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遠他都能瞬間察覺,熱像攝像頭都沒他效率高。
捂著口,長舒一口氣。
走到衛生間,洗手臺上已經有人幫好了牙膏。
正心不在焉地刷著牙,手機突然來了消息震。
這個時間點,永遠都是狗頭軍師的晨昏定省。
秦悠然:【你倆到哪一步了?】
又是這句話,這幾天跟例行公事似的,雷打不。
顧詩筠疲憊地了一下眉心,回復道:【原地不】
不僅如此,甚至還覺到有后退的趨勢。
秦悠然直接發來語音,聲音揚得跟轟炸似的,“顧詩筠,你這什麼病啊,簡直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啊?
這怎麼又的病了。
顧詩筠愣住,反應過來嗤道:“我又沒不讓他,他這兩天都跟辟谷似的葷素不沾,我什麼都不穿地躺他旁邊他都沒一丁點反應。”
就說吧,還能怎麼辦?
秦悠然噎住,“嗯?”
沒反應?
一-不掛都沒反應?
主撥都沒反應?
這不對啊。
看男人不會錯,記得在古圭拉的時候,程赟每次看向顧詩筠,眼底那迫切跟野火似的,都不住。
怎麼突然就火燼灰冷了?
秦悠然仔細思索,疑道:“他該不會是外面有人了吧?”
有句老話說得很對。
但凡孩子不吃飯了,那一定是零食吃多了。
顧詩筠噗嗤冷笑,“他連我都沒睡過,你覺得會嗎?”
秦悠然遲疑兩秒,“也對哦,他可是西部戰區的,夠艱苦的。”
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顧詩筠放下手機,了酸麻的肩膀,正準備下樓去吃早飯,轉頭就見徐曼華滿眼震驚地站在門口。
顧詩筠:“呃,媽?”
徐曼華屏氣凝神,不敢置信地喃喃道:“筠筠,你們……還沒睡過?”
“……”
這下更解釋不清了。
-
短暫的周末,倉促結束。
周日吃完晚飯后,便又是告別的時候。
餐桌上,顧詩筠都能覺徐曼華那眼神跟伽馬線似的在自己和程赟之間來來回回地穿梭不斷。
起初是震驚,接著疑,最后就變了探究。
也不知道到底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明明是兩個氣方剛的年輕人,婚也結了證也領了,結果床都沒上過。
那麼問題來了,他倆每天晚上躺床上干什麼呢?
探討人生的哲學嗎?還是領悟宇宙的魅力?
顧長青拿出了自己箱底的寶貝,一副珍藏的董其昌山水字畫。
喝了酒,他有些上頭,也不管程赟懂不懂這些,就拉著他道:“婿啊,這可是我收藏了幾十年的好東西,我就是個窮教書的,教了幾十年也沒什麼積蓄,這個就當我們筠筠的嫁妝……”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真的痛心難過,老人家慟哭流涕。
程赟雙手扶住他,面對這幅字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平心靜氣得勸道:“爸,筠筠和我領證的時候我就說過,房和車我都有,嫁妝也不是必須的。”
聽到這番話,徐曼華詫異地斂起眉眼,眉都耷拉了下來。
看不出來說謊的痕跡,更看不出來眼底的無無義,相反的,程赟看向顧詩筠的眼睛里,滿是不可言說的意。
要不然,他怎麼會下請戰書去古圭拉,又從千米高空一躍而下去就救呢?
徐曼華低了聲音,問兒:“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顧詩筠只能著頭皮解釋道:“不太。”
徐曼華:“不、不太?”
在古圭拉朝夕相一個月,還不嗎?
這幾天天天睡一張床上,也還不嗎
但是左右一想,這倒也是。
反正不這麼想,也會胡思想,還不如就按照這個想法來。
兩年沒見面,更沒有基礎,何談生孩子呢?
所以,不管了,
因為這種事,也著急不來。
這邊氣氛臨界于冰點,那邊顧長青倒是和程赟聊得火熱。
一個教書育人的,一個開戰斗機的,一文一武本無集。
如果不是翁婿的關系,顧詩筠都要懷疑他倆已經了忘年。
然而等上了車,男人的臉又恢復了平靜,甚至還有一些幾不可查的冷淡。
“熱嗎?”
程赟將手指放在空調啟按鈕上。
顧詩筠搖搖頭。
“嗯。”他沒有再多問,只稔地將手掌支于方向盤,輕輕扭轉車頭,便上了大路。
一路上,沉默代替了尷尬。
就仿佛跟置于一個巨大的真空皿里,沒有聲音,沒有空間,甚至連最基本的呼吸都是過度的奢。
回到家,又是冗長的沉寂。
無法打破,因為無人開口。
除了窗外的風聲,就是兩個人在房間里走的腳步聲。
躺在床上,顧詩筠輾轉反側都沒有個思緒念頭。
兩天不到的時間,邊的男人就好像突然罩了一層看不見的鐵盔,將整個人都嚴嚴實實擋在了外面,不管怎麼費心盡力地去撥勾惹,都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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