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輕哼一聲,眼底盡是輕蔑:
“我自然是知道,這個林真真,對阿束有著不一樣的想法。當初宣布讓做阿束的義妹,是我和老爺子通過氣的。要怪,就怪是鄉下人出,后沒什麼背景,幫不了阿束將來在商界的發展。不過,要是對阿束衷心,留著當顆棋子,幫我盯著阿束那邊也好。”
清姨點點頭,“老夫人考慮得周到,是我想得淺了。一個沒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鄉下野丫頭,對上咱們,還說不清楚,是誰利用誰呢。”
裴老夫人眼睛一轉,吩咐:“婉清,把人過來一趟。當面對峙對峙,看說的話是真是假,不論真假,都能震懾一番。既然要培養棋子,就得讓這枚棋子學乖才行。”
“明白老夫人,我現在馬上差人去通知。需不需要,派車去接?”
“不論對方是誰,我們裴氏的氣度和排場,都不能丟。”
“好的,我馬上安排司機。”
清姨退下去,裴老夫人斂眸,默默盤著手里的翡翠佛珠。
天漸晚,一輛加長林肯禮賓車在裴家老宅莊園的主宅前停下。
帶著白手套的司機下車,給林真真開門。
屋外并沒有人迎接,上次林真真跟著裴束和姜以初回來吃飯,當時門口可是有兩位管家領著一長隊的傭人出門迎接。
但是林真真并不介意。
看著豪宅前的巨型噴泉,還有周圍每天都有園藝工人修剪打理的草坪園林,雕梁畫柱,仿佛置皇宮。林真真心就涌起一激和滿足。
能被老夫人請上門,自己單獨踏進這里,說明已經邁出了嫁豪門的第一步。
清姨正在門口等著,“真真小姐,老夫人正在樓上等你。”
林真真點點頭,一臉乖順。
清姨不聲上下打量,然后轉領著林真真往屋去。
裴老夫人一席深綠新式刺繡唐裝,正坐在客廳里,細細品茶。沒有出門,但是打扮依舊雍容得。
林真真眼尖地注意到,裴老夫人用來喝茶的那個茶盞,一套下來價值上百萬。
更別說老夫人今天戴的這一套首飾,是著杯盞的兩手指上的戒指,上面的珠寶就快閃瞎了林真真的眼睛。
林真真乖巧走過去問好:“老夫人,您的還好嗎?今天這個消息嚇到了您,我后來想想,到很自責。當時那種況,我的腦子跟宕機了一樣,沒有多想,只想著,得通知一下您……”
裴老夫人徐徐放下手里的茶盞,并不著急談事,是緩緩一笑:“現在泡起來的,是明前龍井,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你是喜歡綠茶多一點,還是喜歡紅茶多一點?”
說完,轉頭對清姨說:“清婉,去給真真拿一份茶。”
林真真連忙下意識地擺手:“不用不用,我喝不慣茶。”
這麼貴的茶,萬一手一抖,摔碎了可怎麼辦?
說完,又有些懊惱。
骨子里的自卑和怯懦,讓始終做不到落落大方。
老夫人沒說什麼,只給了清姨一個眼神。
不多時,清姨端了一杯水上來。
林真真捧著這只一次紙杯,有些局促。
裴老夫人開腔了:“你過來,是想當面問一下當時的況,裴束這個孩子,怕我擔心,什麼也不肯跟我說。你是今天在那里的當事人,應該見到了全過程,能不能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真真抿了抿,把抄襲事件的來龍去脈,大致跟裴老夫人說了。
“你是說,以初抄襲了你的作品?!以初不像是會做這樣的事的人呀。”裴老夫人震驚,“這件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公司的人,也沒跟我說。”
“可能是,裴束哥不希老夫人您擔心,況且,這個事,涉及姜姐姐,裴束哥也是想護著姜姐姐。”林真真說著,微微垂下頭,頗有咽下委屈,暗自傷神的意味。
“可是當初,以初不是不愿意參賽嗎?我還當再沒心思做建筑這一行,要安心本分地回歸小家庭,生兒育,相夫教子了呢。不是跟阿束在備孕嗎?怎麼還有力去參加比賽?”比起關心抄襲,裴老夫人更關心裴家香火的延續問題。
“說起備孕……”林真真微微垂了垂頭,像是鼓起了萬千勇氣:“裴老夫人,我們大家,都被姜姐姐給騙了。”
“這是什麼意思?”
“我之前,在醫院,撞見姜姐姐去打避孕針。后來我問了裴束哥,裴束哥竟然也不知。之前裴束哥為了備孕,不僅讓姜姐姐辭職回家,安心備孕,還為了這個特地戒了煙酒,出去應酬,同桌的人還以為是裴束哥不給他們面子。我也不明白姜姐姐為什麼要撒這樣的謊,欺騙爺爺,欺騙裴束哥,明明裴束哥這個,卻……這件事,恐怕只有他們夫妻自己才知道原因。”
林真真說著,把手機里,之前拍的注單子照片,拿給裴老夫人過目。
裴老夫人接過手機,一看到上面的信息,氣息就有點不穩。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清姨趕上前安老太太:“老夫人,別著急,回頭把夫人找過來問一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這個好孫媳,戴的好一副假面孔,當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還有多事,是我這個老太婆不知道的?!不生孩子,想做什麼?想上天?!”
清姨覺得事不太對。
在印象里,夫人并不是這樣不堪虛偽的人。
但是當下,林真真甩出了鐵證,清姨也不好說什麼。
林真真又接著煽風點火:“抄襲事件出來之后,我看到裴束哥很生氣地要回家,我擔心他們兩個因為這個事起爭執,便也跟著趕了過去。結果,我到的時候,姜姐姐正神慌張地從屋子里跑出來,還把我撞倒了。什麼也沒說,就跑掉了。等我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裴束哥渾是地出來,現在回想起來,我還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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