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真正的兇手并非元佑安。
而是眼前的元嘉寧。
這個溫可親,之前看起來毫沒有攻擊力的孩子,反而很像是一個藏在最后面的真兇,控著自己的棋子,驅除掉了自己的所有障礙,兵不刃地拿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我的小野是這個棋局里最大的害者,我必須為他查清楚真相。
我與孫警見面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我剛剛陪著媽媽一起安好敏姐,而此時,元嘉寧已經被帶去了警局,元老爺子正在會客室接待孫警,我走進去時,恰好聽到孫警在說話。
“多虧你們的提醒,我們又仔細查了一遍現場,在現場發現了元嘉寧的頭發,證實了當天晚上元嘉寧也到達了現場,一晚上的突擊審訊,元佑安也承認了,當晚他是跟元嘉寧聯合作案的,元嘉寧分散害人注意力,他往水杯下藥,又把昏睡過去的害人拖到了臥室,并且打開了煤氣閥門。”
聽著孫警后半段的描述,我的心又開始滴。
我能夠想象那天晚上小野是怎麼開心熱地招待自己的大哥和姐姐,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直尊敬和重視的大哥和姐姐早就暗中對自己了殺心,他在熱招待他們喝水的時候,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杯子里被下了藥,他們要他的命。
我卻想象不出來,那天晚上被煤氣奪走命的小野是抱著什麼心睡的,他做了什麼樣的夢,臨走的時候有沒有很痛苦。
可我知道,我很痛苦。
因為痛苦,我的聲音冷又帶著濃烈的恨意:“希孫警能夠盡早結案,讓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
如果不是法治社會,元佑安和元嘉寧這對惡魔,我會親自懲罰。
“孟小姐放心,他們一定會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不過這次也多虧了孟小姐的提醒,如果不是孟小姐提醒,這樁案子就了一個兇手,就沒法挖出全部的真相了。”看到我進來,孫警立刻又說道,“元佑安很維護他這個妹妹,在之前的審訊中,他堅稱現場只有自己,事也是自己一個人做的,如果不是我們拿出了確切的證據,元嘉寧很可能就要逍遙法外了。”
元老爺子也低聲道:“絮絮,多虧有你,不然小野他也沒法得到真正的安息,我可能也會錯得離譜。”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發誓要查清楚這件事,殺害小野的兇手,一個都休想逃掉。
“我這次來,是想調查另外一件事。”孫警話鋒一轉,“周聘之似乎也參與了這樁案件。”
“周聘之?”我聽得一愣,心中涌出疑問。
元佑安和元嘉寧謀害小野,機和過程都一清二楚,剛才孫警也沒有提到現場有過周聘之的蹤跡,為什麼他會這樣說?
周聘之和這件案子,又有什麼關系?
“是,我們在元嘉寧的手機里查到,在這次案件里使用的藥,是周聘之給提供的,那是一種從國外拿回來的藥。”孫警點頭,“而且,元嘉寧和周聘之應該是親關系。”
仿佛一顆驚雷在我心底炸響,我的腦袋里炸出了一團。
我在錯和驚愕中,漸漸捋清了思路,原來,周聘之和元嘉寧是有聯系的,而且聯系。
是了,元嘉寧是剛從海外回來的,而周聘之前些年也一直在海外,周元兩家都是京港的豪門世家,這倆人年紀也相仿,之前肯定就有過集,有關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只是,這倆人從來沒有在公眾場合站在一起過,也沒有展出兩個人的關系,我就從來沒有把他們聯系在一起。
但現在孫警把這些講出來以后,我陡然回想起昨晚的形。
昨晚元嘉寧第一次出溫表象下面的兇狠暴戾時,我莫名其妙想到了周聘之,覺得元嘉寧就像周聘之一樣,是藏的變態,心思藏在暗,非常可怕。
現在想來,那不是莫名其妙,而是直覺,是我的直覺讓我嗅到了他們上相似的氣息。
“嗯,小時候確實跟這個周聘之走得近,不過長大以后反而疏遠了,沒想到兩個人已經湊到一起了,還一起謀劃害死我的兒子。”元老爺子跟我一樣,在錯愕過后,涌起了更多的恨意,“請孫警嚴查,不任何一個。”
我的心里更恨了。
周聘之這個人,簡直就是惡魔,壞了。
他不僅害死了我,還背地里對周寒之下手,喂了慢毒藥,還暗中接近我的囡囡,差點就害死了。
如今,他還跟元嘉寧和元佑安聯合起來,一起害死了我的小野。
這個人,他該死,他真的該死。
“放心吧,周聘之逃不掉的,實際上,他現在人已經在警局了,他的案子,很多。”孫警點頭,輕聲道。
周聘之的案子確實不,他被許山狗咬狗式的咬了出來,現在拔出蘿卜帶出泥,應該被扯出了不案子。
而孫警提到了周聘之,我突然就想到了周寒之,這兩天我忙于小野的事,把他拋到了腦后,還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按照他的計劃,他是不是已經回京港了,現在是不是正在理周家的事?他剛做完手還沒有過恢復期,撐得住嗎?
孫警說完這些就離開了,元老爺子把他送到門口,我站在他邊,突然覺得歉疚。
不過短短幾天時間,元老爺子的頭發白了一片,人也看著蒼老憔悴了很多,像是瞬間老了十歲。
老年喪子確實讓人悲痛,元老爺子很敏姐,自然也敏姐生的孩子,他對小野雖然嚴厲,卻也夾雜著濃濃的。
可我還是覺得深深歉疚,不僅是因為小野的死與我有關,還因為,我把他唯一剩下的那個孩子也送進了警局。
“抱歉,元伯伯,我昨晚還是太沖了,沒有跟您商量就聯系了警方,把元嘉寧也……”
小野沒了,元佑安被查到,可我把僅剩的元嘉寧也送了進去,元家現在真的如同元嘉寧昨晚所說的那樣,一個孩子都沒有了。
“你做得對,絮絮。”元老爺子卻打斷了我的話,“就算你沒送,我也會親手把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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