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或許也在攪弄風云,只是讓喬翎看見乃至于知道的那些,較之無極,卻要小打小鬧的多了。
這讓產生了一種錯覺,相較于無極,病梅是勢弱的一方。
只是后來喬翎才意識到,打從進神都城的第一天,病梅的人就知曉的份和來歷。
單就報能力而言,病梅遠比無極要強!
隔著一扇窗戶,張玉映在短暫地猶豫之后,終于低聲音,輕聲問:“娘子是否知道隸屬于皇室、三省乃至于軍隊的報機構名稱分別是什麼?”
喬翎不假思索道:“我知道呀,姜裕跟我說過。”
皇室的方片衛,三省的被稱為紅桃,軍隊的則被稱為黑桃。
張玉映告訴:“這三個稱呼,其實都是高皇帝親自命名的,而在最開始的時候,其實并不是只有三個,而是四角齊全。”
喬翎聽得心頭一突:“病梅……”
張玉映聲音微微一沉,夜當中,有種寒涼的凜冽:“病梅的前,就是梅花衛,這是隸屬于高皇帝的親衛部隊,從創建開始,就與宮廷息息相關。”
喬翎心覺驚訝,不由得“啊!”了一聲。
張玉映的這段話里出了很多訊息。
再一想,其實也只有這樣,很多事才能解釋得清。
喬翎來到神都的第一日結識了張玉映,兩人彼此相伴至今,但真正打開心扉說話,卻還是頭一回。
張玉映后知后覺,莞爾失笑:“前幾天夜里,娘子回來的晚了,拉著我說了好些醉話,其實那時候未必是真的醉了吧。”
喬翎聽得眉眼微彎:“我看你那幾日總是愁眉不展,又要在我面前強撐著神,實在是看不下去啦!”
夜寂寂,兩人齊齊發笑起來,笑完之后,空氣中好像也平添了幾分難言的離愁與悵然。
分別在即,喬翎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另一件事:“玉映,你知不知道……”
張玉映疑道:“知道什麼?”
“不,”喬翎回過神來,搖頭道:“沒什麼。”
說:“愿你一帆風順,得償所愿。”
張玉映也沒有追問,輕輕地,溫地應了一聲:“借娘子吉言。”
走了。
唯余一縷殘香,驅之不去。
喬翎將那扇閉合的窗戶推開,冬夜的寒風吹拂著的臉孔,金子聽見靜,搖著尾,快活地跑了過來,烏黑的眼睛專注地看著。
喬翎左右看看,也沒走門,徑直從窗戶那兒翻過去,蹲下,狠狠了金子茸茸的腦袋,笑瞇瞇道:“金子,你真好呀!”
金子嚨里“嗷嗚”一聲,低頭熱地舐著的手背。
喬翎腦海中浮現出分別之前的那個畫面來。
那時候,想跟玉映說,你知不知道,曾元直其實很喜歡你?
他看見玉映時神短暫的變化,知道玉映出事時的心急如焚……
喜歡這件事本,其實是藏不住的。
倒不是說想要撮合他們,只是喬翎覺得,曾元直是一個不錯的人,玉映也很好,或許他們可以嘗試一下。
正如同曾元直并不知道姜邁復生,覺得薛中道為人不錯,也覺得可以嘗試一下一樣。
只是喬翎轉而又想,曾元直說那句話所對應的的況,又跟玉映此時的況截然不同……
所以,還是算了吧。
……
夜正深,北門之上的那座樓,卻是燈火通明。
因為,北尊回來了。
姜邁早先主遞了辭呈,只是因為北尊在外未歸,所以流程上暫且停滯,現下北尊歸來,自然也就該有個結果了。
三十娘子有些唏噓:“年輕人啊,真是……”
轉而又說:“不過我們阿翎是很值得的。”
姜邁立在樓之上,寒風吹得他上紫獵獵作響,他有些好奇:“難道您就沒有想要為一個人付出一切的瞬間嗎?”
三十娘子被他問得遲疑起來:“這個問題啊……”
姜邁頓了頓,又問:“我聽說,邢國公仿佛是南派出?”
他們結為夫妻的時候,南北兩派之間的氛圍,其實是有些微妙的。
三十娘子“嗐”了一聲,無奈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他長得太好看了嘛!”
姜邁:“……”
姜邁還未言語,便聽得一陣震羽聲傳耳中,再一轉頭,穩穩停駐在欄桿之上的,正是花臺。
那只鸚鵡悠閑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而后道:“他你進去呢。”
姜邁心緒微沉,整頓形容之后,看了三十娘子一眼。
對方向他溫和一笑:“去吧。”
出乎預料的是,北尊并沒有通過他提出的辭呈。
姜邁有些訝異,但還是如實告訴他:“尊上,先前所議,只怕是不了,并非是我不愿,而是無能為力。”
北尊靜靜聽他說完,臉上的神有些奇妙,低聲自語般道:“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他說這話的聲音極低,姜邁沒有聽清,下意識道:“什麼?”
北尊轉而抬起眼簾,幽邃的眼眸落在他臉上:“其實,你所修習的無道法是當年高皇帝所留下的,分為上下兩卷。”
姜邁有些不明所以:“這,跟我說提出的辭呈有何關聯?”
北尊瞧著他,慢悠悠地笑了:“這上下兩卷并不是貫連在一起的,而是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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