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翎明白這一點，事實上，曾元直能答應協助調查，已經很激了。

正是上班的時間，兩人也沒多說，再短暫接了幾句，便就此分開。

小莊因為領了差事的緣故，被分到了一張辦公桌——先把行事計劃擬定出來，然后才能去辦事。

昨天往韓王府去沒見到的公孫宴和說今天下值之前必然有消息的白應是一起過來的。

公孫宴狠灌了兩口水下肚，這才說：“我這兩天把東市的書店都跑了一遍，也拿到了先前神都諸衙門聯合行事的公文和清查結果，老實說，有些書目被查封了也不冤枉，倒是除此之外，也不免有矯枉過正之。”

喬翎因為圖事件被罰了三個月的俸祿，事后想了想，倒是覺得可以趁機擬一道章程出來。

年人看點的東西，有什麼不對的？

但是對于這個“的東西”，也不能真的百無忌。

太叔洪知道想干什麼之后，對此有點無語，又覺有點好笑：“我們喬尹還真是干一行一行，別人撞了南墻都想著繞道路，你可倒好，在這兒盤算著把南墻給拆掉呢！”

喬翎很認真地說：“遇上問題，就得解決問題啊，躲避不是長久之計。”

“全盤一刀切的話，既無視了多數人的正常，也容易反過來催生出畸形的地下市場，這是懶政，不可取的！”

太叔洪笑瞇瞇地瞧著：“還得是我們喬尹！加油干吧——掌管圖的神！”

喬翎：“……”

喬翎決定無視掉他這個明顯包含著調侃意味的稱呼。

這事兒被丟給了公孫宴，這家伙心去吧！

白應則告訴：“喬太太，你的猜測是正確的，就在同一天，城西的河里也淹死了一個人。”

“他上沒有攜帶任何可以證明份的文書，我去戶房查了一遍，又讓項鏈循著他上的味道，尋到了他租賃的房舍和與他同行的小奴。”

白應那雙烏黑的眼睛靜靜注視著，頓了頓，才繼續道：“他的小奴告訴我，他的主人是一個從東都來的人口販子。”

第122章

午后。

喬翎下值歸家，先回正院去換了裳，轉而就準備同玉映一道往梁氏夫人去了。

張玉映昨晚聽提過，知道自家娘子是跟梁氏夫人約好了一起出去逛街，這會兒看要走，趕忙把住：“娘子。”

喬翎疑地回過頭去。

張玉映低聲問：“我去賬上支點錢您帶上？”

喬翎拍了拍自己掛在腰上的荷包：“玉映，我有錢呢！”

張玉映見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不免暗嘆口氣，索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梁氏夫人的眼可是很高的……”

婆媳倆出去逛街，不能只做婆婆的花錢呀。

喬翎明白了，笑著拍了拍的手：“放心吧。”

張玉映見狀，還當是早有準備。

沒想接著就聽說：“我已經跟婆婆說好了，出去買東西不會記在我賬上的！”

張玉映：“……”

張玉映扶額：娘子，你這是準備了些什麼啊……

喬翎看出來的意思，當下忍俊不道：“玉映，你就安心吧，我有分寸的。”

婆婆哪里是會計較那些外之的人呢！

張玉映心想，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沒有錢，但是有膽，也算是彌補上了。

就這樣吧。

……

梁氏夫人其實并不是很喜歡逛街——因為懶得四走。

至于所謂神都城新興的首飾和裳料子，宮里邊的自然有太后娘娘賜下，宮外的——堂堂越國公府太夫人、武安大長公主之，難道還需要自己去店里看？

向來都是外邊人把圖樣或者例品送過來，陪房及侍們幫著揀選，偶爾梁氏夫人興致來了，也會自己去瞧一瞧。

倒也不是沒有出去逛過街，只是，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這會兒突然來了興致，是因為覺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了，喬霸天在那些過于悲哀亦或者過于正經的事上消耗了太多太多的力。

人又不是機，哪能沒完沒了的轉呢，且就算是機，運轉的時間久了，也該停下來上一上油啊。

喬翎換了尋常的家居裳，看著并不算十分起眼，梁氏夫人瞧了一眼，便不由得撇了撇。

喬霸天來神都這麼久了，怎麼還跟個村姑似的，年紀輕輕的，卻總穿些過時了的裳。

喬翎還沒發覺梁氏夫人的小作，正蹲著子在院子里問貓貓大王：“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兒啊？”

貓貓大王對逛街毫不興趣，搖搖頭，一聲之后，跳上院墻，疾走數步，形很快消失不見了。

喬翎有點憾。

梁氏夫人冷哼一聲：“別管它，這死貓這兩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隔三差五地往外跑，也不住……”

喬翎稍覺新奇地“哎？”了一聲：“是了新朋友嗎？”

“誰知道？”

梁氏夫人搖頭道：“問它也不說。”

婆媳倆協同張玉映一道乘坐馬車出了門，徑直往西市去了。

喬翎來神都這麼久，還是頭一次到西市來，人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很興趣地向外張，同時說：“婆婆，我剛進神都的時候，是位車把式載著我，跟我說神都城有東西兩市，西貴東眾，又說這東西兩市加起來，得有十萬家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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