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煙點頭：“我知道！”

“但在那之前，我必須先讓滾出這個圈子！”

“不死，我不安寧！”

……

而此時，在龍國的傅衍慈辦公室里，一張照片攤開在他面前。

照片里，是展會現場的一個角度—安然站在自己的展臺前，正在調試燈，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頭發扎起，看起來沉靜且獨立。

而在對面，另一個展位正在布置，照片拍不清那人臉，但傅衍慈一眼認出了那個背影。

柳含煙。

他的手指在桌角，骨節分明的指節已經泛白。

助理小心地開口：“傅先生，我們的人已經確定，柳含煙是以‘林雪晴’的份參展，目前沒有直接行，但參展的作品與安然的那一組，有大范圍重合！”

“要搞事！”

傅衍慈低聲說。

“是！”

“我們要不要手？”

傅衍慈抬起眼，眼神幽深：“不！”

“想玩，我就陪玩！”

“但前提是，別我的人！”

“要是真的敢對楠夕一頭發……”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得像是從嚨里出來的。

“我親自去M國，把一指頭一指頭剁了帶回來！”

助理低頭，不敢吭聲。

傅衍慈了眉心，嚨像被火灼一樣灼痛。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能收到安然的照片、錄像、現場記錄—在做什麼、和誰說話、什麼時候離開手工坊、去哪里吃飯……

過得很努力，也很平靜。

而他，什麼都不能做。

他不能靠近，不能打擾。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的安全，在自己掌控之下。

現在柳含煙出現了。

他不在M國，沒辦法親自保護。

但他早就安排好一切。

邊，從報名展會的那天起，就已經有人在暗中守著了。

柳含煙敢出現，就意味著已經踏了他的布置里。

傅衍慈站起，走到窗前，點燃一煙。

夜風吹進來，煙霧在空氣中緩緩散開。

“沈楠夕，你不原諒我也沒關系！”

“但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面對那些臟東西！”

“你要走上舞臺，我就讓你明正大地走！”

“他們想毀你一次，我就毀他們十次！”

“你只管走，我替你掃平路！”

他說完，煙頭在他指尖按滅。

展會的前一天夜里，安然徹夜未眠。

不是因為張，而是不敢睡。

心里清楚，柳含煙已經來了，而且肯定不會安分。

坐在工作桌前，盯著那枚名為《反照》的鏡子吊墜，手指來回挲著圖紙邊緣，眼神不再平靜。

這是重生后的第一場正面戰斗。

不是逃避，不是假死，不是沉默，是正面迎敵。

已經不是那個會站在門外聽見幾個男人討論就跌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孩。

從火里走出來了。

現在站在鏡子前的，是安然，不是沈楠夕。

要讓所有人看到，不管過去有多骯臟，也能從泥潭里爬出來，重新站在下。

哪怕那道，是自己一點點點燃的。

洗了把臉，披上外套，去了展館。

展館燈明亮，技人員正在最后調試燈軌和背景音效。

的展位已經布置完，每一件作品都被放在明玻璃罩里，燈從側面投過來，映出溫潤和的廓。

站在展位前，親手拭最后一面展架。

作緩慢、認真，仿佛不是在玻璃，而是在一點點為曾經的自己收拾殘骸。

“安然？”

一個悉的聲音響起。

轉過頭，是趙哥。

趙哥手里拿著一份資料袋，走近，把文件遞過來。

“這是展會主辦方剛印的宣傳冊，里面有每一位設計師的介紹和作品初步分析，你的那組圖評得很高！”

“而且你被安排在明天下午的主會場發言！”

安然接過資料，點頭：“謝謝！”

趙哥上下打量幾眼，低聲說：“你準備好了嗎？”

經過這些天的相，以及傅衍慈暗中的通。

趙哥已然知道了安然過去的一切。

安然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回了一句：“也準備好了，不是嗎？”

趙哥沉默了幾秒，嘆氣：“你現在比以前，多了！”

“但也更狠了！”

安然微微一笑：“狠一點，才不會死第二次！”

……

隔壁展位，柳含煙坐在布展椅上，涂著紅指甲油，一副慵懶的姿態。

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明天的展品會提前被展示，而安然的那組作品也將在大屏幕正式播放前被預判為“風格雷同”。

到時候，只需要幾個所謂的“業專家”出來發一兩句“是不是過于相似”，就足以將“抄襲”的標簽釘死在安然上。

一旦展會結束，網絡上的風評就會徹底毀了。

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要讓安然名譽掃地，徹底滾出這個圈子。

才是贏家。

胡金華走進來，看了眼兒的布展，點頭：“明天開始，你就要接手我在這邊的中轉站了！”

“別把力全放在一個死人上！”

柳含煙冷笑：“死不掉！”

“可我會讓比死還難！”

……

翌日清晨，展會正式開啟。

無數和設計行業的權威人士陸續到場，展館燈璀璨，步伐匆匆，人聲鼎沸。

安然穿著一黑白拼接長，頭發挽起，妝容簡潔干凈，整個人顯得冷靜又堅韌。

站在自己的展位前，淡然看著一波又一波觀眾駐足、拍照、詢問。

的展臺很快吸引了幾位設計學會的員，有人停下來看那枚《深淵之淚》的吊墜，還有人對那面不規則鏡子作品《反照》提出疑問。

不急不緩地解釋每一個細節，眼神沉靜，語氣從容。

突然，場館大屏播放了一條急提示。

“據展會容審核小組反饋，編號A-23和編號B-06兩組作品存在風格重合度過高的問題，請相關設計師在主展廳現場說明創作意圖與時間線！”

安然的手指頓住。

知道，來了。

看了眼展館口，果不其然，柳含煙穿著一襲長，踩著高跟鞋，笑容燦爛地從另一側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