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的樣子。”
他低聲說:“像以前站在擂臺上的拳手。”
“每個人都等著你倒下,但你就是不倒。”
輕輕一笑:“我沒得選。”
“我不是要贏,我只是不能輸。”
Mark看著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沒說出口那句“你可以靠我”。
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還在撐,不想別人替擋。
但他會一直在旁邊。
不進的世界,卻也不肯走。
……
而這一切,遠在C市的傅衍慈看得一清二楚。
他坐在辦公室,電腦屏幕里是安然站在會議室里發言的視頻,那是他從一名部員工手中買下的。
站在那里,一黑,頭發束得利落,臉蒼白得嚇人,卻連眉都沒皺一下。
“哪怕全世界都覺得我們走不下去了,我也會站在這兒,一張一張畫圖。”
他說不出話。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直接切開他心口。
在難。
在被圍攻、被孤立、被背叛、被消耗,幾乎快被空了所有力氣。
可一句話沒求他,一眼都沒看他。
真的,把他從的世界里剝干凈了。
“傅先生。”
助理走進來,語氣小心:“我們接到消息,安然工作室那邊有一位主合作方準備終止合作。”
“他們接到了柳含煙方面的邀請。”
“對方提出三倍于原合作金額,要求徹底封殺安然工作室未來六個月的項目。”
傅衍慈的指節發白,半晌才低聲說:“錢不是問題。”
“你告訴他們,多我都出。”
“只要不安然的項目。”
“我不管用多馬甲、多間接份—我要繼續擁有說‘我不靠任何人’的資格。”
助理咽了口唾沫:“可是不知道是您。”
傅衍慈低聲笑了。
“最好永遠不要知道。”
“我寧愿一直恨我。”
“也不要哪一天回頭,是因為被得走投無路了。”
“我寧愿永遠都不原諒我。”
……
同一時刻,胡金華坐在M國一間高檔會所里,指尖夾著一雪茄,角帶著淡淡笑意。
“還沒倒。”
柳含煙拿著一份合同,語氣不屑:“是沒倒,但也不遠了。”
“團隊已經空了三分之一,投資人開始觀,平臺方價,現在就靠自己一個人在撐。”
“我倒要看看,還能撐幾天。”
胡金華瞇起眼:“邊那個Mark還沒走。”
“你不是說他會退的嗎?”
柳含煙咬牙:“他遲早會退。”
“他越,就越不了被冷落。”
“那副樣子,就像誰靠近,都是要還債的。”
“本不懂得回應。”
“他守不了。”
“他會走。”
“而,到時候一個人也撐不住。”
胡金華輕輕一笑:“也好。”
“撐不住了,就該我們出手了。”
“你給最后一擊。”
“我們該收網了。”
……
夜里,安然坐在床頭,孩子已經睡著,卻沒有合眼。
打開筆記本,寫下幾行字:
【今天又撐過去了。】
【我還活著。】
【但我真的,好累。】
【我不是不想依靠,只是……我怕我一旦松手,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寫完,盯著那幾行字看了很久,最后把本子合上。
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冷風灌進來,把的頭發吹得微微凌。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輕聲說:
“你們想看我倒下。”
“可我不會。”
“我撐不住了,也不會跪。”
“你們想毀我?”
“你們得等我死。”
凌晨五點,天還未亮,安然已經醒了。
不是被吵醒的,也不是孩子哭,是從夢里驚醒的。
夢見自己站在海邊,一,抱著孩子,前方是巨浪,后頭是懸崖,四面都是風。
想退,沒退的路;想走,又不知道該走向哪。
就那麼站著,像釘死在世界盡頭的人,不了,也不敢。
醒的時候,后背已經一層冷汗,頭發在脖子上,整個人虛得像剛跑完一場長途賽。
躺了一會兒,才慢慢起。
孩子睡得安穩,小臉埋在小被子里,發出輕輕的呼吸聲,像一細繩纏在心上。
輕輕了他的臉:“對不起,媽媽太累了。”
“可你別怕。”
“媽媽還在。”
去廚房倒了杯水,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打開電腦,開始新一的圖紙修改。
已經連續三天沒進設計模式了。
過去幾天的危機讓幾乎沒有時間筆,可知道,這一波打不會就此結束。
需要新的作品,真正能讓人閉的作品。
不是靠熱度,不是靠同,是實力。
要讓人知道,能撐,不只是靠。
……
曼曼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坐在桌前,頭發還沒梳,眼神卻已經清醒地盯著屏幕改圖的樣子。
“你是人嗎?”
曼曼站在門口,語氣里帶著無奈:“你知道你已經三天沒休息超過五個小時了嗎?”
“我睡了。”安然頭也沒抬。
“你是閉了一會兒眼。”
“那也睡。”
曼曼走過去,站在后看了一眼屏幕,發現正在畫一組新品,風格比以往更加極簡冷銳,線條像是刀子。
“這是……你準備應對下一個季度的主推?”
“嗯。”
“你不是說要等《環斷》回本后再上新?”
安然終于抬頭:“我等不了了。”
“我邊的空間正在被,我不能再按部就班。”
“我要主反擊。”
“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不是只會等反彈的人。”
“我也能打。”
曼曼沉默了幾秒:“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你還有我們,還有Mark。”
“你不用……這麼極端。”
安然眼神平靜:“我沒有別的辦法。”
“你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什麼。”
“他們不是想我,他們是想我崩。”
“他們想讓我從里往外塌掉。”
“那我就偏不。”
“我要讓他們明白,哪怕我只剩一口氣,也不低頭。”
……
Mark此時正在海外一家小型設計公司樓下,他剛結束一場談判,替安然搶回了一個原本要被價轉移的版權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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