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辦公室。

地板焦黑，還殘留著戰爭過后的火藥味。

只有放在屋角的辦公桌和椅子，收拾得一塵不染。

吳東單腳著地地坐在桌面上。

手里慢慢拭著泛著森寒冷的軍用匕首。

亮的刀刃上映出他俊的眉眼，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嗜殘忍，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

辦公室門打開。

“將軍，人帶到了。”

一個人被狠狠地推了進來。

人站不住，撲倒到地上。

是小喬。

小喬聽到“將軍”二字，猛地抬頭，看見坐在桌上，拭著匕首，一眼不看的男人。

男人肩寬長，相貌格外英俊。

小喬深著這個男人。

為了他，什麼都可以去做。

可是，此時男人上散發出來的森然殺氣，卻讓恐懼到了極點，不控制地發抖。

“將……將軍…… ”

“你給下的什麼藥？”吳東依舊著他的匕首，沒有抬頭看地上狼狽的孩。

“什麼藥？我不懂您的意思。”

小喬知道吳東說的是誰，但不能承認。

吳東沒有說話，只是朝旁邊打了個手勢。

屬下打開門，朝外面招了招手。

兩只狗被抬了進來，擱到小喬面前。

小喬癱在地上，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誰給你的藥？”吳東抬頭，把匕首割在邊刀架上。

隨手把布丟在上面。

布在刀刃上落，一分為二。

“是姜婉瑩。”小喬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爬起來給吳東磕頭：“是我鬼迷心竅，可姜小姐說，那藥不會對有害，只是暫時被迷心智，可以聽我的話……”

說到這里，不敢再往下說。

心里既委屈，又難。

沒想害沈念，只是想暫時控制沈念，讓幫哥哥求個。

只是求個而已。

只是不想哥哥死。

一條人命，對沈念而言，就一句話的事。

可是沈念都不肯幫。

再說，就算有那心思，可那些飯菜，沈念不是沒吃嗎。

小喬想到剛才說的藥效，靈機一，急道：“將軍，我哥哥一定是被人蠱……不，肯定是被人用了藥，才做了那樣的事……你不要殺他，好不好？”

吳東看著人狡辯的臉，說不出的厭惡。

他眼里向來容不得砂，沒了問話的耐心。

冷冷道：“帶下去。”

屬下上前，抓住小喬的胳膊，拖著往外走。

小喬喜歡吳東很多年了，雖然沒敢肖想他，卻一直默默關注著他，知道他是多心狠的人。

過給沈念下藥的念頭，無論沒功，吳東都會追究。

知道反抗不了。

沒有反抗，任由人像死狗一樣拖出辦公室。

淚眼婆娑地看著坐在桌上，已經一眼不再看的男人，心里突然恨上了沈念。

辦公室門關上。

辦公室隔間的門打開。

一個相貌周正的男人，走到吳東面前，一臉慚愧地低下頭：“對不起，讓您失了。”

這個男人昴山，正是小喬的兄長。

吳東點下頭。

基因病清除項目，是一個長時間的項目。

項目的核心人員，必須是他經得起考驗的親信。

確保這些人，不會被收買，，威脅。

否則一顆老鼠屎，可能毀了整個項目。

考驗的不僅僅是本人，還有家人。

說昂山刺殺老爺子，明天槍決，就是對小喬的考核。

看怎麼做。

小喬的表現，糟糕頂。

昂山跟隨吳東多年，是吳東最看好的人。

可惜，毀在了他親妹妹手里。

吳東回來后，一直和昂山并肩作戰，是他能出后背的人。

但做項目不同打仗，太多不定因素。

若有人想要破壞這個項目，可能使出各種齷齪手段。

即便昂山可信，可若他家人拉垮，就難保不出意外。

昂山靜默了一會兒，道：“懲罰，我代一半。”

小喬去找姜婉瑩要藥的時候，吳東就已經知道了。

他給過小喬機會。

讓人換掉了藥。

小喬放到飯菜里的藥，只是普通的迷藥。

若小喬懸崖勒馬，不把放了藥的飯菜，端給沈念，這事也就揭過了。

可是小喬直到最后，也沒有悔改之意。

罰不可避免。

即便他是小喬的兄長，也不能請求免去罰。

吳東的規矩，過就得罰，再親的人，也不能完全代替。

他能做的，只有幫承擔一半。

一半，已經是最高的極限。

吳東輕點了頭。

昂山拔出腰間的槍，放到桌上，轉離開。

辦公室門關上，吳東的心也沒好去哪里。

沒去桌上的槍，起走向窗邊，遠遠著實驗室的窗戶。

他喜歡呆在這里。

因為，沈念做實驗的時候，從這里看過去，能看見沈念忙碌的影。

現在，實驗室里沒有人。

和他的心一樣，空的。

小喬被帶進一樓角落的一個房間。

進屋后，就被按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這些人要怎麼對待，因恐懼不控制地抖。

門打開，一道悉的高大影走了進來。

“哥？”

小喬驚愕地睜大眼睛。

哥哥一個人，沒有戴手銬腳鏈，也沒有人押著他。

他不像囚犯。

這是怎麼回事？

“你被放出來了？”

難道是剛才求吳東，他答應了？

這想法讓驚喜加，起向要撲向兄長。

但人剛站起來，就被看守無用力一推：“別。”

小喬摔回椅子，不解地看向兄長：“哥哥？”

昴山走到小喬面前，難過地了的頭。

“知道錯了嗎？”

“什麼？”

“對沈小姐做的事。”

“姜婉瑩說了，那個藥對沒有害。”

“哪有對沒有害的藥？你知道不知道一個人被人控制，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有多可怕？”

“我只是想救你。”

“真的只是為了救我嗎？”

昴山看著到了這個時候，還執迷不悟的妹妹，心如刀絞。

“我還能為什麼？”小喬心虛地瑟了一下。

“你讓去找將軍，不是求，想讓用方案威脅將軍。讓站到將軍的敵對面，從此以后，再不能和將軍走到一起。”

昴山盯著小喬，將的私心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