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翎眼睛亮亮地笑了起來:“我知道去哪里找證據!”
……
再度回到京兆獄之后,喬翎火速提了張某來問話,見到人之后,便開門見山道:“你說你是跟趙六指賭錢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你又窮困潦倒,想必趙六指的境遇也很不如意咯?”
張某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錯……”
喬翎又問:“你們有欠賭坊的債嗎?”
張某短暫地緘默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喬翎順勢問了下去:“賭坊的人要去催債,你們卻還不上,賭坊里的打手會怎麼折磨你們?”
張某臉蒼白,瑟瑟道:“他們,他們會把我們丟到河里去,等我們快要咽氣的時候再撈出來……”
李九娘聽到此,福至心靈,不由得同喬翎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幾分了然。
趙六指是個很狡猾的無賴。
最開始他可能是不會水的,但是在被賭坊的人折磨過幾回之后,他很可能悄悄去學會了游泳!
再之后幕后之人想要滅口,又不愿搞兇殺案惹人注目,便順理章地想到了淹死他這條出路。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趙六指瞞著所有人學會了游泳,他沒有死,且功地騙過了幕后之人!
只是逃出生天的趙六指也意識到,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這回殺不了他,下次呢?
且還容易將禍事牽連到家人上。
所以他索死了,掩人耳目,一了百了。
喬翎站起來:“找一找戶房的記檔,看趙六指的妻子改嫁了沒有,當初趙六指死的時候還很年輕,孩子又小,如果沒有改嫁的話,夫妻倆多半還有聯系……”
李九娘循著另一條線開始推算:“如果趙六指真的沒有死的話,那他這些年是去了哪里?就在神都,還是遠走高飛了?他是個名義上的死人,也已經在京兆府消除了戶籍,他能去哪里?”
“亦或者說,他想方設法,尋了個假戶籍用著?”
喬翎若有所思:“或許我們該查一查神都城里的灰地界。”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神都城里有明的一面,當然也會有不能見的地下世界。
喬翎就這事兒去問崔尹。
崔尹有點無奈,玩笑道:“喬尹,你是真的勤勉啊,一天到晚都沒能坐下來口氣吧?”
他給喬翎倒了水,又不無慨地說:“我怎麼覺得無論什麼案子,你那麼一查,最后都會拔出蘿卜帶出泥,得到一個十分了不得的真相呢!”
國子學的舞弊案最后扯出了李祭酒和北尊,這個案子又準備扯出誰來啊?
喬翎捧著杯子一邊喝水,一邊給自己屈:“哪兒有!”
好像我喬喬有多可怕似的!
崔尹搖頭失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同闡述了其中的門道。
“那些人啊,表面上跟朝廷,亦或者說是跟府井水不犯河水,不過這也就只是表面罷了。”
“雖說是灰地帶,但實際上,里邊有許多人是朝廷安其中的探子,亦或者多多地帶著點家背景。尤其是諸如衛衙門等報機關,乃至于十六衛之類的那些機構……”
“而在除此之外,譬如說江湖士,武林高手,三教九流,鹽幫,漕幫,賭坊,院,酒樓,等等等等,影影綽綽地,也都能在那兒尋到。”
崔尹自己并不是很懂,因為他其實也是不久之前跟太叔洪一起到任的。
不過同時他也說:“或許你可以去尋一尋劉四郎?他在衛衙門做事,想必應該諳此道。”
喬翎記下了:“好。”
這時候太已經落下來了,晚霞漫天,想著做事要一氣呵,索同李九娘一道跑了一趟劉府。
承恩公死后,承恩公府也正式地分了家,承恩公與大苗夫人的長子襲了承恩侯的爵位。
劉四郎很憐惜這個年喪父的侄子,作為叔父,留下來幫他穩定住侯府的局面之后,又去請大苗夫人前來坐鎮。
他畢竟是叔叔,兄長故去之后,暫時幫襯一下侄子,這沒什麼可說道的,但長久地住在那兒,未免就有瓜田李下之嫌了。
反倒是大苗夫人作為承恩侯的母親,對外可以進行夫人社,對也可以以承恩侯之母的份彈他的庶出弟妹和承恩公留下的姨娘們,份上反倒適宜。
喬翎協同李九娘過去的時候,劉四郎與妻子太叔氏正在吃飯,聽說這位來了,夫妻倆都有點疑。
素來兩邊也沒什麼際啊……
面面相覷幾瞬,又一道起去迎。
喬翎進門之后,先自告罪一聲,也不拖沓,沒提張氏夫婦的案子,麻利地將自己的訴求說了。
劉四郎倒也是個爽利人,馬上就道:“五年以前,神都城地下非方的領頭人是大名鼎鼎的游俠郭瑛,現在麼,執牛耳的了的養子,小俠郭生……”
喬翎聽得很茫然:“我從沒有聽說過這兩個人……”
劉四郎莞爾道:“因為從前,們從不會跟喬太太發生集吧。”
說話的功夫,太叔氏親自送了茶過來,以一種看似漫不經心地語氣問了出來:“是神都城里新出了什麼事嗎,喬尹?我怎麼一點都沒聽說呢。”
這悉的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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