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翎心頭一，倏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姜邁從前好像跟提過，宮里的寧妃是老聞相公的小兒。

寧妃是二皇子的母親，皇長子快到三十歲了，這麼一算，寧妃估計也該有四十歲上下了？

又是小兒……

喬翎遲疑著問：“他，我是說老聞相公，他如今還在世？”

說到這里，不由得瞇起眼來：“他今年，多大歲數了？”

皇長子顯然跟想到了同一，瞳孔里有懼跳：“老聞相公歷經五朝，已經年近百歲了……”

第146章

一樁十八年前的離奇怪案，最終居然牽扯出了一位歷經五朝、年近百歲的致仕宰相。

這是喬翎及后一干吏員們事先如何也沒能預想到的。

皇長子知道喬翎在查的這案子，也聽小莊和公孫宴他們討論過幾句案，對此有些猜測。

也正是因為這些猜測，此時他才格外地謹慎，甚至于見地流出了幾分不安。

“事還未確定，未必就真的與老聞相公有關系，趙六指也只是供述收買他的人是前任京兆紀文英的家奴，并沒有提及過老聞相公的事……

喬翎以一種探尋的目，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皇長子被看得心頭發，不自覺停了口，下意識道：“怎麼，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喬翎輕笑著聳了聳肩：“我可什麼都沒說。”

皇長子微松口氣。

然而接著，喬翎便注視著他的眼睛，目鋒銳地問了出來：“方才審訊趙六指的時候，他的確只說了紀文英這個名字，也告訴我紀文英是往任的京兆尹——趙六指只說了這些，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不是你自己主跟我提及老聞相公的嗎？”

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溫和又犀利地道：“侯大，告訴我，紀文英涉案，為什麼你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老聞相公？”

皇長子：“……”

皇長子被問住，神不免窘迫，張了好半天，終于無可奈何道：“喬尹，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不聰明！”

他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我說了句傻話不要，可你要是因為這句傻話找錯了人，判錯了案子，因此生了是非，那可就壞了。”

皇長子頭大如斗：“老聞相公可不是一般人，他曾經做過先帝的老師，真的鬧起來，你未必能討得了好！”

喬翎卻說：“你說的是不是傻話，我自有評判，你只需要把你方才想到的都告訴我，就足夠了。”

皇長子心下躑躅，也覺無奈，長吁口氣之后，終于左右看看，道：“那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喬翎痛快地領著他往自己值舍去：“走！”

……

到了地方把門一關，皇長子如實告訴：“我知道你在查的這個案子頗有些妖異，甚至于還涉及到了奪命借壽這種詭譎法門，再知道收買趙六指的人居然是紀文英，就順勢想到老聞相公了——因為他真的活了很久很久了！”

將近一百歲了啊！

這也太能活了點！

雖然北尊也很能活，但那是另一個維度里的人，跟這種凡胎能一樣嗎？

“我有記憶開始，他就已經很老了……”

皇長子拉著自己的記憶，努力拼湊一個老聞相公的形象出來：“他是幾朝元老，太后娘娘和我阿耶都很禮遇他，尤其是阿耶親政那幾年，他其實早就到了該致仕的年紀，只是為了穩定局面，一直勉力支撐著……”

“寧妃是老聞相公的小兒，出生的時候，老聞相公其實就已經年歲不小了，對于這個老來，如掌上明珠，也有心給尋個前程，所以最后了宮。”

“二弟出生之后，好像是過滿月的時候？我好像還見過他呢。”

皇長子說到這兒，還多提了一句：“日前跟你打過司的那個蔡十三郎，他胞兄蔡大將軍的妻室，就是這位老聞相公的侄孫。”

喬翎若有所思：“我京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卻沒見過他呢。”

“這也不足為奇。”

皇長子說：“老聞相公到了這個歲數，素日里幾乎已經不出門了，也沒有什麼人值得他專程登門拜訪了不是？就連我阿耶，有時候想要見他，也會出宮往聞家去拜訪，而不是令侍前去宣召的。”

喬翎聽得蹙一下眉，又問：“那紀文英呢？他跟老聞相公之間的關系如何？”

皇長子臉有些古怪：“這就是我遲疑的地方了。”

他說：“事實上，紀文英已經問罪死很多年了。”

喬翎著實吃了一驚！

推算一下時間：“難道紀文英就是被圣上問斬了的上一任京兆？時間上不太對吧？”

趙六指與紀文英發生牽扯，是在十八年前，那時候他就是京兆尹——按照本朝的制，京兆尹這種要員，不會久久讓一個人占據著的。

“不是，”皇長子搖頭道：“他任京兆的時間還要靠前。”

喬翎聽到這兒，不由得打了個岔：“上任京兆被斬了，紀文英這個京兆尹也被問罪死了——京兆尹這個位有毒啊，怎麼誰來誰死？！”

皇長子也頗唏噓：“前生作惡，知縣附郭。惡貫滿盈……”

后邊那句沒說出來，我替太叔京兆謝謝你啊！

喬翎有點無語，又問：“紀文英是因何被問罪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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