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筠表一凝。

那這跟沒有有什麼區別嗎？

不等再猶豫問詢，沙迦已經啟了直升機，冷冽的風在頭頂呼嘯而來，機所呈的流線型弧度在晨曦霜霧里顯得模糊不清。

不知道為什麼，不是程赟的駕駛的飛機，實在是步履維艱。

沙迦檢查了一下語音報警系統的接頭方向，確認正確之后回頭招手，“朋友們，來吧。”

程赟走在前，顧詩筠拖著松松垮垮的步伐跟在后面，寒風吹在臉頰上，疼得像刀子割過，然而剛剛進了機艙，就有一種強烈的抵油然而生。

“怎麼了？”

察覺不對，程赟回眸問道。

顧詩筠哽咽半晌，實在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這種，只能悶著嗓子用力搖了搖頭。

這時，機艙外的風被螺旋槳帶起了陣陣起伏不定的波瀾，縱使這架米- 23是有些重量的，但人也架不住這種風。

機微微晃。

顧詩筠本能地害怕，下意識地抬手攥了程赟的胳膊，“地震了？”

機艙門不大，兩個人挨得近。

程赟側幫擋住槳葉旋出的風，安道：“沒有。”

顧詩筠這才松了一口氣，放開他的胳膊，徑直往機艙里面走去。

但一直到直升機起飛，的心都一直懸在半空中。

閉眼休息了一會兒，才把視線投向了窗外。

縱使地震已經發生了二十多天，上次的余震也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但古圭拉的震區上空，依然滿目瘡痍。

直升機逐漸平穩。

顧詩筠剛想掉外套好好睡一會兒，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將整個人都差點震出去。

一驚，抬頭就見駕駛艙那邊似乎出了什麼大問題，但人在機艙，只能攥著那沒什麼用的安全帶。

幾秒鐘之后，就見程赟從駕駛室大步走來，他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迅速地將呼吸面罩和救生給穿戴好。

顧詩筠急切道：“怎麼回事？”

程赟眉頭鎖臉嚴峻，“直升機出故障了。”

他說完，又起，“不過你放心，我在。”

顧詩筠心底一慌。

直升機出故障？

那個沙迦不是老司機嗎？

老司機開直升機還開不明白嗎？

飛行出了病那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全憑老天爺安排了。

不管不顧地扯住他的胳膊，“不行！我怕一個人……”

整個人都在，篩糠似的，不過一瞬間，臉上幾乎看不到，這種覺，就像重回余震，孤獨才是致命一擊。

程赟回抱了抱，“筠筠，一會兒我來作，救生一定要穿好了，知道嗎？”

顧詩筠哪里聽得進去。

攥他的袖，死扯著不放，“不行，我不行……”

程赟反手桎梏住的肩，抬高音量道：“顧詩筠！你聽我說！”

顧詩筠眼神一懵。

程赟咬著下頜，聲說道：“好好在這待著，蒙著頭，閉著眼睛，什麼都別看，聽話！”

他用力扯開顧詩筠的手，即使難以忍耐也亦然回到了駕駛艙。

左發出現故障，沙迦已然傻眼，他倉惶去關右發，卻被程赟及時攔下。

“現在雙發停車，都得死！”

沙迦握總距桿，勉強縱著直升機繼續往上飛，但他大腦已空，平時又缺乏訓練，本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借著剛才出駕駛室，程赟已經迅速檢查了可見范圍的機。

不僅僅是左發故障，直升機的尾槳翼也失控了。

剛才那一震，基本上就是來源于此。

程赟克制住自己，冷靜從容地看了一眼航電系統，“C53 C53，Mayday，Mayday，Mayday，左發故障，尾旋翼故障，迫降。”

說完，他一把挪開早已經僵植人的沙迦，和他換了位置，坐在了駕駛位上。

附近也有一架正在作業的農用飛機收到了信號，聽見不是次急的Pan-Pan，立刻將Mayday求救信號轉了出去。

古圭拉總指揮部發來信號：“C53，收到Mayday，保持聯系，已經在鎖定坐標。”

呼嘯的風聲刮著耳畔而過，程赟握住縱桿和總距桿，幾乎要在一個零界點就必須做出抉擇。

面前是無盡的雪山湖泊。

后面承載在他全部的。

這種覺是不曾有的，即使他駕駛殲-2S從萬米高空俯沖而下，即使他掛著實彈和鄰國空軍戰機相遇，即使彈藥的味道在藍天中蔓延出火花，也沒有這種后顧之憂的痛。

就在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月牙型湖泊時，他心中沉著拍案，將槳距拉到底，同時又把僅剩的右發關閉讓直升機進自轉。

“沙迦，開浮筒！”

好在沙迦還有點殘存的意識，他趕聽命照做，找準時機將直升機的四個浮筒充氣打開。

很快，隨著機下墜，直升機一頭扎進了湖面里。

“轟隆”一聲，水花四濺。

浮筒維持著機平衡在水面上。

被斜的玻璃門反著水珠的波粼粼，顧詩筠只覺得自己瞬間靈魂出竅，恐懼早就占領了大腦唯一能思考的空間，剩下的就只有抖。

不過幾秒，水漫了上來，程赟從駕駛室里跑了過來，他用力將顧詩筠抱在懷里，又推開了急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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