺階外欄上又是一踏,整個人如同鉆天的游龍筆直往上,落到了城樓上。
那樣的罕見的好功夫,令城門守將看得目瞪口呆,下一刻,自己的脖子便被刀劍抵上。
殷緒冷漠地看著他,道,“要麼死,要麼隨我誅殺暴君,你選呢?”
守將冒出一頭一背的冷汗。樓下的出征將士們全無反應,都是殷緒的同黨麼?這里面可是有堂堂鎮國公,和一品驍騎大將軍啊,每一個都手握兵權!
似乎是一場勝負沒有懸念的宮。
黃昏的時候,平安帶了一百兵士回到了國公府,風塵仆仆進東院,單膝跪在了嘉跟前,“公主,大將軍已前往皇宮,命我回府護衛!”
時隔大半年,嘉終于等到牽掛的人近在邊,忍不住眼眶發,“好,你起來。”
薛非將平安拉了起來,臉上難得出一笑意。
嘉冷靜了些,又問,“別的將領府邸呢,可有安排?”畢竟同殷緒一起的將領,大多親眷都在城。嘉希殷緒能做的公平一些,以免使別的將領心生不滿。
公主還是這麼心善。平安笑了笑,信心十足,“將軍都安排好了,公主放心。”分兵把守難免容易被各個擊破,殷緒讓兵士將臨近的將領家眷聚在一起共同守衛,這就妥善多了。
嘉稍稍放心,平安道,“東院背靠圍墻,恐被箭矢所傷,請公主轉去議事廳。”
薛懷文的議事廳在府邸最中央的位置,威嚴堅固。平安所說有理,嘉便抱著殷劭,帶著一眾嬤嬤和婢,轉去議事廳,不多時李氏也帶著薛璘和薛瑤過來了。一家人張地坐在一。
薛非與平安各自拿了兵,帶著兩府的護衛和一百兵士,戒備到門前墻邊。
不多時,朱雀大街方向傳來激烈的廝殺聲,家家戶戶意識到況不妙,閉了府門。
皇宮翔龍殿,得知殷緒帶著一眾將士謀反,甚至已包圍了皇宮,陳昱當即掀翻了書桌上的筆架和硯臺,怒罵道,“豈有此理!這個臣賊子!”
如同狂怒的獅子,陳昱暴躁地在房不住踱來踱去,又問,“殷烈呢?”
劉喜也覺得眼前的況著實棘手,焚心道,“大將軍也跟著反了!”方才已經說過了,可見皇帝現在是方寸大。
“殷烈!”陳昱咬牙,狠狠地又摔碎了和田玉雕屏風。他萬萬沒想到,他以為最不可能謀反的人,居然也謀反了。殷家的忠心就是笑話!
“命令霍擎給我守住!”陳昱道,“讓人想辦法出宮,去京畿衛調兵勤王!”城北大營的估計靠不住了,全都是和殷家父子一丘之貉。眼下況危急,京畿衛離得近,是最可能及時趕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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