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竟然又是唐家。
我回想肇事司機在手室的形,補充道:“患者在手臺上曾出現痙攣跖屈,明顯是抗神病藥過量的表現,果真如此……”
“我已經讓他們對司機再次進行化驗,”梁浩渺在電話那頭認真回應,“警方目前似乎還沒有這方面的猜測。”
“那我們立即報警嗎?”
“不,唐家在整個京港關系網復雜,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不能打草驚蛇,”梁浩渺理智推測,“我有個記者朋友,我覺得可以先讓他去探一探虛實。”
事發到現在已經快四十八小時了,貨運公司除了為肇事司機道歉外,沒在做任何舉,明顯是不愿承擔責任。
“好,我來整理相關文件,保持聯系。”
電話掛斷后,我便跟梁浩渺分頭行,等我整理好文件時,已經快到晌午。
這時工作群里彈出消息,我點開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是柜被潑油漆的照片。
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包庇殺人犯也配穿白大褂”。
從柜的細節和位置來看,正是我平時換服的地方。
我的白大褂已然染上了油漆。
而把這張照片發進群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莊薔。
“沈醫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奧,說不定這種極端人士會在你家樓下蹲著,保重!”
發完還加了一句關懷。
并@了我。
一時間群里也跟炸開了鍋,有人討論醫患關系,有人擔心自己的安危,甚至還有人譏諷我做事沖不計后果,七八舌的。
其中還有鄭欣然的發言。
“當時局面混,師姐也并不知道肇事司機的份,只是做了一名麻醉醫生該做的事,還請大家理解理解。”
剛說完這話便有小護士站出來指責:“我當時就提醒了沈醫生,但本聽不進去,著頭皮把殺人犯推進手室!你又何必替說話呢?”
此言一出,原本持中立態度的同事也開始慨,一時間我好像了掉進熱湯里的那顆老鼠屎,就差人人喊打了。
我郁悶的關閉頁面,回想那張潑油漆的照片,再聯想被拍到側臉的梁浩渺,擔憂的給他去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很快,沒等梁浩渺開口,我張道:“梁醫生你怎麼樣?安全嗎?”
“梁醫生去洗手間了,你等等。”
我聽著這陌生的聲音,疑道:“您是哪位?”
“免貴姓卓,卓俊遠,”對面聲音清脆而有力,“京港晚報記者,浩渺的好哥們。”
我微微一愣,想到梁浩渺提到的記者朋友,馬上打招呼:“桌記者你好。”
“你就是那位著頭皮把貨運司機送進手室的沈醫生吧?”卓俊遠帶著記者的敏銳,夸贊道:“頭很鐵啊,難怪能讓我們浩渺心甘愿的深虎。”
聽到深虎幾個字,我頓時一頭霧水:“什麼虎?”
“喏,他來了,你自己問吧。”
下一秒,聽筒里便傳來了梁皓渺溫潤的嗓音:“怎麼了沈醫生?”
“桌記者說你們要深虎,”我控制著緒,“所以你也要去貨運公司?”
電話那頭陷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
沒等梁皓渺回應,我馬上起道:“等我,一起。”
“那怎麼行,你一個孩子家家……”
“說好的難兄難弟,我不可能讓梁醫生一個人危險,”我打斷梁皓渺,“你們負責敵,我負責取樣,就這麼說定了。”
“沒得商量了?”
我態度堅決:“對。”
一小時后,喬裝打扮的我,梁皓渺還有卓俊遠化應聘人員來到了貨運公司。
聽說肇事司機事發后這里的保安保潔還有一些后勤人員都害怕的辭職了,所以才有了臨時招聘這會兒。
我們的份則是從老家趕過來沒見過世面的鄉佬,被應聘公司騙到這兒來面試的,至于土里土氣的裝扮,是卓俊遠找人專門給整的。
進了貨運公司之后,我們發現這里面雖然還在營業,但整給人的覺還是有些蕭條的。
“沒辦法,事鬧這麼大,老板說要暫時避避風頭,”保安也沒瞞著我們,“不過你們放心啊,工資照結,還有獎金,不會差你們一個子。”
我和梁皓渺對視了一眼,賠笑道:“謝謝哥了。”
說話間,我們便到了辦公樓,我朝墻上的示意圖上瞄了一眼,這才發現醫務室正在這棟樓的二樓。
我們三相互換了眼神,跟著保安進了會議室。
負責招聘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完我們的簡歷之后又簡略了問了幾個問題,卓俊遠對這些明顯應對自如,期間還說了幾句家鄉土話,哄的這位眉開眼笑的。
眼看時間已到,我裝著低糖的樣子捂住額頭,差點倒在了地上。
被梁皓渺扶住了。
“抱歉啊大哥,小妹舟車勞頓,這會兒有些水土不服……”卓俊遠張的看著我,說:“完了,這里比較偏,想找個醫院都難啊。”
中年男子嫌棄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樓上,說:“二樓有專門的醫務室,你們帶去看看,但我們丑話說在前面奧,要是檢不合格,我們這里是不收的。”
我的兩位大哥陪著笑扶著我上樓。
進了醫務室后,我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前的白大褂,梁皓渺馬上上前,開口道:“丁醫生,我妹妹有些不舒服,能麻煩你看看嗎?”
帶著眼鏡的中年醫生默默地抬起頭來,說:“我不是丁醫生,丁醫生家里有事回去了,我孔醫生就行。”
“孔醫生,麻煩了。”
像正常看診一樣,孔醫生給我看病,梁皓渺和卓俊遠則負責找神類方藥的位置,但這種促進司機們神經興類的藥本就有些敏,又發生了連環車禍,必然藏在了不起眼的地方。
梁皓渺趁著孔醫生給我看病的功夫站到了辦公桌后,朝我們遞了個眼神,手悄悄地深到了屜上。
但孔醫生警惕還蠻高的,剛準備轉頭看一眼,被我演的胃痛給唬住了。
畢竟標準化病人考核中,我可是次次都拿第一的。
好一會,我好奇地看向卓俊遠,終于見到了一個“ok”的手勢。
五分鐘后兩位哥哥扶著我下樓,被面試的經理問及況時,他們表示得先找個地方給我安頓一下,便出了辦公樓。
確定沒人跟上來之后,卓俊遠警惕道:“得馬上離開,那個面試經理看著不簡單。”
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后背汗涔涔一片,回應道:“得在他們發現之前出大院。”
說完之后我們幾人紛紛加快了腳步。
可就在我們距離大門不遠時,我的耳旁突然響起了招呼聲:“面試的那三位先留步。”
對方是用大喇叭通知的,聲音響徹整個園區。
一瞬間,一種不祥的預席卷心口。
我想我們可能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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