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作中，仿佛還有細微的抖，靜謐的客廳，還聽得見他啞的息，常久仰起頭，看到了他發紅的眼眶。

沈持平素是個冷靜自持的人，緒控制力很好，常久鮮見他這樣。

“你怎麼了？心不好麼？”常久關心著他。

“沒事。”他口吻還是平靜的，只是聲音顯得沙啞了許多，“我抱一會兒。”

常久“嗯”，不再反抗，乖乖靠在了他的懷中。

沈持抱了十多分鐘，松手后，便去洗澡了，常久在臥室床上坐著，等他出來時，緒已不像之前那般劇烈了。

沈持不是個喜歡傾訴的人，常久也沒有去問他發生了什麼，兩人安靜躺在床上，面對面看著彼此，那一刻，氣氛竟有些莫名的溫馨。

沈持將手上了常久的臉，問，“你父母好麼？”

“嗯，很好。”提及父母，常久的口吻溫了許多，眼神都帶著憧憬與懷念，不自覺便同他說了許多父母的事。

譬如，爸爸工作雖然很忙，但幾乎不會在外過夜，即便很晚也會回家，媽媽就會一直等著他回來；

再譬如，他們兩人結婚二十多年，還是保持著熱期的習慣，每天都有早安吻和晚安吻；

再譬如，有一次，爸爸的合作伙伴多喝了幾杯，言語調戲了媽媽幾句，爸爸便放棄了幾個億的案子，再也不和對方合作……

聽聞此事，沈持忽然笑了起來，常久品不出他的這笑有什麼意思，不像嘲諷，好像……是有點羨慕？

但，有什麼好羨慕的呢？

思索間，聽見了沈持說，“你爸爸是個好丈夫。”

“如果當年遇上的，也是這樣的人，一切都會不一樣。”后半句時，他的聲調明顯比方才低啞了許多，卻不妨礙常久聽得清清楚楚。

而反應能力也足夠快，當即便知曉，他說的是沈姝與陸博峣。

據所知，當年陸博峣是因為利益才和柳眉聯姻的……

他是在譴責陸博峣為了利益、心甘愿出賣婚姻、背叛摯麼？

常久心下覺得諷刺，他和陸博峣，不是像的麼，雖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他也出賣了婚姻，和捆綁在一起了。

不過，沈持難得這樣吐心聲一次，常久還是扮演好了妻子的角，將手臂纏上了他的腰，輕輕抱住，用作安著他，只因已經想不出合適的言辭。

到常久的擁抱，沈持驀然清醒了過來，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他目逐漸凜冽。

素來不愿和別人談心的他，竟鬼使神差地在常久面前說出了那種話，他對的防備，怎麼忽然之間就不見了？

這于他而言，著實不是個好兆頭。

沈持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雙靈勾人的眼，可的手臂，存在又是那樣強烈。

他到的雙臂纏著他勁瘦的腹，的小手搭在他的上，輕輕著他的，仿佛帶著電流，穿了他的皮，惹得他心頭發。

“沈持。”這時，他又聽見了的聲音，“我不知道這樣說能不能安到你，但是，我不會那樣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背叛你。”

嘩啦，他仿佛聽見了自己心中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一地殘渣。

沈持睜開了眼睛，將人拽到下，住，俯首便堵住了的舌，熱烈的吻隨之落下，上的睡不知不覺已被他扯了下來。

的眼神是慌的，應當是沒想到他會突然行，這樣的狀態，更是讓他心火燎原，沈持扶著的，將人抱在了上。

常久并未做好和沈持發生什麼的準備，他今夜心不好，按說不會有什麼的。

但不知是自己的那句話到了他的敏點，他忽然變了狼，毫不留便將拆骨腹。

常久被沈持主宰著，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了意識落地覺。

只是疲倦席卷著，已經醒不來了，眼皮沉重地睡了過去，上殘留著一片又一片的痕跡。

沈持卻異常清醒，他離開了臥室，站在客廳落地窗前著煙，鏡面里折出他赤的上半，和深邃的眼神，他凝視著窗外發呆，耳邊忽然又響起的聲音。

“我不會那樣的。”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背叛你。”

一字一句，那樣聽。

有生之年，他竟會被這樣不值錢的話而打，甚至，到失控的地步。

接近時，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淪陷的可能，他看過了他太多背叛，于他而言，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他以為，自己會是那個看著沉淪，無法自拔的人。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事好像一點點偏離了軌道，他總是會被的一些小作惹得心猿意馬，甚至產生心的覺。

沈持煙的作越來越兇猛，最后劇烈咳嗽了起來，他咳得雙目猩紅，手指發抖。

他要清醒，絕不能眼睜睜看自己這樣淪陷下去，常久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粒棋，用完了，便廢了。

他不可能和在一起，更不能對有惻之心。

沈持行至沙發前，將手機拿了起來，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通完了電話，沈持在客廳坐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回到了臥室。

彼時，常久早已睡，沈持在邊輕輕躺下，關燈時，忽然聽見了一聲“爸爸”。

他僵了片刻，關掉了燈。隨后，的軀又了上來，口中仍在說著，“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

窗外有月照進來，鄰近十五，月格外亮堂，照出了的五，和撒時糯的表。

沈持不自將手了上去，修長的手指抵住了的瓣，將后面的話堵了回去，“乖，好好休息。”

仿佛真的聽懂了，后來便規矩了許多，沒有再說夢話，只是一直在向他懷里鉆著，而他很自然地將抱住，就這樣睡了一夜。

隔日早晨，是常久先醒來的。

發覺自己四肢纏在沈持上，十分意外。

條件反便向后退，卻驚擾了沈持，被醒來的男人一把拽了回來。

他睡眼惺忪，聲音中染了幾分揶揄，“躲什麼？被你抱了一夜，是不是要給點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