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總是這樣一針見，常久被問得說不話來，愁得頭疼。

顧禛今晚本意是要辱，原本辱夠了，可能就把東西給了，結果沈持臨時來了那麼一出，倒反客為主，把顧禛辱了一番，顧禛那脾氣，能忍才怪。

常久發出了一聲嘆息，沈持面譏誚，手卻溫了一下的頭發。

不多時，常久被沈持帶回了半山別墅，沈持同說，“去洗澡吧，穿我的睡。”

常久沒拒絕，現在的確是需要洗個干凈。

洗澡的時候，常久一直在想，怎麼跟顧禛把東西拿回來……去求顧禛，可能不大了。

唯一一條路，是去跟顧老夫人坦白，顧禛忌憚老太太，應該會把東西給，但大抵也只有這一次，那房產也在顧禛手上，即便拿錢去買，顧禛都不一定會賣給。

何況，眼下還沒錢……

常久頭疼不已，不知是被這事煩的，還是晚上酒喝多了。

洗完澡，常久穿著沈持的睡下樓，在樓梯上，看見了沈持和一個與他高相當的男人站在一起。

常久認出了蔣躍，先前在藍橋，就是他和沈持一起出現的。

“顧禛今天從洗手間回去，砸了幾瓶酒，把那群人嚇個半死。”蔣躍問沈持，“你怎麼氣他了？”

沈持解開了領帶，平靜從容，“我有必要氣他麼？”

蔣躍：“他是不是看見你和常久了？”

沈持“嗯”，模棱兩可的，蔣躍以為打了照面，“怪不得回去就砸東西。”

“看來，這常久在他心里還有點位置啊，你打算怎麼置？”蔣躍問。

沈持并未回應，他向樓梯看了去，淡淡說，“洗完了？”

經他一說，蔣躍也注意到了常久，自知不應再多說，“我先走了。”

蔣躍走了，沈持向常久招招手，常久行至他面前，沈持問，“聽見什麼了？”

常久低聲說，“什麼都沒聽見。”

沈持笑了起來，“你又把我當傻子哄。”

他一這樣笑，常久又想起藍橋會所男洗手間的事，發冷，條件反一般，抱了自己。

常久解釋，“我頭很暈，好像酒喝多了，想找藥吃。”

沈持拿了布芬給，常久乖乖吃了。

沈持洗完澡出來，和常久睡到了一張床上，他問，“想好怎麼拿回來東西了麼？”

常久：“……沒想好。”

沈持：“除了這些，你父母的東西還有其它在顧家麼？”

“有，”常久說，“這些東西，是在我父母的一的房產里找到的。”

沈持眸沉斂，“你父母的房產，怎麼到顧家手上了？”

常久：“我家之前出了事，我和我弟年齡都很小，當時……是顧叔幫忙理的。”

債務，也是顧家還上的，的眼睛，常擎前幾年的醫藥費，都仰仗著顧家。

寄人籬下的日子，回憶起來都辛酸。

沈持似笑非笑，“聽起來，你很信任顧家人。”

常久“嗯”，完事才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在沈持面前說顧家對的恩……真是喝多了。

“怎麼不繼續說了？”沈持勾住的下，揶揄著。

常久同他說，“顧叔和顧對我有恩，和顧禛沒關系。”沈持要針對的是顧禛，應該不會和顧家徹底鬧翻。

“那你想過麼，顧家理你父母的資產，怎麼都理到他們手上了？”沈持似笑非笑一個問題，讓常久啞口無言，如墜冰窟。

“沈教授，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不知過去多久，常久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激地，握住了沈持的胳膊。

“讓你失了，我什麼都不知道，”男人微涼的指腹過的下，“我不過是覺得，事有些蹊蹺，你之前沒想過麼？”

常久搖頭，若不是沈持這樣問，真的不會這樣細致思考，并非因為不夠聰明，大抵是恩蒙了眼，從未設想過，顧家會這樣做。

沈持又問：“現在呢，想知道麼，我幫你？”

常久訝異，“可以麼？”查這種事，麻煩的，沈持跟又不，何必在上浪費資源。

一側的男人將拽懷中，修長的手指玩著的頭發，像間的調，“有什麼不可以，你又忘了我說的話，我們是同盟。”

“如果你家的意外真的和顧家有關，你恨顧家，對我也有好。”沈持說到這里，常久忽然就懂了，今晚酒喝多了，的腦子反應好遲鈍。

“那，謝謝沈教授。”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無需沈持表態，常久先抓上了他腰帶，頭向下去，臉剛上他的腹，便被男人摁住了。

常久聽見男人含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今晚還不夠？”

常久：“……”

“起來，我還有話沒說完。”沈持說。

常久紅著臉起來了，最近似乎總是會錯意，怪只怪，沈持的心思太難猜了。

沈持：“等我查清楚了，你父母的，房產，也會一并拿回來，給你。”

“如果有其它房產，都會過戶到你名下。”沈持開出的條件太人了，跟天上掉餡餅沒什麼區別。

常久驚詫不已，“沈教授？”

“怎麼，你不喜歡這樣安排？”沈持問。

“不是，我手上沒那麼多錢。”常久窘迫不已，“那，算我欠你的，我以后賺錢慢慢還。”

“還債的方式，你不是很通麼。”沈持向下看一眼，揶揄著，“以后多學點花樣，慢慢還。”

常久以為，沈持調查顧家的事，怎麼都得一周起步，哪知，隔天晚上，沈持便聯系了，說是已經查到了。

于是，常久又一次趕到了半山別墅，客廳的茶幾上，擺放著許多資料。

沈持手中端著一杯茶水，他努努，同常久說：“自己看吧。”

常久眼皮子跳著，拿起一摞資料，屏住呼吸，認真看著。

等看清楚資料上的容后，面越來越蒼白。常久又去拿其它資料，越看呼吸越稀薄，那一條條信息，像刀子一樣，刺在了心上。

原來，早在父母沒出事的時候，顧家就已經開始對常家出手了，公司的財務部，竟都是顧家的人！

常久渾發冷，想起顧齊岳道貌岸然的臉，胃里翻江倒海，手中的資料，已經被攥得發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