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沒有立刻回應。

現在對沈弗寒的有些復雜。

而且，還沒給他答案呢，雖然已經很明顯了，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是不會說的。

沈弗寒也不強求，低聲問：“困不困？”

“我不想睡，”溫嘉月提議道，“不如咱們再來對一遍細節吧，千萬不能出差錯。”

沈弗寒早已將這些事想過千遍萬遍，聞言便和盤托出。

“明日或后日，溫若歡便會來侯府小住，前三日，你先拖延時間，不讓下手。待我回京，喝下蝕骨散之后假裝毒發。與此同時，京中關于我和長公主的輿論也會傳開，盡人事聽天命，接下來的一切都會由皇上定奪。”

他問：“阿月還有哪里不清楚？”

溫嘉月也在腦子里將這些事過了一遍，輕聲問：“你確定蝕骨散喝一次真的無礙嗎？”

“怎麼又問，”沈弗寒失笑，“我確定。你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麼拖延時間等我回來。”

溫嘉月悶聲道：“我已經想好了。”

細想過上輩子溫若歡是什麼時候下毒的——來侯府小住的第五日。

許是確定了沈弗寒短時間不會回來，便毫不猶豫地下手了。

應該思索的是這次怎麼讓溫若歡提前下毒。

這也好辦，多提幾句與沈弗寒如何恩、沈弗寒如何疼惜，以溫若歡的子，定會嫉妒，沖之下下毒是極有可能會發生的事。

“阿月這麼厲害，”沈弗寒道，“給我講講怎麼拖延，我看看是否可行。”

溫嘉月呆了下，糊弄道：“溫若歡給的東西，我不吃就是了，嚴防死守，不給任何下毒的機會。”

沈弗寒無奈道：“原來是隨機應變。”

“不行嗎？”溫嘉月輕哼一聲，“我覺得能防住已經夠厲害了。”

“嗯，阿月最厲害，”沈弗寒一下一下地著的長發，“比我還要厲害。”

這話聽著有些敷衍，但是他的語氣又格外真誠。

溫嘉月聽不出來他到底什麼意思，氣憤地擰了他一下。

沈弗寒“嘶”了一聲：“怎麼忽然掐我？”

溫嘉月故作鎮定地開口：“給你留下一點印記，回來之前，印記不許消失。”

聞言，沈弗寒將里掀上去，認真端詳著被掐出一個淺淺小月牙的手臂。

他心中一，月牙不就是溫嘉月嗎？

“還不夠，”他將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一天就消下去了，掐得狠一些才行。”

溫嘉月：“……”

沒見過上趕著罪的。

“我不掐了，”回手，“我要睡了。”

“不是說要留下印記？”

沈弗寒竟開始不依不饒。

“你自己掐去，”溫嘉月嗔他一眼，“別打擾我睡覺。”

“你掐的不一樣，”沈弗寒循循善，“你知道這個印記代表什麼嗎？”

溫嘉月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代表什麼？”

“代表你，”沈弗寒輕吻的發頂，“這顆被掐出來的小月牙，不就是阿月？也算是陪我去金州了。”

溫嘉月不抖了抖，這是沈弗寒能說出來的話嗎？

抿他的額頭。

沈弗寒自然知道想干什麼，無奈又好笑道：“我沒發熱。”

“像中邪了似的，”溫嘉月嘟囔道，“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沈弗寒。”

又一次懷念以前話的沈弗寒了。

他問：“你認識的沈弗寒什麼樣？”

“冷淡疏離、沉默寡言、高高在上……總之一點都不平易近人。”

沈弗寒默默地聽著，握住的手。

“在你面前，我不會這樣了，”他補充道，“還有昭昭。”

們是他最親的家人，在妻子和兒面前，他會溫，并且心甘愿的溫。

溫嘉月翹起角：“你早意識到就好了。”

“現在也不晚，”沈弗寒又道，“所以，再掐一下？”

溫嘉月不想理他了，閉上眼睛道：“我睡了。”

話音剛落，微涼的薄便了上來。

他的氣息卻是滾燙的，燃起了燎原的火。

溫嘉月回應著，不知何時，裳一件件消失。

意迷之際，沈弗寒及時停了下來，埋在頸窩里，呼吸深沉。

他嗓音沙啞地開口：“阿月為何要引我？”

溫嘉月臉頰發燙：“你怎麼倒打一耙？”

明明是他先親上來的，反而怪。

“是你上的香氣，”沈弗寒蹭了蹭脖頸間的，“所以，要懲罰你。”

他咬住的后頸。

輕微的痛傳來，溫嘉月蹙眉道：“你做什麼？”

“禮尚往來，我也得給你留下印記，”沈弗寒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等我回來，正好消失，補上新的。”

溫嘉月氣憤地問：“我怎麼遮住？”

沈弗寒怔了下，方才他咬的時候，確實忘了考慮這個問題。

他有些心虛，卻故作鎮定地開口：“看不見的，阿月放心。”

溫嘉月一點都不放心，想起去看一眼銅鏡，沈弗寒將按了下來。

“快睡吧，”他將箍在懷里，“我有分寸，難道你不信我？”

溫嘉月只好勉強信了。

威脅道：“若是明日遮不住，等你回來，我要掐遍你全。”

沈弗寒若有所思：“還有這種好事？”

溫嘉月徹底無語了：“睡覺！”

說了這麼久的話，確實有些困倦了。

想了想，還是說道：“夫君，明日你離開之前，記得醒我。”

“怎麼了？”

溫嘉月輕聲道：“我想送送你。”

雖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還是害怕那萬分之一的重蹈覆轍的可能。

若是這次好好告別，那就沒有什麼憾了。

沈弗寒沉默了下才應了聲好。

溫嘉月放心睡去。

卻沒想到，翌日睜開眼睛，枕邊空空，天早已大亮。

呆呆地靜坐了片刻，喚來如意。

“侯爺幾時走的？”

“侯爺卯時便離開了，”說著，如意從袖口中拿出一封信，“夫人，三小姐來信，說想來侯府陪您住幾日，您可要答應？”

溫嘉月看也沒看那封信，不用去想，便知曉信寫的有多虛假意。

“自然是要答應的，”溫嘉月深吸一口氣，道，“讓人將客房收拾出來。”

好戲要開場了，最重要的人不在怎麼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