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靈乍現，忽然想起了什麼。

四下張著，仍是不放心，最后，在宋博妄的手機上敲下了一段話。

宋博妄和梁寅看過那段話后，不約而同點頭。

病房沒人守著，宋博妄和梁寅都不放心，便留在這里陪常久。

常久如今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本沒去管沈持會怎麼想。

肚子有點了，想喝粥，梁寅一聽，便去給買了。

他這一走，病房里只剩常久和宋博妄兩個人在。

宋博妄凝著常久看了片刻，隨后，一把將摟在了懷里，一個作，包含著各種復雜的緒。

常久用腦袋蹭了一下宋博妄的肩膀，從小就很會撒，但這樣對宋博妄撒，還是第一次。

宋博妄僵了一下，隨后便去的腦袋。

常久到他的放松，這才問他，“常擎最近還好麼？”

“好。”回答完以后，宋博妄有些吃味，“你就會關心他，不問問我怎麼樣？”

“我這不是看到你了嘛。”常久地哄著他。

宋博妄其實好哄的，跟他相一段時間下來，常久已經掌握了規律，他看似嚴肅，其實是個很會寵弟弟妹妹的人。

不管是對，還是對宋博揚，都是這樣。

常久就這樣靠在宋博妄的肩膀上和他說著話，過了一會兒，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兩人下意識以為是梁寅回來了，也沒有分開。

可一抬頭，卻看到了忽然出現的沈持。

他穿著一件黑的風，站在門口，周散發著肅殺之意，面目可怖。

可惜，這模樣本威脅不到宋博妄，而常久也破罐子破摔了，即便知道他會誤會，也沒有從宋博妄上移開。

沈持就這樣站著，目不轉睛盯著對面靠在一起的一對男看著。

時間仿佛按下了暫停，病房安靜得詭異，他只聽得見自己的耳鳴。

不知過了多久，后又傳來了開門的靜，沈持回頭，又迎面撞上了梁寅。

梁寅沒想到沈持會忽然回來，他懵了下，隨后便聽見宋博妄說，“把飯拿過來。”

梁寅想起了常久還沒吃東西，因此也不再理會沈持，越過了他，把買好的飯打開。

梁寅去看常久打過點滴的手，“要我喂你麼？”

“不用，我可以。”常久從宋博妄的懷里起來，溫聲和梁寅說著話。

在兩個男人之間，游刃有余，而這兩個男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就連一貫囂張狂妄的宋博妄，都不曾說些什麼。

沈持的拳頭快要碎了，就是有這樣讓人放棄原則，神魂顛倒的本事。

雖然常久沒有太關注沈持，但仍然能到他投過來的目，對他生氣時的狀態了如指掌，能忍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們先回去吧。”常久和宋博妄跟梁寅說，“我會自己注意的，不用擔心。”

“好。”宋博妄已經從常久的眼神中接收到了訊息，“那我們先走了。”

梁寅也去和常久對視了一眼，常久沖他溫一笑。

沈持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人走出了常久的病房。

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聲音，他的目再度落在了常久的臉上。

而常久仿佛渾然不覺，低著頭，慢條斯理喝著粥。

這種漠視，比直接吵架還要讓人難。

沈持走到了常久面前，隔著一張餐桌，居高臨下凝視著。

常久將一份粥喝得差不多了，了，仰頭，同他視線相對，將他翳的目盡收眼底。

他薄掀著，聲音聽不出緒，“我的沈太太，魅力真大。”

這話是在諷刺，常久聽得懂，沈持一直覺得和宋博妄有私，同時又對梁寅念念不忘，之前就有提過。

常久無心去和他解釋，甚至欣然接了他的贊揚，“謝謝。”

這兩個字，徹底惹怒了沈持。

他將的胳膊拽了起來，紅著雙眼質問，“現在連常擎的手都不在意了，是麼？”

“在意，又如何呢？”常久平靜地說，“我越在意，你越是會拿這件事威脅我，刷新我的底線。”

他知道沒說完，便不接話，平靜等候著后面的話。

“我不可能給你生孩子，如果你還想威脅我，那我就去死。”常久說，“我死了，在下面提前等著常擎，他會原諒我的。”

常久想了很久，對付沈持這種瘋子的辦法，就是比他更瘋。

看到沈持眼底閃過的慌和訝異，常久便可以肯定，自己這一招沒有用錯。

從來不是尋死覓活的人，也不會將這種話掛在邊，所以，當真的說出口，這話才是有分量的。

沈持沉默了許久，聲音發抖，“你寧愿死，也不肯跟我要孩子。”

“是。”常久斬釘截鐵，“我玩不過你，你要拿常擎的手威脅我，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去死。”

“你過我麼？常久。”他忽然擒住了的下，問了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可能，沒有吧。”常久敷衍地給了他答復。

其實，正是因為曾經過，所以現在才會恨得這樣真切，如果從未心，又何必因為他的欺騙和復仇而難過。

單純的易，比摻雜的關系，要純粹得多。

但現在，和沈持討論這些，毫無意義。

“是麼。”沈持再一次被的話刺痛，可他的心口好像已經麻木了，甚至迷上了這種呼吸困難的覺，“那你之前和我親熱的時候，是不是也像現在一樣，惡心到不行？”

“那倒沒有。”常久云淡風輕地給了答案，也很殘忍，“以前我沒有惡心過，因為你的臉和材，我都很喜歡。現在我惡心，是因為你一再用卑鄙的手段我，我對你的厭惡，已經足夠讓我忽略你的外表。”

曾經是過和他親熱的，即便是后來知道了他的目的，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惡心過，甚至還會在的刺激中迷失自我。

沈持有一副驚為天人的皮囊，應該很有人能拒絕他。

一刀又一刀，在他的心臟凌遲著，沈持覺得自己的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想說話，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團堵著的東西，突然發，他的口腔滿是腥味。

沈持轉過，頭也不回離開了病房。