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自己背上的傷，秦硯修開始得寸進尺。

小李給兩人送來了餐食，因為醫生叮囑過，飯菜都很清淡。

徐柚笙把蓋子打開擺好，轉頭問他：“你是要起來還是……”

趴著也沒法吃，秦硯修朝手：“你扶我起來吧。”

徐柚笙走到病床前，彎腰扶他，秦硯修把手臂搭在肩上，借力起。

他一米八幾的高，人高馬大的，稍一用力，徐柚笙瘦削的小板本扛不住，可他本沒有收力的意思，反而像是把全力氣都放在了上。

徐柚笙一個踉蹌，被他在了下。

瞳孔一，彈不得，也沒法手推他：“你起來。”

秦硯修悶哼了一聲，一不：“扯到傷口了，我緩緩。”

他膛都在后背，像是把整個人籠在下，他垂眸，看著白的耳垂，結微滾。

一直抗拒自己，兩人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親近過了。

這樣就像是把攬在懷里，抱著。

徐柚笙睫微，擔心他的傷也不敢。

扣扣扣--

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護士端著托盤推門進來：“該換藥……不好意思打擾了！”

門猛地又被關上，護士臉紅，連忙退了出去。

意識到被誤會，徐柚笙急聲道：“你快起來呀！起不來的話我就護士小姐姐幫忙了。”

秦硯修無聲地嘆了口氣，撐著手起。

徐柚笙白皙的小臉上染上一層薄紅，蹙了蹙眉，連忙起出門去護士。

護士進來時眼神也不敢瞥，秦硯修隨意坐在床上，病號服領口微敞著，出的碎骨，額前的碎發也有些凌，冷白的配上那張致俊的臉，妖孽又蠱人。

護士給他換藥的時候，徐柚笙在一旁守著，再次看到他背上的傷時，心里還是一激靈，甚至不敢看。

秦硯修倒是沒什麼表。

護士給他重新包扎好，收拾完藥品和紗布，離開前還是沒忍住委婉提醒了一句：“傷口只要這兩天不染就行，但最好還是盡量避免劇烈運，不利于恢復……”

說完，低著頭端著托盤出去了。

徐柚笙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不是我們沒……”

話還沒說完，護士已經關上門走遠了。

徐柚笙耳發燙，轉過頭，就對上秦硯修似笑非笑的表，一雙桃花眼漾著狹促的笑意：“我們沒什麼？”

徐柚笙抿了抿，知道他是故意的，淡聲道：“沒關系。”

秦硯修眉梢微挑，薄微啟：“何止？我們還沒吃飯。”

他站起來，慢吞吞地走到桌前：“我了。”

徐柚笙又想起來他還是個病號，手拉開凳子：“你要筷子還是勺子方便一點？”

秦硯修坐下，看了眼菜，嗓音低緩：“你喂我。”

“什麼？”徐柚笙杏眼圓睜，“你傷的是背，又不是手。”

秦硯修掀起眼皮睨：“桌子這麼高，我得不停地抬手夾菜吃飯，就會牽背，扯到傷口。”

“更何況，你沒聽護士說嘛，要避免劇烈運。”

徐柚笙：“吃飯是劇烈運？”

秦硯修角微勾，語氣散漫：“那你覺得，什麼才是劇烈運？”

徐柚笙抿了抿，說不出口，一說好像顯得有問題似的。

秦硯修指尖了，嗓音低沉：“如果我早點康復出院，你也不用在這里天天守著我不是。”

“所以，這兩天我最好一不，那傷口肯定恢復得不能再快了。”

徐柚笙一想，好像也是這個理。

抬眸，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心臟莫名一。

咬了咬，就把他當一個行不便的病人就行了。

端起碗，夾了菜到碗里，又換勺子，半勺米飯半勺菜的配置遞到他邊：“吃吧。”

鄰居家姐姐喂孩子吃飯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秦硯修看著面無表的模樣，往后躲了躲：“你這副表，這是斷頭飯嗎？”

徐柚笙蹙眉：“你又胡說什麼。”

秦硯修眉骨微抬：“你知道心不好不利于消化嗎？”

徐柚笙保持著舉著勺子的作：“沒聽過，你吃不吃？”

“笙笙，你現在好兇。”秦硯修幽幽道。

徐柚笙又舀了一勺，咬了咬牙，出一個微笑：“那這樣您還滿意嗎？”

秦硯修眼尾微揚：“假，你這演技可騙不了我。”

徐柚笙垂眸：“我自然是沒有秦老師的演技。“

秦硯修輕笑了聲：“沒想到你還會。”

“我喜歡。”

徐柚笙一臉無語地看著他：“秦硯修。”

秦硯修人的桃花眼瀲滟微，嗓音帶笑：“我還是更喜歡你我的名字。”

徐柚笙手都舉酸了，看著他現在科打諢有些耍無賴的樣子，既覺得新奇，又有幾分酸。

放下碗勺，正道：“秦硯修……”

一聽這樣的語氣，秦硯修角的笑一僵。

徐柚笙覺得自己應該說清楚，這樣拖著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秦硯修，都不公平。

“你救了我，我很激你。你因為我了傷，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所以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只要你的要求不過分，我都能答應。”

“但，出了醫院，我們就該回到自己原本的軌道了。”

秦硯修神微斂：“笙笙……”

徐柚笙直視著他，笑了笑：“就算我答應跟你和好，然后呢？以后呢？”

“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而你，永遠給不了我。”

“我們的人生追求和目標從來不是一致的。”

這樣平和又和好的態度，讓秦硯修一陣恐慌。他寧愿罵他打他，甚至不理他，也好過這樣笑著跟他說這些誅心的話。

他心里一慌，拽住的手腕，語氣急切：“你都沒問過我，你怎麼知道是不一致的？”

徐柚笙不知想到了什麼，烏黑澄清的杏眼出一點傷，很快又被掩去。

抬眸看著他，扯了扯角，輕聲道：“我記得你說過，你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秦硯修渾一僵，他是說過這話。

他不止說過這一句，他還說過很多很多。

很多很多句混賬話。

過去的倨傲和偏見，傷了，在此刻也化了一道道回旋鏢，扎在了他自己上，無從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