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你這邊按計劃來，我這邊盯的賬戶，你只管走正面的司，我們暗地里有人收尾！”

安然當時只說了一句。

“我要讓們徹底翻不了！”

是真的下了決心。

不是那種記仇的人，但只要一想到那兩母當初是怎麼合起伙，得連命都差點丟了，連孩子都差點沒保住，就冷得渾發抖。

這仇，必須還。

知道，如果不手，下一次倒霉的就不只是自己了。

也想得很明白，現在的一舉一，不柳含煙在盯，還有一大堆等著看出丑的人，表面不說，心里暗盼著摔一跤的多得是。

這幾天新產品上線了，合作品牌的宣傳圖也換了的設計照片，點名是“今季重點扶持設計師”。

風評還不錯，但評論里夾著一些不明份的冷嘲熱諷。

不理會。

以前可能會不舒服，現在，直接無視。

你想潑臟水，那你得先看看你夠不夠格，與我做對！

……

那天晚上剛忙完，準備早點休息，結果門鈴響了。

當時愣了下。

這種時間，一般沒人來。

往貓眼里一看，有點意外。

是Mark。

猶豫了兩秒，還是把門打開。

“你怎麼來了？”

“你最近狀態不對。”

Mark手里提著一個保溫壺，看樣子明顯憔悴，眉頭皺了皺。

“我沒事。”

安然側讓他進來。

Mark把壺放下，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

“你可能還沒看到，這幾天有人匿名舉報你，說你背后有人控行業輿論，甚至說你用非法手段搞垮了那家設計品牌。”

“雖然這些都沒證據，但平臺上有點靜，幾個品牌的老顧客被推送了這條假消息。”

“我怕你這邊被影響，所以來提醒你一下。”

安然接過文件翻了一眼，沒說什麼，只是淡淡問：“你查到是誰發的沒？”

“人是在中間商買的水軍賬號，但作手法跟以前柳含煙弄論壇時差不多，我猜是的人。”

“不過目前還在查。”

安然點點頭。

“你不用太擔心。”

“他們就是在使最后那點爛招。”

Mark沉聲看著。

“你是不是又想一個人扛下去？”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你還有我。”

安然沒看他，聲音很淡。

“我知道你是好意。”

“但我不想讓自己依賴任何人。”

“因為一旦我依賴，就意味著—我失控。”

“我不能再失控了。”

Mark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這話時的眼神太安靜，安靜得讓人心疼。

他說不上來那種覺，就像……不相信任何人了。

哪怕他站在眼前，說著“你只要開口我就幫你”，也只會禮貌點頭，然后轉繼續一個人打仗。

太理智了，理智得不像個曾經那麼過一個男人，曾經為低頭的人。

活得太清醒了。

清醒到—誰都靠不近。

他張了張，終究什麼都沒說，只是把那壺湯推過去。

“我讓人燉的湯。”

“你幾天沒好好吃飯了。”

安然點點頭：“謝謝。”

Mark站起：“我不多打擾了。”

他剛走到門口，安然忽然出聲。

“Mark。”

他回頭，看眼神認真。

“謝謝你一直在。”

“但我可能真的沒辦法給你什麼回應。”

“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哪天想通，或者回頭。”

“但現在，我只想把這事了斷。”

Mark安靜看了一眼。

“你不用給我回應。”

“我也不是為了你的回應，才在這兒獻殷勤。”

“我只是覺得—你值得。”

他走了。

門關上那一刻，安然站在原地沒。

知道他對自己有好。

可現在的，是真的沒力氣去談。

那種全心去相信一個人、去依賴一個人，再去承一次心碎的覺，怕。

這輩子怕得最深的，就是自己會再一次心，再一次被騙。

現在只想一步一步地，把那些傷害的人，一個個打回原形。

然后，帶著孩子，好好過下去。

……

而另一邊，柳含煙那邊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賬戶被凍結，貨流轉不出去，幾家洗錢用的公司也都被盯上，現在連出門都不敢了。

本來還想找人做一票大的，結果被曼曼那邊堵了線。

胡金華氣得摔了杯子，一臉狠意。

“我們已經沒退路了。”

“你要麼跑，要麼拼。”

柳含煙咬著牙，聲音低得嚇人。

“搶走了我一切。”

“我不可能就這麼認輸。”

“我就不信永遠都能贏。”

“敢讓我沒錢花，我也不會讓活著福。”

胡金華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最終也沒勸。

“那你最好快點。”

“再拖幾天，我們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柳含煙點頭，眼神極冷。

已經徹底瘋了。

認定只要安然還活著，就不可能有機會重新翻。

所以，哪怕拼上最后一點底牌，也要把拖下水。

不怕死。

但不能看著那個人活得那麼好。

夜漸沉。

安然坐在公寓的書桌前，面前攤著一份剛剛由律師團隊發過來的正式控訴資料副本。

要讓胡金華和柳含煙知道，不是以前那個只會一味忍讓的沈楠夕。

已經重新活了一次，不是為了繼續逃避。

要們知道，有些人，就算你當年踩著的頭走過去，哪怕死過、毀過、痛過，一旦重新站起來，你永遠再也無法把打倒。

輕輕合上文件夾，抬頭看了一眼窗外。

這座城市不屬于，但卻在這里扎了。

從一個什麼都沒有、連命都差點保不住的“死人”，一點點走到今天。

靠的是自己的雙手，自己的頭腦，自己的堅持和冷靜。

已經把命都賭上了，還怕什麼？

電話響了，是趙哥打來的。

“安然，今天平臺那邊反饋已經開始清理相關仿品容，另外，我們合作的品牌愿意為你發聲，他們準備出一份聯合聲明，支持你維護設計權。”

“還有一個事，歐洲那邊的設計聯盟，有人想和你聯系，他們想讓你擔任明年秋季藝創意論壇的評委之一。”

“你現在是真的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