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兩天一直和我在一起,他現在在手室里。
我想這麼回答尤赫,可話到了邊,我又生生咽了回去。
這些事,我沒法講給尤赫聽。
但我不認為這事是周寒之幫的忙:“或許只是個巧合呢尤赫,姓姬的人那麼多,你怎麼就那麼確定那是周寒之的二助?即便那個人就是周寒之的二助,這件事周寒之確實手了,可他的出發點未必就是為了幫我們,畢竟他自己和周聘之也在爭斗中,他可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聯系了許山呢?”
即便我愿意試著相信曾智先前說的那些話。
即便我也被那些話打,相信周寒之確實為我做過一些事。
可我還是不那麼確信,周寒之對我,真的有那麼用心嗎?
或許,是我潛意識不想確信。
因為,太痛了,我的心太痛了,又太悔了。
我寧愿他沒有為我做那麼多事,寧愿他并不是為了我才做那些,寧愿他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出發。
這樣,我的心也能稍稍松快一點,不那麼沉重,不那麼悔恨,不那麼疼痛。
“這個或許是巧合。”尤赫似乎被我說服了,卻又話鋒一轉,“但,的事上,他又為什麼要幫忙呢?”
“什麼?的事?”我一時有些發怔。
尤赫的語調低幽輕:“我之前跟你說過,當初的肇事司機家屬主聯系了我,把司機留下的音頻和文字證據都給了我,絮絮,你沒有覺得,這件事我們進展很順利,順利得有些異常?”
尤赫說的是事實。
我也覺得,找證據這事超出我意料的順利和速度。
當初我們為了找到那位司機,不知道花費了多時間和力,才找到一點點線索,可是在司機去世以后,尤赫只用了幾天時間,甚至是在沒有別的援助的況下,迅速拿到了司機留下的證據。
這些證據,還是對方家人主給的。
對方為什麼愿意把這些證據主給我們?
明明不管是人脈資源還是財力資源,甚至是勢力,敵人都遠比我們強,但這事的結果為什麼是這樣的?
某個猜疑,就那麼明晃晃地浮現在我眼前,我的指尖抖著,卻遲遲不肯手摘下。
可尤赫已經把那個猜疑講了出來:“我懷疑是有人在背后幫了我們,而這個人,就是周寒之。”
“不,不是他,不可能是他。”我急急阻攔尤赫的話頭。
我希不是他。
可是曾智已經給出了證據:“我已經問過司機家屬了,他們說,是有人暗中給了他們錢,并且幫他們移民去海外,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司機留下的證據給我,他們說那人沒有面,只用一個稱號與他們聯系,那個稱號是X。”
X先生。
多悉的一個稱號。
我也曾經與這個稱號聯系過很長一段時間,這個稱號背后的人,信任我,維護我,鼓勵我,讓我完了學生時期的夢想,做了HERO這個項目。
我曾經那麼想要見他,那麼想與他現實結識,卻被他遠遠躲開,直到后來,我與這個人再也沒有什麼聯系,相關事宜都讓馬東和奚寧與他聯系,甚至我不愿意再提及這個人。
因為我很清楚,他是誰。
“絮絮,周寒之就是X,對吧?一直在背后幫助我們的,就是他。”電話那頭,尤赫的話語還在繼續。
我的心已經被擰了一團,擰出了一酸,從我的眼眶里涌出來。
是他。
X先生,就是周寒之。
他背后投資了HERO項目,卻又指定我來做項目負責人,不管我這邊發生什麼,他都堅定地相信我,選擇我,維護我,直到我完這個項目。
也是他,為了不讓我擔心,選擇躲開我,甚至是帶刺的謊言。
我沒想到,除了事業上的投資以外,他還默默為我做了這些。
其實我也該想到的,早在我開始接近周聘之,開始進周家老宅的時候,他就提醒過我小心,還數次要求我停下,不要繼續。
他說,危險。
當初也是他在關鍵時候攔下了即將打開周家老宅保險柜的我,并且假裝調戲我為我打掩護,因為這個他甚至被周老夫人責罰,卻還不忘記拖著傷趕來找我,要我小心。
他把尤赫丟失的那張記者證還給我時,我就該清楚,他早已猜到了我的計劃。
他不讓我調查,不讓我深周家,卻自己手,幫我搞定了這些。
“絮絮,之前那件事周寒之可能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可是這件事里,與他并沒有利益瓜葛,他為何要這樣做呢?”耳邊,尤赫的聲音低幽。
我的眼淚,徹底失了控。
當然是為了我。
沒有利益瓜葛,卻依舊選擇這樣做,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
可是周寒之,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直接告訴我?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藏著掖著?總是這麼忍克制?又總是言不由衷,讓我的覺和判斷錯?以至于釀今天這樣的錯誤?
讓我悔不當初。
“絮絮,我甚至覺得,當初我們的判斷出錯了,那場車禍,周寒之可能并不知,我甚至懷疑,他也是被做局的那個,你們當初的分開,或許是有人蓄意制造。”尤赫還在說話。
尤赫又問我:“絮絮,你還在聽嗎?”
我在聽,但我已經說不出話了,因為我一開口,就會哭出聲來。
太痛了,我弓著腰,已經承載不了這麼多事實和真相。
就在此時,手室的門被打開了,一臉疲倦的醫生走了出來,他的眉頭鎖,眼底卻著深深的無奈:“很憾,病人的傷勢太嚴重了,而且他本的況復雜,這次的手……”
我只聽到很憾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崩潰了。
再也顧不上別的,我失控地丟下手機,一把揪住那醫生的襟,失聲道:“不行!你們再想想辦法,必須想辦法,必須把他救過來!求求你,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活他……”
周寒之。
周寒之!
求你,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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