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琛和沈念一臉淡定。
沈念也不矯,挾起雪魚片,咬了一小口。
然后中肯評價:“鱈魚外焦里,酸甜可口。但松子過于追求焦香,火候有些過了,剛口確實很香脆,但回味發苦,舌頭上會有,覺高拋低落,嘗個新鮮還是可以的……”
沈念說到這里,不再往下說。
但紀懂了,這是沒有回頭的意思。
“妹妹的舌頭還是一如既往得好。”
紀是真心實意地夸,但林歡卻聽出了八卦,一個勁地給沈念遞眼,問啥梗。
沈念不知林歡會腦補歪去哪里。
但紀當年追秦琛的糗事,不好當眾說出來,只當沒看見林歡遞來的眼神。
紀倒是坦,笑笑說:“我當初想用食捕獲秦琛的心。被秦琛百般挑剔,貶得一無是。我不服,認為是秦琛為了拒絕我,故意刁難。放言,若能有人,按他說的,把我的菜品做好了,我就不再上趕著煩他。如果他做不到,我就天天纏著他,讓他不得安寧。”
林歡驚得睜大了眼睛。
這位小姐姐好猛。
敢這樣和秦琛說話。
那可是秦氏的太子爺啊,上下皮一,就能讓人在京市待不下去。
覺得,接下來的八卦不是能聽的了。
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后來呢?”
“后來,他就把沈念帶來了。沈念來了,也不手,就每樣菜品嘗了嘗,然后寫了份清單,指出什麼地方欠缺,怎麼改進,然后讓我自己作。讓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對我的菜品指指點點,在我看來純粹是耍著我玩兒,但秦琛卻說,若連照著說的做一次的勇氣都沒有,就別說什麼祖傳方了,丟人。”
秦霖聽到這里,同地看向紀。
紀接收到秦霖同的目,直言說:“我那時確實非常生氣,然后堵著氣,想要證明,按那小不點兒說的方法做出來的菜有多難吃,于是照著清單,把所有菜品都重做了一遍。”
林歡對沈念是了解的,聽到這里,已經能想到結果。
果然聽紀說,“那些菜品,看似胡鬧地調整了一下,無論是香,還是味道,都煥然一新,上了不止一個層次。就連我家老爺子都贊口不絕。我讓沈念做兩個菜試試,卻說只會品,不會做。我徹底服氣了,就是長了一個好舌頭”
紀還不怕丟臉地說,每次出了新品,都是沖著沈念去的。
不過沈念那條舌頭太過金貴。
只有通過秦琛,才會一那條金貴的舌頭,給提點意見。
所以他們這兒真正的貴賓,秦琛背后的沈念。
聽到這里。
不秦霖,就連林歡都有點同紀了。
紀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沈念厲害的可不是舌頭,的廚藝,和五星級大廚打擂臺,都綽綽有余。
只會品,不會做。
不過是,不想做而已。
或者說,只有被歸在自己人范疇的人,才能吃上做的菜。
紀居然被沈念隨便搪塞的話,騙了這麼多年。
秦琛也看破不說破。
只有沈念神淡然,仿佛當年忽悠人的不是。
紀渾然不知他們這表是怎麼回事兒,和以前一樣,開門見山地問:“你覺得多火候合適?”
沈念把那塊魚吃完,擱下筷子才道:“火候沒問題,提前兩分鐘起鍋。如果鱈魚用牛腌制,還能更。”
紀聽完,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封,遞給沈念:“謝費。”
每次沈念提出意見以后,不會原封不地照搬,會自己慢慢試,試出最好效果。
然后再用沈念說的辦法做一次,兩相對比,看最后哪個效果更好。
不過,不喜歡占人便宜。
無論最后結果怎麼樣,都會給沈念一筆謝費。
初時給錢,還有另一層原因。
狠追了秦琛一段時間,知道這小姑娘是秦琛養大的。
秦琛對小姑娘很上心。
想用錢開路,和小姑娘好關系,拉小姑娘當助攻。
漸漸的,發現,小姑娘的舌頭確實金貴。
只要在小姑娘舌頭上走過的菜品,都能提升不品質。
時間一長,助不助攻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給試菜就行。
沈念格也豁達不扭。
謝費,給,就收。
給多給,從不計較。
有來有往,長期合作,彼此都沒有心理負擔。
沈念接了紅封,放進包里。
這一個紅封的厚度,說有一萬。
林歡看得眼饞。
“這錢和大風刮來的似的,也太好掙了。”
秦霖認同點頭、
他去談項目,皮都磨出泡了,人家都不肯點下頭。
錢太難掙了。
沈念把紅封拿出來,拆四份,給了林歡和秦霖一人一份,然后又放了一份到秦琛面前:“好賺是吧?那讓你們也過過癮,見者有份。”
林歡高興地把錢一揣,“行,今晚,我們就用這錢去喝酒。”
秦霖把手里的錢遞過去:“一起,找家高檔的。”
沈念湊趣地把自己手里剩下的錢,也遞了過去:“我也湊一份。”
林歡眼睛一下亮了,“我要喝KA調的Rare,兩杯。”
KA是卡爾酒店的金牌調酒師。
一杯Rare要兩千塊。
秦霖一聽,頭頂響起警鈴。
林歡一喝Rare就醉,醉了得他送回家。
送林歡回家,他沒意見,關鍵是這貨會發酒瘋,趴到他背上,就薅他頭發,兩杯Rare,能把他薅禿。
開始打退堂鼓,要把錢收回來,“我剛想起,我晚上有事,酒不喝了。”
林歡把錢背到后,“不行,今晚我們三個得齊齊整整,誰都不能缺。”
沈念由著二人鬧,自己吃自己的。
誰問到,就點頭:“嗯。”
主打一個,誰都不得罪。
秦琛一邊看三人鬧騰,一邊給沈念挾菜,看見沈念不管二人說什麼,都是點頭附和,模樣要有多乖,就有多乖,角不由地勾了勾,拿起擱在手邊的那摞錢,丟到林歡面前:“我也湊一份。”
沈念手里的筷子微微一頓。
林歡眨了一下大眼睛,發現自己好像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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