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喬翎心想,誰知道仙人是怎麼生育的?
說不定就是種一棵葫蘆,時間到了,切開之后里邊就有個小娃娃呢?
也明了了方才趙儷娘沒有明說的話。
如今朝堂上的員們,其實是無浮木,們雖然可以憑借高皇帝時期留下的制度作為倚仗,但當世畢竟不是從前了。
們缺乏底層的強力支持,缺乏自下而上的廣泛的擁有話語權的群。
高皇帝時期還有仙人存在,高皇帝自己也是仙人,仙人移山倒海的能力最大程度上抹平了男之間的力量差異,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仙人了……
病梅是有志于改變這個世界權力結構的,們與朝堂上的人存在著合作,但是又沒打算進朝堂。
既然如此,們到底想做什麼?
喬翎一邊想,一邊進了待院,邁過門檻之后,迎頭對上了一張俊的臉孔。
薛中道。
四目相對,兩人都怔了一下。
喬翎心里邊“咯噔”一下,馬上就想起昨天晚上兩人在酒樓里遇見宗正卿的事了——那家伙沒在外邊說吧?!
還是說我又在不知道的況下多了個綽號?!
不能再多了!
越國公府住不下那麼多人的!
喬翎神僵,目驚恐。
薛中道瞧了一眼,便猜到心中所想,心下失笑,往旁邊人的地方走了幾步,又回頭看。
喬翎會意地過去,就聽他低聲說:“阮卿那邊我已經跟他說了,他不會對外說什麼的。”
薛中道說:“你放心。”
他自己倒是不怕,這會兒兩人也的確沒什麼,但是總要顧及到小寡婦的聲譽。
且越國公才故去多久?
真的傳出了什麼風聲,越國公府那邊也不好看。
喬翎小聲問他:“你跟阮卿說定了?”
“說定了!”
薛中道用笏板遮住了半邊臉,悄聲道:“我警告他了,但凡在外邊聽到了一點風聲,你就等著越國公夫人來滅你滿門吧——他瑟瑟發抖,指天發誓,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
喬翎:“……”
喬翎眼前發黑:“你都說了些什麼啊——”
……
這日的朝會一如既往的熱鬧,各部衙門番上陣,依次回稟。
喬翎今天沒什麼事兒要稟奏,便只是默不作聲地聽著,沒想聽到最后,倒是有人站出來說了一件先前沒想過的事。
站出來的是太常寺卿杜崇古。
他不急不緩地開口:“陛下,依據高皇帝留下來的祖制,帝娶夫,而后所生兒皆要隨從皇族姓氏,列宗室。既然如此,前不久被褫奪封號的那位公主,又該屬于哪一種呢?”
“此后駙馬是否可以納妾,亦或者駙馬與公主的嫡出子,是否可以隨從父親的姓氏?”
這個“公主”,說的就是份頗有些尷尬的二公主了。
之所以稱呼是公主,是因為圣上并沒有將過繼出去,仍舊是圣上的兒。
可偏偏又被褫奪了封號,降為郡主,再以“公主”稱呼,又好像有些不倫不類……
而與此同時,也引申出了新的問題。
如今稱呼一聲“二公主”,是客氣的說法,從禮法上來說,已經不算是公主了。
既然如此,此后二駙馬能不能納妾,可不可以有跟從他姓曾的兒,也就了一個相對松的問題了。
對于太常寺來說,這不是一件小事,而對于潁川侯府來說,就更不是小事了!
伴隨著二公主的降位,如果圣上松口的話——二駙馬是潁川侯府的世孫,世孫的嫡子亦或者嫡,就理所應當在他之后為潁川侯府的主人!
這顯而易見地是一筆爛賬,尤其里頭還摻和了潁川侯府前后兩位夫人的鋒,乃至于圣上明晃晃的偏心。
世子苦苦熬了這麼多年,四下里奔走,這會兒堵住世孫的那塊石頭終于松了,他幾乎立時就使人送了厚禮給太常寺卿府上。
杜崇古不想收,也不想見他,偏還礙于親戚分沒辦法——他的夫人是潁川侯府的族,是實在親戚。
可他也沒法滿口應允下來。
世孫想要納妾,亦或者想要有嫡出兒跟隨他的姓氏,必然是得圣上點頭的。
世子的妻子是德慶侯的兒,母親出英國公府,誠然煊赫,可世子的妹妹曾懋中難道就是善茬?
自己馬上就要京做戶部尚書,且的姨母可是唐紅!
更別說人家生了個好兒子,圣上就是喜歡曾元直!
太常寺卿真不太想管這事兒,只是職責所在,又不得不管。
他這會兒行事,倒是頗有些先前喬翎在京兆府斷案時候的樣子,兩邊都有關系,那就兩邊都不偏,一氣兒稟奏上去,政事堂的相公們和圣上頭疼去吧!
這會兒把話說完,杜崇古便眼觀鼻、鼻觀心,一聲都不吭了。
政事堂的相公們也是默默。
這是勛貴的事兒,是宗室的事兒,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宰相們不做聲,圣上好像也魂飛天外了似的,盯著大殿之上的某個點,不知道在想什麼。
打從杜崇古開口,潁川侯世子的心就提起來了。
他怕圣上出言裁決,但也盼著圣上出言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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