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好吧,那就留下吃飯唄,反正我們家也不缺這一頓飯。
接著就聽嫂嫂說:“不,我中午得回去陪姜邁吃飯,你改天再來吧!”
姜裕:“……”
姜裕不由得咳嗽了一聲。
喬翎看了他一眼,于是改口說:“要不你就留下,婆婆跟二弟陪你吃飯,我去陪姜邁吃飯。”
還的解釋了一下:“我們剛婚呀,前三天我在坐牢,都沒一起吃過幾回飯!”
姜裕:“……”
姜裕不由得又咳嗽了一聲。
叢叢稍顯遲疑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是很想跟他一起吃飯,當下不好意思的說:“我家里還有點事,還是回去吧。”
姜裕:“……”
姜裕心說行叭。
……
今日的這場會晤順利結束,送走了叢叢,姜裕轉頭就往弘文館去了。
在家里待著,容易心累。
助教見他回來,便遞了一張假條過去。
姜邁有些不著頭腦:“這……”
助教耐心的提醒他:“承恩公府的致奠。”
姜裕馬上就把假條遞了回去:“謝謝太太,我不去。”
助教倒是不覺得奇怪,隨口說了句:“你們家安排別人去啊。”
姜裕鄭重的說:“我們家誰都不去。”
助教愣住了。
教室里諸多公候子弟、高之子都不由得暫停了填假條的手,或者明顯,或者不明顯的看了過去。
助教回過神來,下意識道:“為什麼不去?”
姜裕道:“因為不齒承恩公府的家風,也因為我嫂嫂是韓游的朋友,這個理由,難道不夠嗎?”
助教神一定,肅然起敬,接過那張沒有填寫的請假條撕掉,震聲道:“足夠了!”
教室里響起了一片撕紙聲。
姜裕都不去!
我為什麼要去!
我們家難道比不過越國公府嗎!!
就只有他有耿介之風嗎!
這要是的過去,也太丟臉了吧,以后怎麼在弘文館混啊!
哥們兒/姐們兒不要面子的嗎!
還有人悄悄問姜裕:“越國公夫人居然是韓太太的朋友?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姜裕從容道:“因為我嫂嫂是盧相公的朋友,因而結識了韓相公。”
又有人問:“那麼,越國公夫人是如何結識盧相公的?”
姜裕默然了幾瞬,仍舊從容道:“坐牢的時候認識的。”
教室里默然了片刻,才響起低低的議論聲。
“越國公夫人行事,頗有狂士風范啊!”
“如此放浪形骸、傲然不凡,頗有些先古銳氣!”
“是啊,高皇帝時候,管這種行徑什麼來著……”
……
弘文館幾乎匯聚了本朝所有勛貴要人的子弟,任職老師又幾乎多是士林之中地位尊崇的大家,很容易就會引領神都風尚。
就在當天,關于是否要往承恩公府的致奠一事,就產生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討論。
士林對于外戚,從來都是敵視的,倘若承恩公府一向夾著尾做人也就罷了,偏還不是如此——那還指我們給你好臉看?!
上趕著去結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外戚,以后哪兒還有臉面在外邊混啊!
沒過多久,消息傳開,喬翎繼“瓜狂戰士”之后終于解鎖了新的名號。
聽聞當時,喬翎一口水噴出去老遠,然大怒:“天殺的!到底是誰在管我‘葬老祖’?!我要刀了他!!!”
第37章
越國公府領頭不去致奠,消息傳出,當晚就在神都城引起了一場熱議,有資格去的人家,都不免有所討論。
中書令俞安世府上,也就是與大魚家中山侯府庾氏相對應的小魚家俞氏,起初還不知道這事兒。
等到了這日崇文館散學,俞安世與俞夫人的小兒俞桂寧回府,專程去問母親:“承恩公死了,我們家不會去給他致奠吧?”
俞夫人聽得一怔:“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干什麼?”
俞桂寧觀察著母親的神,心里一個“咯噔”:“阿娘,你不會是要去吧?你可不許去!”
激的說:“我們班別的人家都不去,你要是去了,人知道,我怎麼抬得起頭來?”
又鄭重其事的重復了一遍:“不許去!”
俞夫人心下納悶兒,沒說好,但也沒說不好,只問兒:“你們班上別的人家都不去,你怎麼知道的?”
俞桂寧就告訴母親:“姜裕不去呀,然后別人就都不去了——承恩公府又不是什麼正經人家,何必跟他們往來?先前還想去求娶大王的外甥呢,真敢想!”
俞夫人就著兒提起的這個名字,倒是想起自己之前盤算的事來了:“姜裕領頭說他不去的?”
“是啊,”俞桂寧倒是不知道母親在想什麼,也沒怎麼把注意力放在姜裕上:“原先我們在填假條呢,姜裕過來,說他不去,因為姜氏不齒承恩公府門風,又說他嫂嫂是韓相公的朋友,那就更不能去了……”
俞夫人原先還在思忖著兒的婚事,聽到“韓相公”三個字,也不由得警醒起來。
等丈夫散值回來,就問他:“去不去?”
俞安世聽了之后,馬上拍板道:“不去!”
別管他與韓游是否政見相合,他們都是三省出,昔日同為宰相,關鍵時刻,當然應該同氣連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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