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翎見他興趣,便興致的說了起來:“我住的地方有很多荷花,每年先吃蓮蓬,再挖蓮藕,蓮子可以煮粥,蓮藕用來燉骨頭,鍋里加一點鹽,就鮮掉眉!水里還有魚蝦可以捉,有空還可以去山上打鳥……”
說著,里發出“biu~”的聲音,又問姜邁:“你玩過彈弓沒有?有空我們一起出去打鳥!丁婆婆有一片很大的菜園,總會有野鳥去搗,我每年打死一些掛在繩子上,就沒有野鳥敢去了!”
幾樁小事,都說的妙趣橫生,別說姜邁,連張玉映及幾個侍都有些心馳神往了。
姜邁問:“野鳥會吃菜園里的菜嗎?”
“有的會果子吃,有的要吃菜心,這些其實都還好,反正種的多,吃一點也不打,最討厭的就是野鵲——”
喬翎說著,忍不住瞪起了眼睛:“這種鳥最壞,頭一天把種子播進地里,當天晚上它就要摳出來吃!等菜苗苗長出來,它不吃,但還要把苗拔出來擺在菜圃里!”
旁“哎呀”一聲,有個侍不由得道:“它怎麼這樣呀!”
張玉映則好奇道:“野鵲居然會從菜圃里摳種子吃?”
“它可狡猾呢!”
喬翎氣憤道:“播種的時候要澆水呀,過后就是一個水圈兒,土又是的,它見到就知道底下有吃的,一挖一個準!”
姜邁放下筷子,好奇的詢問出聲:“倘若如此,南邊種下點什麼,若是沒人看著,不是很快就被野鵲吃了?”
喬翎有點好笑的看著他:“地多,但是野鵲呀。數萬畝土地一起播種下去,前后相差不了幾天,野鵲就算去吃,又能吃多?再則,地里有稻草人,隔三差五的也有孩子去打鳥,只是我們那兒人,種的菜也,野鵲沒什麼地方可去,所以就盯著丁婆婆的菜園了。”
姜邁品味著說的話,誠然覺得有意思,他點點頭:“難怪你會玩彈弓了。”
喬翎眉飛舞的告訴他:“起初打不太準的,練了幾次之后,指哪兒打哪兒!丁婆婆播種完,后邊的差事就是小孩子的了,師姐和師弟負責在菜園里拉繩,我負責打鳥,連打上十幾只野鵲,剁掉頭吊在繩子上——”
姜邁忍不住問了句:“管用嗎?能嚇住它們?”
“管用啊!”
喬翎不假思索道:“你看見有個地方吊著十幾無頭尸,你還會過去嗎?”
姜邁:“……”
屋里其余人:“……”
張玉映不由得道:“只是這東西跟稻草人一樣,起初有威懾,后來野鵲見得多了,應該會有所緩解吧?”
喬翎笑道:“當然啦,它又不傻,頭幾天被嚇住,過去之后就不怕了。”
姜邁遂問:“那之后怎麼辦?”
喬翎理所應當道:“再打啊,隔兩天打上十幾只鳥,剁掉頭吊上去,過兩天再打再吊,最后等菜的時候,繩子上烏全都是沒有頭的鳥尸!”
……大型鳥類天停尸間是吧。
姜邁:“……”
屋里其余人:“……”
姜邁稍顯無力的說了句:“南方熱,會腐爛的吧……”
“什麼都不做,當然是會爛的啊,”喬翎瞪大了眼睛:“怎麼,我沒有說嗎?”
眾人齊齊搖頭。
喬翎撓了下頭,補充道:“要腌制的。我頭一天打鳥,第二天坐在菜園里剁掉頭腌制好再吊起來,應該也有點威懾作用吧,這天我不打鳥,但是也沒有鳥落下來。”
姜邁:“……”
屋里其余人:“……”
甚至于不敢帶到野鵲上,試想一下那是一副怎樣的畫面……
室一時緘默了起來。
喬翎倒是覺得手了,很由衷的問姜邁:“你想不想出去走走哇?我們打鳥去!或者出去釣釣魚、蝦,這些覺得累的話,還可以出去摘蓮蓬,乘一條船,在水上吹吹風~”
姜邁還沒說話,徐媽媽便婉拒道:“夫人,國公還沒好呢。”
喬翎抬頭看著,很認真的說:“徐媽媽,你讓他自己說嘛!總是在屋里悶著,沒病也要悶出病來的,哪怕是出去坐著釣釣魚也好啊,我覺得他很想出去的!”
徐媽媽心下一震,有些遲疑的看著姜邁。
姜邁溫和道:“我明白您的擔憂,只是夫人說的實在很有意思,惹得我也想出去走走了。”
徐媽媽想嘆口氣,只是忍下了,笑著說了聲“好”:那我這就找人去準備,咱們家在城外也有幾個莊子,這幾日找個好的天氣,您好些,就出門去。
這邊吃了早飯,喬翎便預備著往梁氏夫人那兒去。
在簾子里邊更換晚點見賓客的裳,簾子外姜邁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
喬翎說:“還不知道婆婆那邊留不留飯呢,不過我盡量回來吃午飯,世子夫人是姑母的侄,不好怠慢了的……”
忽然間想到一事,拉開簾子,使其鍘刀一樣夾住自己腦袋,問姜邁:“你想不想去姨母家坐一坐啊?我們婚那天,我都沒來得及去給姨母敬酒,說起來真是對不住姨母和舅父的一番深厚誼,我剛進神都的時候,他們就送了禮過來呢!”
姜邁說:“會不會太叨擾了?”
“怎麼會?”喬翎詫異道:“難道姨母過府來做客,你會覺得麻煩嗎?”
姜邁略略一頓,繼而道:“當然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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