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筠了然點頭。

沒有多問，看完最后兩個病人之后，才疲乏困倦地略坐了一會兒，然后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有一眼沒一眼地翻看著未讀消息。

前面幾條，都是沒有實質容的花邊新聞。

不是誰宣了就是誰離婚了。

然而等翻到最下面，忽地遲疑愣住了。

“……回家？”

口語輕喃，克制了蓄意而起的悸。

前一陣子這男人不是說還有一段時間才休假嗎？

怎麼突然就已經在機場準備回家了？

看來還是自己想太多。

那個“程隊長”，可能真的就直是湊巧了。

像、也不像。

猶豫片刻，想打個電話，又怕不太方便，便回復道：【你休假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沒多久，對面回復道：【驚喜】

顧詩筠不覺心口怦怦直跳。

【我在古圭拉坐診最后一天了，明天我就回營地，應該會和第一批的回國的軍醫一起回國】

剛按下發送。

顧母就發來了消息：【筠筠，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顧詩筠應付道：【快了，就這幾天吧】

發完，想了想，又發了一條：【媽，我結婚證應該是放你跟爸屋里了，你幫我找一下，拍個照片給我】

顧母：【等我哪天空了幫你找找，我一會兒去孫嫂家麻將】

顧詩筠眉頭一皺，急道：【媽，你現在就幫我找找】

顧母打字不流暢，直接發了幾條語音過來：“我懶得找啊！”

“都兩年了，你自己隨手扔那個犄角旮旯里了，我上哪找去！”

“不是，你找那玩意干啥使，我跟你爸結婚證早八輩子就不見了。”

“程赟不是馬上休假了嗎？你找不到就去補辦一下，又不要錢！”

顧詩筠：……

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誰讓領了證之后再也沒看過了呢。

長長喟嘆一聲，喝了口水，剛放下手機，簾子一側就傳來的聲音，“顧詩筠？”

尾音拖得冗長，一聽就是秦悠然。

顧詩筠：“怎麼了？”

秦悠然走過來，見臉不錯，挑眉道：“喲？跟你老公發信息呢？”

顧詩筠不冷不熱地說道：“我媽。”

“噢噢，這樣。”秦悠然：“昨晚上我幫你給你老公發的那條，他回了嗎？”

顧詩筠搖頭：“沒有。”

秦悠然湊到耳邊，眼睛遽然一斜，“切，那你老公太悶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的直覺不會錯。

那個程隊長看的眼神，本就是從骨子里出來的意，一天逾過一天，既濃、又淡。

說不清，只能意會。

顧詩筠擺弄了一下手機，說道：“他剛跟我說，他已經在機場了，準備回家了。”

“是麼？”秦悠然抿了抿，聲音得緩沉，“機場……”

機場，他們這麼一大群人不也在機場嗎？

至于回家……

嘖，那幫空軍明天不就返航了嗎？

但自己也沒有百分百的確定。

萬一錯了呢？

豈不是鬧個大烏龍？

反復思忖，干脆換了個方式長驅直，“對了，顧詩筠，你老公什麼啊？”

顧詩筠知道也沒什麼心思城府，不過是個名字而已，便淡淡道：“程赟。”

秦悠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

程赟、還好聽的。

離開診所，秦悠然便著手往酒店自助餐廳的方向走去。

后飛機起飛的聲音轟鳴震耳。

不自主地將手抬起來，捂住了耳朵，全然沒注意迎面來了一個人，一頭撞了上去。

林彥霖被撞懵了一瞬。

待見到是，知道不好惹，便磕磕絆絆道：“秦醫生，不好意思。”

秦悠然冷得直哆嗦，但聲音依然出了好幾個彎，“哎喲，是你呀，應該是我不好意思，我沒看路。”

林彥霖尷尬地扯了扯角，結不由自主地滾，“沒關系，我去機庫。”

剛走幾步，秦悠然忽地轉頭喊住了他，“哎哎，林中隊，等一下！”

林彥霖回，“秦醫生還有事嗎？”

秦悠然打量著他，纖長挑眉問道：“你們那位副大隊長，什麼啊？”

都來一個多星期了，還不知道大家的名字。

不是醫生、就是隊長，一個個都是尊稱。

說實話，誰是誰都搞不清，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林彥霖展開笑臉，“程赟。”

作者有話說：

第25章

翌日的清晨, 一團云彩覆蓋住了剛剛從雪峰展的太，一簇一簇的在丁達爾效應下暈染出肅穆的佛。

機場外異常忙碌。

不僅機務在做最后的檢查, 就連古圭拉機場的地勤也格外張這次的返航飛行。

顧詩筠早上只吃了兩片面包, 便什麼都吃不下去了。咖啡太苦，橙太酸，就連牦牛都帶了一膻味兒。

見訕訕, 秦悠然扭了扭腰湊過來，掀著眼皮問道：“怎麼了？”

顧詩筠垂著眼簾, 悶悶道：“沒什麼, 就是口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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