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慈瞇了下眼。
“知道有人找了!”
“是的!”
他抬手了眉心,眉頭鎖。
“繼續查。
現在懷著孩子,跑不了遠!”
“傅先生,要不要我們的人去M國—”
“不準去!”
他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只查,不的人,不的生活,不的孩子!”
助理愣了一下,點頭應下。
“我知道,還不想見我!”
傅衍慈低聲說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語。
“等愿意見我那天,我親自去接!”
他停了幾秒,聲音低啞。
“愿意回,我娶。
不愿意……我養和孩子一輩子!”
....
“來了!就是!”
“嘖嘖,傅家的準,現在在這兒跟我們牢房啦?”
“聽說為了個男人,親手燒死另一個人……瘋了吧?”
“那個的被活活燒死!聽說懷著孩子呢,太慘了……”
“活該,以為能一直靠著傅衍慈?現在好了,被拋棄了,連命都保不住!”
看守所里,囚犯們著嗓子議論著,聲音不大,卻一句一句鉆進柳含煙的耳朵里。
坐在角落里,臉煞白,眼神呆滯,雙手死死握著,指甲掐進了里。
現在不在普通牢房,而是被單獨關押,隔離看護。
每天兩個獄警流盯著,不許和別人接。
吃飯、洗澡、上廁所,全都有人看著,就差沒有拴鏈子了。
但這聲音,還是傳了進來。
沒有人替擋,也沒人替說一句話。
從前是高高在上的傅家“養”,傅衍慈的“未婚妻”,C市上流圈子里人人都得捧著的存在。
現在呢?
了殺人犯。
是階下囚,是棄子,是被唾棄的瘋子。
臉上被風干的痕還沒退干凈,指甲也因為之前試圖自殘而被剪得干干凈凈,像狗一樣,被圈在這間一米八的房里,連窗都沒有。
聽不下去了。
“閉!!”
忽然猛地沖到鐵門前,撞得整個門都震了一下。
外面的囚嚇了一跳,但很快又笑了出來。
“瘋了瘋了,你再撞一撞,看傅衍慈會不會心疼你!”
“別費勁了,那男人要真你,早來了。
你現在連自殺都不讓,懂麼?”
“我聽說,他現在要給那個死掉的人報仇呢,他恨不得你死呀!”
門外的笑聲、冷嘲熱諷、竊竊私語,像無數只螞蟻,爬進的耳朵里,把腦子攪得快炸開。
蹲下來,抱著頭,眼淚掉了下來,卻死咬著牙,什麼都沒說。
沒想到,真的會走到這一步。
從小就懂怎麼用母親教的那些手段去攀附男人、討好長輩,傅家對那麼好,傅衍慈那麼寵……
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失敗。
可沈楠夕。
那個人到底有什麼?
不過就是設計得了一個破項鏈。
憑什麼能讓傅衍慈回頭?
明明一開始才是贏家,結果現在,了笑話。
不甘心。
怎麼可能甘心!
眼睛一不地盯著鐵門,咬著牙,聲音低得像是從嚨深出來的。
“傅衍慈……你竟然敢背叛我……”
“我發誓,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我絕不會死在這兒!”
這時,牢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病號檢查時間到了!”
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進來了,是中年男人,戴著金屬框眼鏡,手里拿著一個藥箱,跟著獄警一起進門。
“麻煩讓坐到床上!”
柳含煙看都沒看那醫生一眼,還是在角落不。
“我又沒病,你們查什麼?”
醫生揮了揮手,讓獄警退到一邊,然后走過去,蹲在面前,低聲說:
“是我,胡士讓我來的!”
柳含煙一怔,猛地抬頭看著他。
“媽?……在哪?”
“現在人在M國,很安全!”
醫生低聲音。
“已經知道你現在的況,也知道……你可能要被判死緩!”
柳含煙的臉一下變了,整個人像是被什麼釘住了,眼睛一不地盯著他。
“你說什麼?”
“如果罪名立,以你現在的社會影響,基本不會有減刑機會。
而傅衍慈不會放過你,他會用一切資源,把你死刑!”
“我媽……怎麼說?”
“有安排!”
醫生從包里拿出一個小藥瓶,很普通的白塑料瓶,標簽上寫著一串拉丁文。
“這藥吃了,會發神經癲癇綜合征,一般表現為周期昏厥、意識混、部分失控,但不會致命!”
“保外就醫很常見,走流程快的話,半年就能下來!”
“之后我們的人會接應你出境,送你去M國!”
“再之后……你就能見到你媽了!”
柳含煙盯著那瓶藥,手指了下。
不是沒猶豫。
可是轉念一想,要是不吃,這一輩子就真得死在這了。
傅衍慈要的是的命,他恨殺了沈楠夕。
他現在瘋了,每天只想著復仇,本不管當初是為了誰。
咬牙,眼神一狠。
“我要去M國!”
醫生點了點頭,把藥瓶塞進兜里。
“每天吃一顆,堅持半個月,癥狀就能出來,之后我們的人會安排醫院檢,到時候你就知道怎麼做了!”
柳含煙把藥藏好,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醫生臨走前,腳步忽然一頓,又回頭看了柳含煙一眼,低聲音。
“還有一件事!”
“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柳含煙眉頭一擰,盯著他。
“什麼事?”
醫生緩緩從袋里掏出一張紙片,遞給,是一張模糊照片的復印件。
照片上,一個穿著寬松長的亞洲人背影,頭戴遮帽,推著一輛小推車,在M國某條街區散步。
“這個是……”
“這是我們的人前幾天拍到的!”
醫生眼神里帶著點復雜。
“沒死!”
“你說誰?”
柳含煙嗓子一下提了起來,聲音突然尖了一個調。
“沈楠夕!”
醫生一字一頓地說。
“改名安然,懷著孩子,一個人住在M國!”
“那場火本沒死,是被你們的火出來了,然后……自己了手,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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